萧篡轻嗤一声,掐着燕枝脸颊的手往回收,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你有功夫躲在房里哭,有功夫在这儿跟朕辩你是不是小狗。不如打起精神,好好想想怎么把选秀办好,让朕满意。”
“奴会尽力去操办的。”燕枝垂下眼睛,闷闷地应了一声。
“想完了选秀怎么办。不如再想想,你要怎么争宠。”
“争宠……”燕枝抬起头,有些疑惑。
萧篡见他有了反应,便顺着这话说下去,继续拿话逗他。
“是啊,争宠。”
“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太滋润,朕身边只有你一个,日日都传召你。”
“来日新人入宫,几千几万个人,乌泱泱一大片。就算朕每日见一个,也要好几年才轮得到你。”
“到时候你就躲在自己房里,日日夜夜抱着枕头,汪汪地哭,哭得宫里发大水。这还是好点的状况。”
“要是状况差点,你被朕册封的皇后贵妃撞见了,他们见你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看你不顺眼,罚你不准吃饭、不准喝水,在宫道上跪着,你怎么办?”
萧篡讲得绘声绘色,就像是真的一样。
燕枝被他描绘的场景吓到,脸色白了几分:“奴找陛下做主……”
“找朕?那时候朕可不记得你是谁,更不会费心费力来给你做主。你这个小身板,没两天就饿死了,怎么办?”
“那奴就跑。”
“跑?宫禁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你能跑到哪里去?”
“那奴就死掉算了。”燕枝没有办法了,“话本上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
“你是‘臣’吗?你是小狗。”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萧篡忽然恼火起来。
“那时候朕记不住你,你不会趁现在新人还没入宫,使出浑身解数争宠,让朕记住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
“啊?”
燕枝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争宠,他不会。
“哪天你死了,就是蠢死的。哪天朕死了,就是被你蠢死的。”
萧篡掐着燕枝脸颊的手收紧,把他抓过来。
“过来!朕教你!”
燕枝被抓过去,坐在萧篡腿上。
身前是陛下高大结实的胸膛,身后是堆满奏章的御案。
前有狼后有虎,他无路可逃。
燕枝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去解陛下盔甲上的暗扣。
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
见他终于开窍,萧篡才缓了神色。
他握着笔,继续批奏章:“给你一刻钟,在朕批完这几封要紧奏章之前,使尽浑身解数取悦朕。”
“是。”燕枝抿了抿唇角,“其实陛下可以直说的。”
“现在是你要勾引朕,不是朕求着你。”萧篡纠正他,“朕这是在教你。你做不做,朕无所谓。”
“噢……”
一声轻响,燕枝将盔甲腰带放到一边,刚准备伸手握住,就被萧篡扶住脸。
萧篡一面批奏章,一面用拇指拨开他的唇角,探进他的嘴里,压住他的舌头,似是随口问:“方才吃泡芙了?”
“唔……”燕枝张着嘴,含混不清地回答,“陛下赏的。”
“再赏你一个。”萧篡按着他的后脑勺,教他低下头,“用嘴。”
“就像你吃泡芙那样吃。”
第3章 好感
今日的泡芙苦苦的。
不论哪一个都是。
萧篡端坐案前,神态自若。
他右手握着朱砂笔,笔走龙蛇,在奏章上留下批复,左手却探到御案底下,按住燕枝的脑袋。
燕枝伏着身子,跪在他面前,脸颊通红,眼眶也通红。
一刻钟还没到,陛下也还没结束。
萧篡在奏章上重重地按下最后一笔,随后把笔一丢,伸手钳住燕枝的肩膀,把他从桌案底下抓出来。
“时辰到了。”
“陛下……”燕枝用衣袖掩着脸,小声咳嗽,“还没有。”
“朕说到了就是到了。”
萧篡拨开燕枝挡着脸的手,用拇指按了按他磨破淤红的嘴角。
“朕交代你的事情,你没做好,朕没出来,怎么办?”
“奴……”
燕枝犹犹豫豫地看着陛下,试探着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这回陛下没有再骂他“蠢货”。
燕枝怯怯地看着陛下,缓缓靠近。
燕枝身上穿的是宫内侍从的单衣,萧篡却还披着盔甲。
两个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递,冷热相送。
直到这时,燕枝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陛下故意说他是小狗,故意说那些坏话吓唬他,还故意说要教他争宠,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只是为了这件事情。
陛下从不承认自己重欲。
燕枝慢慢靠近,最后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用温热的唇瓣贴了一下陛下的嘴唇。
他小声问:“陛下是不是想让奴这样?”
萧篡呼吸一滞,反手按住燕枝的后脑勺,把他按得更紧。
“你还不算太蠢。”
“唔……”
燕枝跨坐在陛下腿上,脑袋被陛下牢牢按住,无处可逃,只能仰起头被迫承受。
陛下亲他,就像上战场打仗一样,猛烈又暴戾。
燕枝被亲得喘不上气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陛下是不是很讨厌他?
所以要亲死他。
燕枝刚走了一会儿神,忽然,萧篡把他抱了起来。
他整个人直接腾空。
“啊……”
燕枝惊慌失措,下意识抱紧陛下的脖颈。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陛下已经把他放在了御案上。
陛下刚刚批完的奏章,就这样被他坐在身下,未干的朱砂字迹,在他的衣裳上蹭出一道痕迹。
“陛下……”
燕枝反应过来,用力抱紧萧篡的脖子,苦苦支撑着,不愿意坐下。
“怕什么?又不是油锅。”萧篡慢条斯理地拨开他的手,让他就这样坐下去,“烫着你了?”
“不是……是奏章……”燕枝还想挣扎,“各位大人的奏章……”
“是啊,你怎么坐着各位大人送上来的奏章了?”萧篡拍了一下他的脸,故意问,“燕枝,你怎么敢在这种地方勾引朕?”
“奴没有……”
“小坏狗。”
萧篡不容他反驳,抽开他的衣带,把手探进去,掐了他一把。
他最后吓唬燕枝:“不许乱动,要是弄脏了奏章,朕直接把你阉掉。”
“——就跟阉小狗一样。”
燕枝软了身子,再没有力气反驳,只能“呜”了一声,努力抱住陛下。
他不要被阉掉。
萧篡低低地笑了一声,反倒故意张开双臂,不再抱他。
燕枝只能抱得更紧,整个人钻进他怀里,挂在他身上。
“不要……陛下不要把我阉掉……”
“看你表现。”
*
两个时辰后。
燕枝连午膳都没吃,被陛下折腾了许久,靠在陛下怀里,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蔫蔫的。
偏偏陛下不肯放过他,抱着他,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摇了摇,强迫他睁开眼睛。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燕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看四周。
只见正殿之中,一塌糊涂。
原本放在案上的砚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一脚蹬掉,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原本好端端的朱砂笔,被他压在身下,在他的衣裳上画出一道道痕迹,笔尖上的毛都秃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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