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心底来回盘算,勉强算是好夫君。
白照影像块牛皮糖粘过去,探头吧唧啄了萧烬安一口,动作虽然不大,萧烬安眼前发晕。
“狐狐。”
“咦?”
萧烬安喉头略哽,强行稳重道:“等这次回家,我单独拨给你一支人手。他们听你调遣,保护你游玩,陪你出去经营,你什么地方都能去。”
“不带他们也可以。但……要告诉我去向才行。”
所爱之人,并非金丝鸟雀。
他不会被笼子关住的。
他也向自己证明过许多回,他有自保的能力。
萧烬安愿意让出独占欲,做点小小的让步。
只是他未能料到,一点点小权限,都会让白照影像是见到炸开烟花般,充满了喜悦。
那喜悦差点儿让白照影蹬飞他俩盖着的被子,雕花床被浪翻滚,气浪涌动。
——“太好了夫君!最好了夫君!我单方面宣布你就是这世上最最最好的夫君!”
最好的夫君眼里晦暗不定。
不是自己好,是王妃好。
王妃忘记了自己扔过他,欺负过他,吓唬过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而选择了只论当下,接受现在努力对他好的自己。
萧烬安无奈地望着天真的王妃。
浮现起自卑,他视线心虚地偏移。
他不想让王妃发觉,他也有鼻梁发酸,眼眶红热的时候,王妃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家人了。
他有心感慨片刻。
王妃却总是不给他伤怀的机会。
他的王妃太活泼了,叽叽喳喳,小鸟似的:“镜子到底干什么的?辟邪用?还是梳妆的?”
“……”
“你得告诉我呀,我怕犯忌讳,在皇宫里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总过得那么惊险刺激。”他话毕用腿去磨萧烬安的腿,足踝缠绕,他小腿很细。
挠得萧烬安心口火热,呼出口气,扳起白照影的右腿,将它甩在自己的腰上。
坚硬滚烫,蓄势待发。
白照影脊骨酥麻,面对面身前相贴,一侧脸就把他即将要被进攻的模样,完全收进眼底。
他从来没以第三人称视角,观看过即将发生的事。
这该死的镜子,就是这作用吧?
白照影小脸一僵,想逃却逃不掉,羞死了在所难免。
他苦巴巴地商量:“不是,我明白了夫君。口头讲述就行,不用亲自演示的。”
“晚了,你自找的。”
“我肚子还疼!”其实早就不疼了。
“我轻。”
第160章
轻……也有轻的坏处啊!
轻就意味着慢, 慢时间就要拖长,时间久, 全景在镜子里展示得就更久,账怎么算都亏。
于是坏事办着办着,变成萧烬安慢的时候,王妃要求加快。
稍快些又受不了,王妃喊慢,却被磨得不上不下, 犹如蚂蚁挠心,王妃很狼狈。
狼狈的王妃忍不了,才一次就叫收兵。
云中郡王本来也不打算折磨他,只是怕他住不惯, 陪他适应适应行宫里面的环境。
事后白照影窝成一小团,非常难为情,等待成美进来送水。
成美进屋时,没有挂着那种要笑不笑,暗中吃瓜的表情。
以前他就觉得这姑娘挺奇怪的, 看着挺正经, 但总觉得她脑海另有一番不可描述的天地。
成美不敢离床太近, 在门口道:“王妃是否需要润肤的香膏?”
这是他们之间默认的试探。
如果要水是想洗手洗脸, 白照影过后就会护肤,涂点什么东西。
但如果是那个了, 润肤露不太需要, 白照影就会多说要毛巾。
白照影:“要帕子!”
成美了然。
萧烬安亲自跟出去拿, 没让成美进来。
屋里的气味黏腻暧昧,萧烬安端着水盆靠近白照影,白照影让他开窗户。
窗户一打开, 这才听见外头越下越大的风雪声,可见佳仁殿的隔音有多好。
白照影不好意思地想着,恐怕就是自己刚才声音叫得再激烈,也不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水端过来了,萧烬安简单处理。
萧烬安已成熟练工,前后没用多长时间,水又端了出去,把两人汗透的衣服也换了。
白照影又变得干干净净,坐起来,在雕花大床盘着腿。小脸红热道:“这座殿阁真厚实。”
萧烬安点头。
“是你让他给我分的?”
这个他指的是老皇帝。
萧烬安摇头。
白照影不太信任,怀疑的探过去。
“你说话为真,骗我是都督!”
都督就是九皇子养得那条番邦犬。
萧烬安干脆地点头:“不是我。”
他不怕变小狗。
所以,赐佳仁殿给他住,那这肯定就是老皇帝的手笔。
这老头真不正经!
不过现在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余力不正经?
白照影想想老皇帝病骨支离,又想想他在陈妃跟前,帕子都捂不住,一口一口往外吐血。
他哪还有余力不正经?
——那难道是他年轻时候不正经???
大兴猎苑可有些年头了。
老皇帝自己也说过,年轻时,每年来猎苑行猎,也是带着皇室宗亲。
窥探欲望,人人都有。
白照影并不例外。
这个殿宇隔音尚佳。
白照影探过去鬼鬼祟祟道:“这该不会是老皇帝,以前宠幸妃嫔时用的屋子吧?”
高大的殿宇暗中似乎有根弦,悄然无声地一紧。
白照影心思被拨动,他略微锁眉。
可是异常来源于哪儿?
白照影具体说不上来。
他按下那股怪异感,因为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将猜测更往前进了一步。
“老皇帝自以为拥有天下,人人都要听他的,何必再造这种掩人耳目的宫殿?”
“他想要临幸哪个女子,难道还管人家愿不愿意?小九他娘不就是这么被纳进宫的?”
他所言自以为并无异常。
可是萧烬安却越来越异常。
萧烬安从半躺着,变成跟着坐起身。
他英俊阴郁的眉眼沉默地向上看,然后左右打量着,看雕花床内的角落,最后目光落在那面巨大而光滑的琉璃镜。
“……”
接着,他唇线僵直,瞳孔收缩。
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
秘密骤然窥破,他震惊且不可思议,他的身体越绷越紧。
白照影从没在萧烬安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白照影不由担心地拉拉他胳膊:“夫君夫君好夫君!”
没有反应。
萧烬安宛如失魂般。
那张床刚才是温柔乡,现在犹如坟冢,他惊恐地从床上站起来。
吓得白照影跟着坐正:“夫、夫君怎么了?”
往事与现实交汇。
琉璃镜可以映照方才的鱼水之欢,也可以见证他母亲所承受的奇耻大辱。
萧烬安喉结颤动。
他这个样子太让人在意了。
白照影还以为他犯了病。
可是他又相信陈大夫,已经治好了的病,不会再反扑回来。
他从萧烬安的背后,沿着他腰际伸出两只胳膊。
他抱住萧烬安,小脸贴着他的后背,乖乖蹭了蹭。
“不要这样,好吓人。”
吓人……
几乎崩溃的理智瞬间因为这个词语恢复清明,萧烬安深呼吸一口长气。
他低头瞧见,王妃在他跟前打结的指端。
王妃手白白,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他被那八爪鱼式的小触手,拨弄的心思融化。
他渐渐回神,冷静下来,用自己的手,握住了王妃的手,不可以吓到王妃。
他的王妃。
萧烬安迟钝地半侧脸道:“没事,就是有点热,我出来站一会儿。”
“喔。”王妃半信半不信,抱着他的手也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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