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白照影醉得更加狼狈。
他让萧烬安扶着,才能下邀月台,深一脚浅一脚的,浑然像踩在云彩里。
他开始说起胡话,指着月亮嚷“这是蛋黄”。
他抱紧萧烬安的胳膊紧紧地拖着,让他带自己飞到天上去,还说要在网站留言评论打赏求配角HE,他可以打赏好多好多……
他说了一大堆萧烬安完全听不懂的话。
说到最后,胡话变成了哭。
白照影蹲着哭。
潜意识仍在控制他,没敢说出萧烬安此行的结果。
萧烬安只能当他是不忍分离,虽说同样不舍,但还是将白照影抄起腿弯抱起,放到这座府邸的卧房,打算安顿白照影睡着就走。
卧房里有张雕花复杂的拔步床。
外头天完全黑下来,床里弥漫着酒香和桃花甜味。
萧烬安给白照影盖好锦被,他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他放开白照影的被角。
却被白照影拉住手腕。
世子妃因为醉意,像个小猫似的呜咽,薄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停。世子妃不让走。
萧烬安竟有点挣脱不开白照影的手。
害怕伤到白照影,他只好又再等候片刻,等着白照影睡熟,这少年睡着了很软很乖的。
萧烬安忽然听白照影嗫嚅了几句。
“你……”
他听不太清楚。
白照影正在艰难地发音,像孩童牙牙学语,他因为醉意,半睁着眼凝望着萧烬安,一双桃花眼刚刚还带着泪,这会儿就弯成月牙形,注视萧烬安吃吃的笑。
“你……”
“我怎么?”耳朵贴到白照影唇边。
萧烬安神思飘忽。
他用拇指依恋地抚过白照影湿润的眼睑和唇瓣,他的世子妃现在明艳极了,他挪不开眼睛。
已到临别时方才越发明白,皇位也好,功名也罢,他愿意争,也想为这世间做点事情。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这世上要有白照影在。
他爱他的世子妃,此去千难万险,为的是长相厮守。
“狐狐,你等等我。不会等太久。”
萧烬安给白照影,顺过去一绺粘在鬓边的湿发。
世子妃则用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指,紧贴着颊面挨蹭。
他依然小声地哼唧:“你……”
“到底想说什么呢?”
“喜……喜欢你。我喜欢你。很危险,不要走,我害怕你走。”
第94章
“……”
曾经萧烬安以为白照影与他相处, 是出于替嫁那桩恩怨,以及这事后续的责任包袱。
曾经他也暗中觉得, 总比那青梅竹马的崔执简,永远矮了那么一头。
以前他许多次怀疑,怕白照影没那么喜欢自己。
现如今,他听见了白照影醉酒后吐露出的真言,闻听他那声喜欢的瞬间,萧烬安心头一块大石重重落地。
喜欢。
世子妃喜欢自己。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自是自己深深爱着的那个人,也有同样的心意。
验证彼此心思的那一刻,萧烬安再也控制不住地压上去。
他按住白照影的手,手指缓慢抵进, 与世子妃十指相扣,萧烬安吻上白照影的嘴唇。
桃花甜味混合着酒香。
他用舌尖探进白照影的唇片,与白照影柔软的舌尖相触,他带着笑音与白照影的舌头交缠。
喜欢使人脑袋里仿佛炸开了烟花。
他经验稀薄,却无师自通。
长时间的肖想化作实际操作, 他循着本能进行。
萧烬安敏锐地感觉到, 他的世子妃几乎在床帷间融化了。
接吻时露出那点儿浅浅的哼唧, 越发失去力气的举动, 全都激起萧烬安占有的欲望。
白照影醉得昏天黑地,意识就只剩重复两个词语:“喜欢你”“不要走”……
他的手臂勾不住萧烬安的脖子, 胳膊已全软了。
他手任由萧烬安摆弄, 放在枕头两侧。
白照影不安地拱动, 胸膛紧紧相贴,他腰挎乱扭,同样也本能地寻找个释放的出口。
然后他被萧烬安一条左腿, 卡在腿间摁住,不让白照影动弹。
萧烬安顶着白照影,此时压抑得眼睛完全红了,他嗓音低哑,透着股猛兽般的野性。
体温烫得白照影,难耐的,连续打了许多个激灵。
“夫君……”
“若不是,”萧烬安喉结滚动,额上布满一层汗水,他低头在白照影颈边啃了口,“若不是时机不对,你又醉着,醒来什么也记不得,我这回一定要——”
他知道自己是个坏人。
脑袋里想做的事情,根本不止一两回欢好,他放出实话来,估计能当场吓跑白照影。
萧烬安不想吓他。
已然压抑欲望,他自下而上舔过白照影的耳后,把白照影折磨得跟在持续过电似的。
萧烬安沉闷地对着白照影耳朵眼儿里说话,气流又痒又烫。
他其实真是个大魔王。刚得到世子妃的认可,他就得意忘形。
萧烬安得寸进尺地挑逗:“狐狐,我想和你洞房,你知道什么是洞房吗?”
世子妃混混沌沌地哼唧几声。
那点儿憨态,简直使白照影看起来,越发成为落入大灰狼魔爪里的小白兔。
萧烬安在世子妃脖子旁边啮出个红痕,偏咬在他领口根本盖不住的地方,略微泛红,霸道昭然若揭,用心极为险恶。
“狐狐,你等我回来,回家我们就洞房。”
白照影也不知懂还是没懂,笑了笑,呆呆点头,很慢很慢地运转语言功能:
“夫君,不要乱立flag……”
他醉酒后单纯无辜的反应,允准了这个洞房申请。
却直接让刚才还很凶的萧烬安,瞬时招架不住。
萧烬安狼狈地逃出卧房,温柔乡向来磋磨英雄胆,恐怕再多黏糊片刻,他都得赖死在这间卧房里,直到走不动路。
萧烬安独自在更衣室,多待了一炷香。
出来时,他已从头到尾换了身干净衣服。
上兵部。
才到兵部门口,这时是寅时,天还完全黑着。
萧烬安让凌晨勤勤恳恳扫地的下等太监小福拦住,小福佯装给贵人行礼,磕了个头。
磕头的地面上留了张纸片。
擦身而过时,小福若无其事,却声音轻细地道:
“这是陈妃娘娘给您的投名状,娘娘在太医院有人,她写的方子,与太医截然不同,与您共谋繁荣,愿您旗开得胜。”
……
***
午后,白府。
白兮然的清雅斋,窗户外面,竹帘半卷。
阳光能够透过竹帘之间的缝隙,照进卧房地面,形成纵横交错的明亮光斑,随风摇曳,光线闪烁,别有情调。
这种透光的方法,只占雅意,比不上虾须帘既风雅又朦胧。
可是一面上好的虾须帘,造价甚高。
白府前段时间为给白兮然挽回声名,使得他在声望楼那场论辩结束以后,没被文人们的唾沫星子给骂死。
白府艰难运作,已花费了不少银子,当然无暇顾得上这种小事。
白兮然近来,更是对外营造避世不出,艰难锤炼文章的人设。
纵使白兮然早有意向继续活动,但仍不敢放开手脚,拜访走动也都在私下,显得鬼鬼祟祟的。
白兮然临窗写字。
窗外吹进来的秋风,拂过他耳边的头发。
此时白兮然轻柔地搁笔,动作缓慢又熟练地,将滑落的一绺鬓发压回耳后。
他手指的指形,尽量自然地舒展,似将开未开的花瓣,时时刻刻有种淡雅的风情。
可惜头发并不能撩太久,动作停顿在头上,反而显得刻意,有弄巧成拙之嫌。
白兮然小心维持着形象,眸光投向居室里,立在墙边的穿衣镜。
镜中萧明彻架着腿躺在床上。
七皇子腿骨修长,仪态风流,一把墨色洒金折扇,哪怕秋天还扇个不停。气息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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