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周围其他人家嗅到香味直咽口水。
就连炉子被徐鹿鸣借走的姜慕荷,见到他做了这么多的菜,都不禁问道:“鹿鸣哥,你这时打算吃完这顿不过了吗?”
“哪能啊。”徐鹿鸣给了她一只鸽子腿,不轻不重地解释了句,“这不是来了县城,县里东西置办起来方便吗,你们去医治病人这么辛苦,不吃好点怎么成。”
说完又将另外一只鸽子腿放在姜辛夷碗里,触及姜辛夷那又恢复正常的脸,想到他那一只臂弯就能挽住的腰。面色一热。
别看脸这么冷,腰却好抱得很。
“……”
疫情紧急,耽搁不得,用过饭,姜辛夷和姜慕荷就跟着一群大夫,全副武装地进了疫区,去给患了疫病的病人诊治了。
曹俊虎在小房子里转悠了圈,没事可做,出来问徐鹿鸣:“鹿鸣哥你知道县里哪里能找到活儿吗,我想去接些活,好歹挣些柴火钱。”
他们住进来的时候,衙差们就说了,进了这“义诊坊”的人,不可随意出入县城,因此柴火等物,需要他们拿钱去买。
徐鹿鸣也是初来县城,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如今县城也家家户户戒严,估计好多铺子都关门了,这活儿怕是不好找。”
曹俊虎点了点头,有些失落。
徐鹿鸣见状问:“你钱没带够吗?”
要是没带够,他倒是可以借一点。
他婶子王桃花卖蜜蜂蛋糕挣了钱,还真分了五成给他。虽然不多,一个月才五六两,但这钱是实实在在给了的。
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收益,徐鹿鸣现在都攒了二十两银子。这些钱够他们四人在县城带上个一年半载的了。
“带够了的。”曹俊虎摇头,“我是想多攒些钱,以后在镇上或者县里给慕荷开一家医馆。”
徐鹿鸣挑挑眉,先前姜辛夷就想拿这事测测曹家有没有心,如今看来他们家还算是有良心。
曹俊虎跟徐鹿鸣说自己的想法:“我想自己攒钱给慕荷开这个医馆,慕荷已经给家里带入一份收益,我不想以后的医馆,也有家里人染指。”
都说升米恩斗米仇,他们家先前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小事,争吵不断,现在因为家里有进项,大家都暂且和睦了,但谁知道那天又会因为旁的什么事儿吵起来。
这治病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医馆能不掺和进家里,就不要掺和进家里。
徐鹿鸣先前对曹俊虎的刻板印象很重,只觉得他是个憨厚老实,很听话的一个人,如今看来他也是个有见解的,可能是因为让着姜慕荷才显得他不起眼。
徐鹿鸣很想跟曹俊虎说,他的想法很好,很不错之类的话,屋外头有人冲着他们喊了喊:“姜大夫家的!”
这片姓姜的只有姜辛夷和姜慕荷,听到这声喊,徐鹿鸣和曹俊虎都出了房门。
外头站着的是个一身粗衣洗得发白,头上只插着只木簪子的妇人,她一看到徐鹿鸣便一脸亲热地上来拉他衣袖。
徐鹿鸣看着她那张陌生的脸,一脸迷茫,他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认识这么个人。
“姜大夫家的,我是西院李郎中家的。”妇人随意介绍了句,将徐鹿鸣拉到一旁,“我来找你,是想来问问你,你这儿还有没有多余的粮食。”
徐鹿鸣疑惑:“嫂嫂家中无粮吗?”
妇人叹了口气,也不隐瞒:“可不是,我们家原先就是县里的,县里戒严不许随意进出后,粮铺的粮价一直往上升,贵也就罢了,还抢不到。我一个妇道人家还带两个娃娃,委实不好半夜去排队,来了这儿,又没有个亲朋好友帮忙。”
她说完,满含期待地瞧着徐鹿鸣:“这不,只得厚着脸皮来求助你了。”
中午,徐鹿鸣做三个肉菜的事好多人都瞧见了,想也知道这是个有钱的,家里要没有余粮,可不敢这么吃。
徐鹿鸣听完眼睛一亮。
他的空间多出一亩地后,现在产的粮食是原先的十几倍。原来产一石粮需要好几个夜晚的忙碌,现在一夜就能产好几石。别人没有粮食,他粮食却多得很。
先前不拿去卖,是因为西南本就是种粮大户,谷贱伤农,他若卖给粮铺太多粮食,这个地方的普通百姓就遭殃了。
因此他空间里的粮食一直都是自产自销,有时候怕积压的粮食太多,还得空上好几茬,等这批粮食消耗完了,才能种植。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县里买不到粮食,要不就是外界的供给断了,要不就是有商家恶意囤粮。
无论哪一种都不耽误徐鹿鸣卖粮。
徐鹿鸣总算是找到空间的用武之地了,因此他没有拒绝妇人的要求:“嫂嫂要多少粮,我去给你取。”
“两斗就行了!”妇人听徐鹿鸣愿意卖粮给她,一脸感激,“真是谢谢小兄弟你了,回头我一定让我家男人登门再谢。”
“不用。”徐鹿鸣从屋里取了粮出来,连连摆手,“登门再谢就算了,李大夫平时在疫区能多照顾点我夫郎就很好了。”
妇人给徐鹿鸣结了铜子,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这是肯定的!”
送走妇人,徐鹿鸣和曹俊虎回了屋,曹俊虎与徐鹿鸣说:“鹿鸣哥你把粮食卖给她,你和大哥之后怎么办。”
四人来时,徐鹿鸣他们带了多少粮食,曹俊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徐鹿鸣想到曹俊虎要给姜慕荷攒开医馆的钱,凑近了点他,“我有路子在县城搞到粮食。你不是想赚钱吗,要不要跟着我干,每卖一斗粮,我给你一个铜子。”
曹俊虎左右看见没人,也学着徐鹿鸣压低了声音说:“鹿鸣哥说的是卖私粮?”
大楚商税重,任何官面上的生意都是要交税的。不过明路的生意都是走私。
粮食关乎国本,更是查得严。徐鹿鸣悄悄搞来的粮食,绝对是私粮。
徐鹿鸣点头,又问了一次:“要不要跟着我干?”
曹俊虎想到就靠他一双手,想要给姜慕荷攒够开医馆的钱,不知道要努力几年。跟着徐鹿鸣干被抓住了,虽说可能会坐牢,但这是他除了杀人放火外,来钱最快,危害最小的路子了。
他犹豫了几息后,咬了咬牙:“干!”
“好。”徐鹿鸣欣慰地拍了拍曹俊虎的肩膀,“就冲你这么相信我,就算你被抓了,我也想办法把你捞出来的。”
曹俊虎松了口气,徐鹿鸣能这么说,定然是他有所倚仗。他想起徐鹿鸣和姜辛夷拜堂的时候,来家里吃酒的两个捕快。没准他们就是徐鹿鸣的倚仗。
有府衙的人照着,曹俊虎对跟着徐鹿鸣做走私粮的买卖信心更足了。
得亏徐鹿鸣不知道曹俊虎在想什么,知道的话,高低得告诉他,他最大的倚仗是他自己。如果曹俊虎被抓了,他就去牢里,把他打晕丢进空间里,不就运出来了。
至于危害家人,只要曹俊虎不傻,就不会把自己家人跟抖筛糠似的抖出来。
这里没有网络,只要咬死了自己的假名,是没有法子查到家里去的。
“……”
下午,徐鹿鸣跟曹俊虎完善了一下卖私粮的过程,就出门去找了个四通八达,人烟稀少,便于躲藏,也便于逃跑的巷子,赁了个放粮食的屋子,在屋里放好粮,提着一尾五斤重的大鱼回了义诊坊。
路过别人家门口的时候,旁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瞅着他。这会儿县城都封了,只有极少数的鱼贩子能进来卖鱼。
如此大一条鱼,想必花费不少。
跟徐鹿鸣他们住一个院子的大夫家眷,都默默给徐鹿鸣打上了个有钱人的标签。
这是徐鹿鸣刻意给自己立的人设,一个天天大鱼大肉的有钱人,怎么可能会去干贩卖私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而且有了有钱人这个人设,他带着姜辛夷他们天天吃好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想到立人设这个事儿,还是姜辛夷教他的。晚上,等到姜辛夷他们回来吃完饭,徐鹿鸣把姜辛夷拉到一旁问他,兴奋地问他:“你喜欢金子还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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