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送上门来的实验体了。”
“行吧。”徐鹿鸣想到姜辛夷要给人看这种病,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看姜辛夷跃跃欲试的神情,顿时又觉得只要姜辛夷开心,这些都不是事儿。
“你想到哪儿去了?”姜辛夷一看徐鹿鸣委屈巴巴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捏捏他的脸颊,“我不会给他检查那儿的,就算检查,也是由其他男大夫检查好了,陈述给我。”
这可是封建王朝,流言蜚语能杀人。就算姜辛夷想给人家检查,人吕宗昊也不一定会愿意吧。
“那你们这样治病还挺好的。”徐鹿鸣又被哄好了,“没有人知道他得过病,也没人知道你给他治过病。”
姜辛夷嗯了声。
如果五子衍宗丸的药丸可行,他就把这药丸包装成子嗣丸或者把药方弄成子嗣偏方,流传下去,以后再有这样的病人,直接去医署治病就好。
能少些骗婚污蔑女子、哥儿的人,这病就没算白治。
作者有话要说:
九皇子: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爆哭]
第87章
“啊——”
“嘶——”
“轻点——”
吕府,吕宗昊痛苦地坐在床上,仰着头等着太医给他上药,边上边嚎。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疼也就罢了,还丑。
吕宗昊想到他去镜子前照的那一眼,眼泪不自觉地滚了出来。
他的风流倜傥,他的一世英名……
“公子不可流泪,泪水流到伤口上更疼。”太医拿着棉签给吕宗昊上药的手都在抖,不是害怕,是憋得。
太好笑了。
怎么能有人真肿成个大猪头的!
偏他还得维持职业操守,坚决不能笑,只能通过手部动作来表达他的心情。
“……你不准笑,嘶啊——”他没笑出声,吕宗昊就不知道这位太医在想什么了吗,刚想说他两句,刚才的眼泪滚到伤口上,疼得原地崩起。
没办法,他的头整个都肿了,想躺也躺不得,只能蹦着叫疼。
“……都跟公子说了不可流泪。”太医忍笑忍得更辛苦了。
屋里唯独没笑的只有吕宗昊的父母。
一早起来,为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吏部侍郎吕尚良今儿都没去上值。
他沉着脸问蹭着打滚的吕宗昊:“你昨儿到底去了哪儿,如何就沾染上了这吸引蜂儿的花粉?”
昨夜,吕宗昊好好在屋里睡着,一群野蜂飞进来,直往他脸上叮,把他疼得直接从睡梦中惊醒。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惊醒吕府的一众下人和主子。
大家亲眼所见,那飞进屋里的峰儿谁都不叮,就叮吕宗昊。
众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用火把这些蜂儿赶跑,把树上的蜂巢取下来烧掉,吕侍郎舍了老脸,半夜去请了个值夜的太医过来给吕宗昊诊治。
太医火眼金睛,一眼就瞧见吕宗昊脸上沾染的花粉。
吕侍郎一心扑在事业上,并不爱侍弄花草,家里花花草草极少,怎么可能会让吕宗昊身上沾染上花粉。
定然是吕宗昊出去拈花惹草,在哪儿沾染上的!
“……我真哪儿都没去!”吕宗昊的嘴也叫峰儿给叮成了香肠嘴,他一边忍着疼说话,一边回想昨儿白日的场景。
难不成是他去那座废弃的小院时,身上沾染上了里头的物什?
很有可能啊。
那座小院荒废已久,鬼知道里头都有些什么。
可这种事他能承认吗?
绑架朝廷命官乃是死罪。
虽然吕宗昊觉得自己那完全不叫绑,只是关了姜辛夷的车夫一会儿,全程都没有对姜辛夷动手动脚,还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不那么礼貌地请罢了。
可在别人看来这应该就是绑。
所以这件事他得咬死了不能承认。
吕侍郎气得想脱鞋子打他:“真哪都没有去,你会变成这样吗?”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不省心的二儿子在外头胡来。听说有些花楼里头的女子、哥儿就爱在身上涂花粉招蜂引蝶的吸引男人。
“别哪天惹祸上身,又要我给你擦屁股!”
“真没有!”吕宗昊咬死。
心里甚至还有些得意。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谁能想到他会在京城里拐人呢?
而且他全程没叫姜辛夷看到自己的脸,声音也做了处理,昨夜动手的那些人,也全都叫他半夜给送走了。
今儿天都这么大亮了,衙门和皇城司都没有大肆搜捕犯人,一定是因为姜辛夷知晓,搜也搜不到没有去报案。
虽然回来遭报应叫野峰儿咬了一回,但一想到自己的病很快就能治好,他又觉得这没什么。
只要能把病治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多咬几次都行!
“……”
“来来来,把布给我扯到城墙上去,看看下头还有没有日光?”
七月的天,日头正毒,穿着铠甲在城门口站一天,还得不停地检查进出城门的路人,确实辛苦。
徐鹿鸣体验了一天,第二天去上值的时候,特意转道去油布店,扯了一张偌大的油布,斜斜地支在城墙上。
刚好把城墙口那一片的日光遮住。
钱贵被太阳晒得额头上的汗直往下颌滴,忽地感觉身上一凉,固在头顶,晒得人心里烦躁的日头也没了。
他抬头,瞧见徐鹿鸣的动作,抹了把汗,眉眼都带笑:“老大,还是你厉害,这种法子也想得出来。”
京城的城门代表着皇家的脸面,在城墙上搭棚子是绝对不行的。
可徐鹿鸣另辟蹊径,在远离城墙的地方支了块布,既能遮住日头,又能让城门口有片阴凉地,还不妨碍城墙的观瞻,即使是皇帝来了,也挑不出错处来。
“老大厉害!”
其他在城门口忙进忙出的人经钱贵这么一提醒,也都发现了徐鹿鸣的举动,忙里偷闲,夸了徐鹿鸣一句。
别看只是遮住日头这个举足轻重的举动,可这能让他们少受多少苦啊。
有这样的头领真叫人觉得暖心。
“曹大叔,曹大婶,你们的摊儿支在这儿来,先给我这些兄弟来一碗。”
徐鹿鸣支完布还不算完,又去城墙根下寻了曹家父母,让他们把先前姜慕荷教的冰饮子买卖,提到城门口他搭出来的阴凉地儿。
“这会不会对你和小虎不太好啊。”城门口人来人往的,生意好做,曹家父母一听,心里自是欢喜。
先前,姜慕荷教了他们冰饮子的做法,老两口在家试着做了些,晚上放在冰窖里头,白天再提出来走街串巷地卖,一天也能卖个百十文。
有了事情做,再有曹俊虎天天在他们耳根子底下念叨,老两口做事说话之前,也会先动脑子想一想了。
徐鹿鸣教他们人情世故:“以后你们每天过去的时候,给我们那些兄弟一人舀一碗,后头便不会再有人找你们麻烦。”
“誒,好好好。”老两口一听,忙欢天喜地地去冰窖里提了桶冻出些细沙来的饮子。这几天他们也有观察,这样的饮子,最受人喜欢了。
在城墙下忙大半天,喝一口这样的饮子最是解暑。
“老大威武!”
等曹家父母提着饮子桶过来,给城门口忙碌的皇城司吏员一人舀了一碗,解了他们的热暑。
这些人干得更起劲了。
以前,他们天天值夜也就算了,再苦再累也没人心疼。现在他们的老大不仅有本事,还这般会心疼下属,他们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丢脸啊。
这些皇城司吏员喝饮子解暑的时候,一旁等候过检的百姓也馋。
皇城司的人热,他们也热啊。
尤其是一些在城门口排队都排了许久的人,这会儿是心也烦,人也烦。
见皇城司喝的饮子还冒凉气儿,知晓里头搁了冰,是解暑去燥的好东西。
有那不差钱的当即对刚伺候好城门守卫的曹家父母道:“卖饮子的,给我们也来几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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