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荷最近有些沉迷卖蛋糕了,这个时候直接跟她说回来开医馆,她心里肯定有些抵触。但这么多病人找上门去,她能见死不救吗?
时间一久,她自己就做回大夫了。
姜辛夷是在用这种方式委婉地提醒姜慕荷,不要忘了自己的本职。
这一刻,徐鹿鸣突然好羡慕姜慕荷有姜辛夷这样的大哥。
人的一生总是不断地在犯错的道路上前行,不同的是,普通人只有撞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那条路是错的。
而姜慕荷永远有姜辛夷给她兜底,总能在她撞得头破血流前,及时将她拉回来。
他不禁又问:“那苏木呢?”
上次姜苏木还跟他说,他读书出来不知做甚。姜辛夷给姜慕荷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不可能没给姜苏木准备。
姜辛夷饮着茶:“县衙有个主簿欠了我的人情,给他安排个书吏不是问题。”
“厉害!”徐鹿鸣由衷地佩服。
一个人的心思得有多缜密,才会提前把这些方方面面的事都给考虑到。
姜辛夷说完,又补了一句:“先不要跟他说,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很难让人珍惜,先让他吃点苦头,他才会明白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徐鹿鸣做了个拉嘴的动作:“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对他透露!”
“……”
接下来一段日子,徐鹿鸣本想专心研究他的飞deer大业,好早日回到西北。
但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长丰县突然爆发鼠疫,整个县城封锁,不准进,也不准出。
乡野大夫不论男女都要被召集到县城,去配合医官医治鼠疫患者。
停了课回家的姜苏木听到这事儿,暴跳如雷:“这等大事,怎能让乡野大夫去医治,乡野大夫要是能有医治鼠疫的法子,还要官府医官,朝廷的太医做甚么!”
姜大年脸色也是一脸铁青:“说是配合,还不是想让乡野大夫打头阵,他们跟在后面惜命,这是不拿乡野大夫当人看啊!”
赵二娘慌得六神无主了:“要不把咱家积蓄都拿出来,使银子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姜家人不慌不行,乡野大夫他们家除了姜紫芙还小名声不显外,他们家有俩。
两个都是他们心头宝,谁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送。
姜辛夷却地让徐鹿鸣把他暗室里的口罩和酒精都取了出来,细细交代姜大年和赵二娘:“爹、娘,往后你们出门都要佩戴这个口罩,别人说话别往近前,家里隔一天,用这个酒精消消毒,切莫让跳蚤,老鼠等物入了家门。”
姜大年一看姜辛夷这架势,知子莫若父,一脸的不认同:“木兰,你真要去啊。”
“这是官府召令,不去也得去。”姜辛夷平静道,“且这个节骨眼上,人人都惜命,银子是使不通的,我和慕荷一同前去,还能相互间有个照应。”
赵二娘的泪水当即就下来了,大骂朝廷,官府不作为,让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遭罪。
姜辛夷上前轻抚她后背,宽慰道:“没事的,娘。别担心。”
自从知道姜辛夷平静地疯感后,徐鹿鸣越瞧姜辛夷这般冷静,越觉得他骨子里在兴奋。在大家都面色都不好看的时候,突然说:“我陪着他俩去!”
“啊?”姜家除了姜辛夷之外,其余人全都傻了,不明白徐鹿鸣这是做什么。那可是骇人听闻的疫区,染上点疫病就很可能丢命的疫区!
徐鹿鸣解释道:“他们去疫区救治疫患,总得需要个人照顾吧。”
长丰县所有的乡野大夫全往疫区涌了过去,还有一堆得了鼠疫眼巴巴等死的疫患,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时常都待在一处,姜辛夷和姜慕荷这两个年轻的哥儿、女子,待在那儿安全么?
多个他,也能多个照应不是。
“小徐!”赵二娘拉着徐鹿鸣的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了。
“没事的婶婶,这段日子我也受你们照顾颇多,只是顺手帮点小忙而已。”徐鹿鸣与姜辛夷一起安抚她。
他有空间,能随时将周围一亩地的蛇虫鼠蚁都收走,不怕鼠疫。而姜辛夷有灵泉,百毒不侵。徐鹿鸣不相信他俩联手还能着了鼠疫地道。
徐鹿鸣向姜辛夷看过去,主要是他想去看姜辛夷这次想发什么疯。上次姜辛夷“造人”惊悚是惊悚点,但事后想想,其实还挺刺激的。
姜辛夷与徐鹿鸣对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徐鹿鸣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骨子里其实也有一股隐秘的疯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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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县里给前去治疫的郎中安排住宿的地方是个天井院,院里有很多房间,不阻止家眷跟着,但一个郎中只能选一间房。
姜辛夷选了中段两间挨在一起的房间。虽说曹俊虎不放心也跟着来了,不用担心姜慕荷一个人住着不安全。但一家人住在一起,总归不是件坏事。
人家真夫妻选了一间大大方方走进去收拾了。留下徐鹿鸣站在门口,望着一间逼仄到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些杂物的房间,略略踌躇。
连地铺都不能打。
他和姜辛夷怎么睡?
“进来啊。”姜辛夷在屋里正等着徐鹿鸣从空间里取新的床单被褥换上,见他愣在门口没动,对他招了招手。
徐鹿鸣把东西从空间取出来,见姜辛夷熟练地铺好床,一点不对劲都没察觉,清了清嗓子,提醒他:“就一张床,怎么睡?”
姜辛夷理所应当:“一起睡啊。”
徐鹿鸣继续咳嗽:“不太好吧。”
又是这句。
姜辛夷听到这句话,放好枕头,腰直立起来的时候,勾起的唇角与他眉心的红色柳枝映衬,如蛊惑人心的魅魔:
“怎么?你是怕我吃了你吗?”
徐鹿鸣挪开眼,装腔作势道:“你又不是妖精,怎么会吃人,我是怕你尴尬。”
毕竟这种孤男寡哥儿地睡在一张床上,吃亏的是那个哥儿。
姜辛夷突然揽住徐鹿鸣的脖颈,眼带戏谑地问他:“你觉得我是会怕尴尬的人?”
两人抱在一起,胸膛挨着胸膛,让徐鹿鸣产生种他与姜辛夷共用一颗心脏的错觉。
但他很快想起,姜辛夷可是挖心掏肝,喜欢在暗室里藏各类人体器官的变态大夫。面对他的身体说不准不仅不会尴尬,甚至还有想要研究一番的冲动。
毕竟这世上带空间的人就他一个。
滚了滚喉,压下不该有的情绪,慢吞吞地回姜辛夷:“好吧,你不尴尬就行。”
姜辛夷似是还没有玩够,还将脸凑到他脸上蹭了蹭:“像我这种,只要荷尔蒙上了头,就想借种生孩子的人——”
他顿了顿,故意在徐鹿鸣脸上亲了一下:“小朋友,你怕不怕。”
意识到自己被亲了,徐鹿鸣整个愣住。这还是两世为人以来,除了亲人以外,第一次被人亲。
他的眼睛似烫着般动了一下,放在身侧无处安放的手忽地一手揽起姜辛夷腰,一手掰过他的脸,结结实实亲了回去。
姜辛夷的双脚悬空,他心里没由来地一慌,双手下意识地捏紧徐鹿鸣的肩膀。
徐鹿鸣亲完抬头看见姜辛夷脸上呈现慌乱的神情,心里舒服了,恐吓他:“不许拿我寻开心,不然我就亲你一脸口水!”
姜辛夷坐在床上望着自己悬挂在床边的腿,精神还有点恍惚,徐鹿鸣哪来的力气。
居然能够单手抱起他!
徐鹿鸣放下姜辛夷就去外间生炉子了。县里只包了住宿,没包餐食,住在县里,他们还得自己做吃食。好在县衙考虑到给每间屋都搭灶台不现实,便每个房间配了个生火的小炉子。可以做些简单的吃食。
徐鹿鸣可不会委屈自己,先前在绥鱼村不能日日进镇添置东西,只能偶尔从空间弄些米面粮油填补姜家,肉是不敢拿出来的。
来了镇上,谁知道他的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因此徐鹿鸣毫不避讳地做了三个肉菜,红烧黄鳝,油焖河虾,清炖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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