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凯南虽时常在西南西北来往,但在家里待的时间不长,徐鸿雁哪里还记得他。
不过她很聪明,一听姜大年这么介绍,立马唤道:“叔、叔、叔……”
“诶!”这可把徐凯南给喊得心软得不行,伸出手来要抱她。
徐鸿雁不会轻易给陌生人抱,她先看了眼姜大年,见姜大年点头,她这才伸出手,让徐凯南抱了过去。
徐凯南稀罕地逗弄了她一会儿,眼睛在屋里转了圈:“小芙呢?”
姜辛夷他知晓,肯定是上太医院当值去了。
赵二娘解释:“太忙了,跟着木兰一块去上值了,还有他收的小徒弟。”
自姜辛夷从皇城出来,太监来家里宣了旨后,家里的拜帖跟雪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的来。
太医院那边的帖子也多不胜数。
治病救人要紧,姜辛夷便带着他俩一块去打下手,顺便学习。
“这样也好。”徐凯南点点头,姜紫芙和李净慈都小,能跟在他后面学习,将来成就肯定不低。
管家从后院出来。
徐凯南瞧见他,问道:“钱管家,我带来的车队都入府了吗?”
“入了,都入了,我已经吩咐厨房要招待好那些赶车的兄弟。”管家方才就是去处理这些事儿的。
徐凯南满意了,第一次觉得府邸这么大有这么大的好处,至少不用再卸车、招待人忙活半天。
“凯南,这一路累不累,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晚些时候,姜辛夷和姜紫芙他们回来,跟徐凯南续了一番旧,一家人这才去往后院查看徐鹿鸣叫人运了些什么来。
后院的下人们都期待一下午了。
他们这家的主子很怪,老爷是不在家的,夫郎是个太医,说有钱吧,府里不见半点骄奢,说没有钱吧,该花银子的时候,夫郎一点都不手软。
听夫郎房里的两个随从说,老爷是个有钱的。但到底没见到人,也不好下定论。
这是老爷第一次派人从老家送物什,阔不阔,就见这头一遭了。
徐鹿鸣是真担心姜辛夷吃不好,足足叫徐凯南运了满满十车的物什。
一车他用木桶封好的菜籽油、黄豆油,这都是空间里用灵泉种出来的好油,多吃对身体有益处。
一车上等的蕨菜粉丝葛根粉丝,由于蕨菜粉和葛根粉难弄,在大楚只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粉丝,徐鹿鸣担心姜辛夷招待客人没甚好席面,足足给他弄了不少。
一车各类海鲜干货,晒干的鲍鱼、鱼翅、瑶柱、鱿鱼、墨鱼、海参、鱼胶。在清点空间里的海场时,他发现里头还有不少的大黄鱼,也弄成干货给姜辛夷带了不少来。
其余几车分别装着些果干、果脯、各类调料、香料以及各种酒类、醪糟、腌菜,还有一些姜辛夷爱吃的小玩意儿。
比如他很喜欢吃烘得像薯片一样脆的蔬菜、水果。怕自己不在身边,他嘴馋吃不到,徐鹿鸣一次性弄了一大车。
随着东西一样样从车上卸下来,下人们瞧着那跟不要钱似的糖、蜂蜜等精贵之物,就已经诧异得不行了。
再一瞧那些名贵的果脯蜜饯,鲍鱼虾子,心里的震撼无处去说。
“哇!”
“这也太丰盛了!”
就连自认为见过大世面的李净慈都不禁感慨,他师公这都已经不是富有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巨贾。
姜辛夷和姜家人见多识广,在长丰县的时候,库房里经常堆着这些东西。
赵二娘还说:“他这是把家都给我们搬来了吗?”
“估计是吧。”姜辛夷见到他爱吃的菜干果干已经挪不开眼了,走过去打开油布袋子,取了一些投喂李净慈和姜紫芙。
“师父,好好吃!”李净慈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眼睛亮起。
姜辛夷也很会养人,刚开始李净慈来姜家还有些拘谨,现在放开了很多。
“好吃就多吃一点。”姜辛夷赏了他一袋。他的身体可能因为行乞的时候,时常吃不饱穿不暖,底子很弱。
“谢谢师父!”李净慈感谢。
姜紫芙眼巴巴地瞧着姜辛夷:“大哥,我也要。”
“给你。”姜辛夷也赏了她一袋。
姜紫芙喜笑颜开:“谢谢大哥!”
有老公的投喂,姜辛夷一点都不客气地吩咐厨房:“今晚取些粉丝、海干出来做个海鲜粉丝吧。”
方娘子点头,她麻木地扫了眼快被塞满的厨房:“我在做些虾鱼包儿,小吊梨汤、珍珠丸子与夫郎尝尝。”
姜辛夷应下,对下人们也很宽容:“你们也别光顾着我们,有喜欢吃的虾子、干货,自个煮一些。”
“谢夫郎!”一众下人喜道。
谁不喜欢又阔又大气的主家呢。
虽然夫郎只是个地位不高的太医,就冲他这么大方的劲儿,他们这辈子也愿意跟死他。
后院人多眼杂,徐凯南不好将徐鹿鸣让他单独带给姜辛夷的物什取出,待回了正厅,他这才让人把那口首饰箱子和钱匣子交给姜辛夷。
首饰姜辛夷扫了眼便没再关注了,目光落在放钱的匣子上。
徐鹿鸣所有挣的钱大概都交给了他,他手里这些钱怎么来得不言而喻。
“……”
西北和京城发生的事情,徐鹿鸣一点都不清楚。过年,他本以为没有姜辛夷和赵二娘在,家里肯定会冷清。
事实却恰恰相反。
从小年开始家里就不断进人。
除了一些想要巴结他的商户外,不少县令都派了人上门拜访,有些甚至还亲自前来。
徐鹿鸣在长丰县和绵竹县置起的三个厂,没有一个失败不说,每个都红火得不成样子。
这是什么?!
这就是在世财神啊!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哪一个不爱财的?就算不爱财,也没有哪个当官的抵得住升官的诱惑。
因此这一过年,大家都扎堆往徐鹿鸣这儿来。
徐鹿鸣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酒楼的厨子都快成为他们家的下人了。
姜苏木写礼单的手写到抽筋。
徐鹿鸣看了眼县令们送来的礼单,扫了眼底下的款数总额。
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收礼这么赚钱,他当初就不该挪用厂子里的公款。
害得苏木为他做假账做了好几天。
忙到这个当头,张禄还来掺一脚:“老大,我提亲提成了,定到年初八成亲,你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可能跟卫所的人混长久了,他也学着钱贵等人叫起他老大来。
“这么快?”徐鹿鸣听到日子诧异,除开他跟姜辛夷那是特殊情况之外,大楚人下聘可是要合八字、过文定、下聘、问吉,等等一堆事儿。
他这从提亲到下聘再到成亲,有一个月的时间没?
张禄脸上露出些春风得意来:“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当然着急成婚。”
徐鹿鸣一想也是,张禄比他还要大几岁,他孩子都一岁了,他还没成亲,肯定着急。
“好。”徐鹿鸣笑着应下,“你放心,别人的酒席我可以不去,你成婚我肯定会去的。”
年初八,徐鹿鸣带着对张禄媳妇的好奇,在库房里选了两匹上好的丝绸,一座不知道谁送的送子观音玉像,带着姜苏木、姜慕荷他们一同去吃酒。
长丰县的酒席就那样,没什么新意的,倒是酒桌上与张禄打过不少交道的商人瞅见徐鹿鸣,硬要拉着他喝酒。
徐鹿鸣拒绝不了,陪着喝了几杯。
等到张禄和他的一群兄弟去接新娘子回来,他不经意地扫了眼。
不禁笑出声。
他当张禄喜欢的人是谁呢。
原来就是他当初救过的那个讨薪哥儿,白文竹。
这么一想,先前张禄说的那些描述,还真跟白文竹有些像。
“老板,我敬你。”
拜完堂,白文竹没有进洞房,而是跟着张禄一起出来与众位宾客敬酒。
他没有父母,如今又在徐鹿鸣的药皂坊里当管事,今日来的宾客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同事,他理应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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