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占便宜占习惯了,纵使心里觉得这个价格很便宜,还是还了还价:“二两五钱!”
他等周向龙拒绝再往上添一点,谁知周向龙一口应下:“行,就这个价,签契约吧。”
高东宝攒眉,这人未免也太好说话了。
他犹豫再三,布是真布,二两五钱这个价格也委实不高,确定周向龙在京城里不敢跟他耍花招,这才跟他签订了契约。
“大人,这货就交给你了,小的先行一步。”拿到钱,周向龙跟上次一样,快速离开。
但这次他没去客栈里炫耀,而是想,既然这流光锦皇城司大肆要货,他何不在洛阳等地,看看有没有往京里贩的商人,捡他们的漏贩给皇城司,没准他还能从中赚一点。
周向龙一走,高东宝在仓库里转了转,确定仓库里的布都是真布,他吩咐手下:“把布都拉回去,另外拿几匹样布给京城布庄掌柜掌掌眼,看看他们有没有收的。”
“是。”他手下按他的吩咐做事去了。
“……”
另一边,开始上夜班的徐鹿鸣,白日里终于有空陪着老婆孩子逛街。
这都八月了,这个月大哥就要下场,下个月他们就能知晓,大哥有没有中举。
不管中不中,房子他们得给家里准备上,万一中举了,全家上京,没个地方落脚怎么行。
好在,姜辛夷最近一直在看房子,这里徐鹿鸣给手下发完钱,他自己也拿到不少,加上中间还卖了不少空间产物,手上攒下的银子过万了,买个宅子绰绰有余。
两人便抱着孩子一起来看姜辛夷选中的几套房子。
“这个宅子比方才那套大一点。”牙人领着两人进门,“就是地段没有方才那套好,不过住大人和夫郎所说的一家人是够住了的,且里头独门独院的,大家相互不干扰,能避免吵架。”
徐鹿鸣抱着孩子,带着姜辛夷在里面转了转,见里头的抄手游廊下,有一方十分雅致的池塘,后院还有半亩左右的菜地,两人都很满意。
大哥读书喜静,这个池塘也能让他读书读累了静一静心,爹娘喜欢种地,后院的菜地也能让他们消磨时间。
所谓的好地段,不过就是靠皇城近罢了,除非大哥中进士后能进翰林院,不然买再近的宅子,也是在京里各处的衙门办事。
每天上班,还是得东饶西绕的。
两人交头接耳一阵,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但两人还是问了问徐鸿雁的看法:“绵绵喜欢这儿吗?”
以后爹娘大哥都住这儿,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小辈,被抱过来常住是一定的,他们还是希望小姑娘能够住得开心一点。
徐鸿雁被抱进来的时候,就被放在地上跑了跑,这个宅子大,她跑得开,且宅子里多了好多她家没有的东西,她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徐鹿鸣和姜辛夷一问她,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喜欢!”
“买了!”
徐鹿鸣和姜辛夷同时开口。
两人抬头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兴许这就是老夫老妻的默契?
“吴经纪!”徐鹿鸣唤了唤牙人。
“吱嘎”一声,前院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带他们来看房子的牙人,而是一个着绿衣,戴着帷帽的女子。她一边走一边观察身后,像是很怕被人发现行踪,快步来到两人跟前,恭恭敬敬对着两人行了个大礼:
“求徐大人和姜太医救救我!”
第92章
“姑娘有事请说。”
徐鹿鸣和姜辛夷好奇地看着这个女子,见她一直在朝身后看,徐鹿鸣以为后面有人追她,还特意放出神识在院子外扫了扫。
发现,除了拿着锭银子的吴经纪和一个丫鬟在前院,便再也没什么人,便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女子吞吞吐吐,左顾右盼,一副很难启齿的模样。
徐鹿鸣怕有事是自己不能听的,把正在到处跑到徐鸿雁唤了回来:“来,绵绵,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哦。”小姑娘很快跑了回来,把手交给徐鹿鸣,跟他到池塘的另一边去了。
因着这女子来历不明,徐鹿鸣也不敢走太远,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她瞧着手无缚鸡之力,却又是一个来绑姜辛夷的呢。
经过上次吕宗昊绑架姜辛夷一事,徐鹿鸣觉得不能小瞧每个生病的人,鬼知道有些人为了治病,都能干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这个位置刚刚好,既听不见他们说话,又能随时看到姜辛夷。
徐鹿鸣一走,女子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不再焦躁地动来动去,对姜辛夷福了福礼,开始跟姜辛夷说着什么。
涉及到隐私,徐鹿鸣便也没有利用空间偷听,确定姜辛夷没有人身安全问题,他放心地收回目光去瞧徐鸿雁。小姑娘越长越大,也越大越顽皮,不看着点,很容易出事。
结果,就这一眼,徐鹿鸣魂都要吓飞了。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从游廊上的栏杆中间穿了过去,半个身子都坠在栏杆外的湖面上,就一双脚还卡在里头。
“绵绵,你在做什么?”徐鹿鸣赶紧过去扯住她,身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鱼!鱼!鱼鱼!”
小姑娘压根没察觉这个动作有多危险,小手指一个劲地指着她身下的湖面。
徐鹿鸣探出头去,发现这姑娘眼睛还挺尖,碧波的湖面下有几尾锦鲤,被里头的水草遮住,不仔细看压根看不见。
想到空间里还没有锦鲤,徐鹿鸣不动声色地收了几尾,板着脸,指着栏杆教育起人来:“你看看,你站的这个地方是看鱼鱼的地方吗?”
“啊?”小姑娘一脸懵地看着他。
“出来。”徐鹿鸣把小姑娘从栏杆里扯出来,发现她是用蛮力把栏杆的缝隙扯宽,再把头从栏杆里穿过去的。
徐鹿鸣:“……”
“你看看,你这样对吗?”徐鹿鸣指着被她破坏掉与其他齐整的地方格格不入的栏杆问。
小姑娘看看自己扯开的地方,又看看其他地方,哒哒两步上前,握着那两根木栏杆又给扯回来一点,使它们看上去与其他地方感觉上没什么区别了,一脸无辜地瞧着徐鹿鸣。
徐鹿鸣:“……”
徐鹿鸣从空间里取出根木头,掰弯一些,重新折回去,然后再扳,木头一下就断了,再取出一根没折过的,作出一副需要用大力才能折断的模样。
小姑娘似懂非懂。
徐鹿鸣教育她:“这栏杆是别人要使用的,你破坏掉了,万一有人走到这里掉下去了怎么办?”
“砰——”小姑娘伶俐,扬起脑袋给徐鹿鸣配了个落水的声音。
徐鹿鸣:“……”
徐鹿鸣:“对,万一有人砰砰砰,回来咳咳咳了,怎么办?”
小姑娘几乎没有思考:“阿爹扎!”
徐鹿鸣:“……”
徐鹿鸣:“你阿爹扎了也会叫人不舒服两日,万一,掉下去的不是别人,是你自个咋办?”
“你还想受你阿爹扎?”
上次品鉴会,徐鹿鸣让小姑娘干活,可能是受了累,也有可能白天玩得有点疯,夜里小姑娘烧了一回,不舒服地咳嗽了几声。
徐鹿鸣和姜辛夷起来,又是给她弄药,又是给她降温的,最后看她难受得厉害,姜辛夷心疼得没忍住给她扎了两针。
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怕疼,怕扎针。
一看到那针尖要往自个身上落,缩在徐鹿鸣怀里害怕极了,针一扎进皮肤,很少掉金豆豆的人,哭得可厉害了。
一个劲地说她阿爹坏。
气得姜辛夷两天没理她,后头还是她自个晚上受不了姜辛夷不抱着她睡,趁着姜辛夷上床的时候,搂着姜辛夷脖子一个劲地亲他,说阿爹好。
父女俩这才重修于好。
“嗯不!”小姑娘想到被针扎的滋味,身体瑟缩了一下,头晃得可厉害了,扯着徐鹿鸣去看那栏杆:“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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