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爹修。”徐鹿鸣见她知晓一点厉害了,一边用神识在空间里做着相似的木栏杆,一边问徐鸿雁,“那绵绵知晓应该怎样看鱼鱼了没?”
小姑娘利索地趴上抄手游廊边的座椅,趴在座椅上的栏杆上,只把头支出去。
徐鹿鸣一边惊诧小姑娘的聪明,一边得意地杨起脸夸赞道:“对,绵绵真棒,真聪明!”
等姜辛夷和那姑娘说完话过来,徐鹿鸣已经把被绵绵掰坏的栏杆重新换好,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徐鹿鸣连上头岁月的痕迹都给它还原了,保管叫原主人来了也看不出一丝端倪。
在池塘边用空间水洗干净手,徐鹿鸣看着那姑娘的身影离开,问姜辛夷:“看病的吗?”
姜辛夷点点头,想说些什么,瞅见脚边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的徐鸿雁,顿了顿,转话道:“回去跟你说。”
徐鹿鸣点头,出门找牙人商议买宅子的事。
这宅子地段不如桂花巷的好,但盛在大,又处在京城,价钱不低,足足要了徐鹿鸣九千九百两。
好在这宅子的原主人着急离京,宅子全权委托给牙人处理,手续办起来方便。
不到一天时间,徐鹿鸣就拿到了地契。
“……”
回到家,把地契放在匣子里锁好,两人商议了一下哪里需要修缮的,等徐鸿雁不耐烦听这些跑出去玩了,姜辛夷这才跟徐鹿鸣说起白天的事来。
“她是来找我下胎的。”
徐鹿鸣挑眉。
下胎,顾名思义就是流产的意思。
大楚兴子嗣,再穷的人家都稀罕孩子,怀上了就没有不要的,就算有个别不想要的,顾及到下胎伤身体,还是会生下来。
极少有人家主动找大夫要下胎药的。
至少徐鹿鸣跟着姜辛夷这么久,没见他给人开过这种药,一般都是保胎药居多。
想到白天那姑娘是女子打扮,而不是妇人打扮,徐鹿鸣好奇:“未婚先孕?”
姜辛夷摇头:“不是,她是被她夫家以七出无子之由给休弃的,谁知,刚一被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父母是个攀炎附势还好脸面的,若是发现她有身孕,必定要把她给扭送回夫家,但她不想再回去了,就求到了我这儿来。”
徐鹿鸣听着姜辛夷说的事儿,越说越熟悉,想了想问道:“这姑娘不会叫谢诗瑶吧。”
姜辛夷抬头:“你怎么知道?”
“这不巧了吗。”徐鹿鸣与姜辛夷挨坐在一块,把皇城司察子最近打听来的翟家消息告知他。
徐鹿鸣让察子们盯着翟家,没过多久,翟家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翟正杰某天从外头喝了别人家的满月酒回来,一个劲地说别人家的孩子多么可爱,多么招人稀罕,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问他爹娘是不是他不能生。
他爹娘当然说不是了,目光放在谢诗瑶身上。
谢诗瑶也没想到,大半夜的她夫君会来这一出,全家人都盯着她,她一个女子也要脸皮,只能强忍着不适说:“是媳妇的不是,改日媳妇便给夫君纳两个小妾,绵延子嗣。”
谢诗瑶都这么大度了,翟正杰还是不依不挠:“谁家嫡子都还未出生,就先生庶子的,我要嫡子,我要嫡子!”
谢诗瑶别提有多尴尬。
大庭广众之下,她总不能说,生,现在我们就回房生吧。她最近身子骨有些不利爽,实在是没兴趣行圆房之事。
好不容易把翟正杰给劝回房,谢诗瑶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岂知,翌日一早,谢诗瑶刚醒过来,翟正杰迎头便给谢诗瑶丢了封休书:“你嫁进我家多年无子,你既不想为我开枝散叶,我便放你自由。”
谢诗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只是昨夜没有应承夫君,今朝就要被休弃?哪有这般荒唐的事。
她去找公婆说理,本以为她平日里打理家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婆怎么都会为她说两句好话,
熟料公公婆婆更是明里暗里暗示她:“正杰年纪不小了,想要个孩子很正常,你与正经成亲这么多年,还没有孩子,说不得就是你的问题,你该多体谅一下正杰。”
谢诗瑶摇摇欲坠。
她爹只是京里一个小小的承务郎,能攀上翟家这门五品大官的门第,她爹别提有多得意。
就这样被休回家,她爹肯定要埋怨她。
家人的埋怨倒还是其次,无子被休,街坊邻居,该怎么看她啊!
无奈人一家三口用无子这一条咬死了要休她,谢诗瑶别无他法,只得接了休书回家。
这事儿,察子汇报给徐鹿鸣的时候,徐鹿鸣也大骂了一句翟家无耻,这明显是翟家早有了休妻之意,才闹的如此一出。可翟家捏着无子这一条,确实叫人挑不出理来。
谁能想到,谢诗瑶被休后,竟有了身孕。
徐鹿鸣说完,想到这点,忽然道:“她现在有了身孕,完全可以去衙门状告翟家无故休妻,就算不能让翟家全都去蹲大牢,好歹也要叫他们名声扫地,让全京城都知晓他们家是何等的薄情寡义。”
姜辛夷听罢,摇头:“你想的很好,可你忘了,翟万兴是刑部主事,与京里各大衙门都交好,届时他反咬一口怎么办?”
怀孕在古代又不能做亲子鉴定。
人家咬死了谢诗瑶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或者是被休后才怀的孕,古代把脉又不能精确到某天,你拿什么证明,她怀的是翟正杰的孩子?
到时候,告状不成反被泼一身脏水,被休已经叫人很难堪了,再这样被弄一下,在这个封建王朝,这个女孩子还能活得下去?
徐鹿鸣蹙眉:“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翟家如此嚣张?”
姜辛夷有点吃味了,抬手捏了捏他脸:“徐鹿鸣,你怎么对别人家的事情,这么上心?”
“怎么啦?”
对上姜辛夷有点儿生气俯视的眼睛,徐鹿鸣瞬间收起脸上的愤然,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心里已经快要乐开花了,难得看到木兰吃醋一次耶。
姜辛夷把另外一只手也抬起来,左右开弓地一起捏徐鹿鸣脸颊,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许对别人家的事这么上心。”
脸颊被人挟持着,徐鹿鸣很乖地应着:“好,不上心了。”
“乖。”姜辛夷满意了,放开手,温柔地替他揉了揉脸颊,“翟家不是好人家,谢诗瑶嫁给翟正杰日日操持家宅,耗尽了精力,如今虽被休弃,但回到家的日子却比在翟家时好过不少,偷偷把孩子打掉,不再跟翟家有所牵扯,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翟家摆明了想要休弃她,她就算挺着孕肚回去又能得几时好,索性都已经跳了出来,不如干脆一点,把一切牵扯全给斩断。
这也是姜辛夷愿意帮她的原因,要是那拎不清的,这里刚给她把产引完,那里又想着复合,才真叫人呕血三升。
徐鹿鸣眨眼:“那你打算怎么做?”
小产至少都得修养半个月,谢诗瑶不能在家小产,她一个姑娘家,还是刚被休的姑娘,也不能去别人家一待就是半个月吧。
姜辛夷:“我让她回家以保全家里颜面为由,先去城外的寺庙礼一阵佛,届时我会在山下帮她租间院子,直到引产修复好身体。”
徐鹿鸣担忧起来:“那你之后岂不是要经常出城?”
在城里都有人铤而走险想要绑架姜辛夷,他怕姜辛夷出了城更危险。
姜辛夷点头:“不光出城去看病,皇帝给我的那个庄子我也没怎么去看过,我还得去看看紫芙和净慈打理得怎么样了。”
言罢瞅见徐鹿鸣眼中的担忧,笑道:“就在城外,你日日守城门,城外有个风吹草动你第一时间就能知晓,这也担心?”
“那你出城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找几个皇城护卫跟着你。”徐鹿鸣想了想,他不能为了一件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事,一直把姜辛夷关在京城里。
好在他现下手下闲散的亲兵很多,抽调一支保护姜辛夷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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