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休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为她考虑过,巴不得她快些滚远点,她又不是泥做的人儿,人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他们无情,她便无义。
就不给他家绵延子嗣!
等谢诗瑶那边安排好,姜辛夷挑了一日不忙的时候,向太医院告了假出城而去。
不巧,半路上遇到吕宗昊的马车。
吕宗昊瞧见姜辛夷出城,心里纳闷,这姜太医平日里上值最积极了,有什么事值得他单独告假出一次城门。
想到姜辛夷后头又给他配了一回药,这回是不拉肚子了,改放屁了。放的屁还贼臭,当着别人的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他对小厮道:“跟上刚过去的那辆马车。”
高东宝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了,来上值的时辰一日比一日晚,今儿都快辰时了,还没来交接。
徐鹿鸣刚在城门口把自家老婆送出城,一转头瞧见吕宗昊的马车鬼鬼祟祟地跟着姜辛夷,脸瞬间黑成锅底。
他上次在城里绑了一回姜辛夷还没吸取教训,还想在城外绑一回?!
“苏木,你待会儿带着人跟高指挥使他们交接,我跟上去看看。”虽然他刚派给姜辛夷不少亲兵,但徐鹿鸣还是怕会出事,对姜苏木吩咐一声,便也带着几个好手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爆哭]
第93章
姜辛夷出了京城并没有去寺庙,而是让车夫把那车赶去庄子,在庄子里转悠了一圈。
该说不说,李净慈和姜紫芙这两个孩子办事还挺用心,把庄子打理得井然有序的。
地里的药材,发芽的发芽,抽新枝的抽新枝。农人挑选得也好,都是些老实肯干的。
姜辛夷自把庄子交给两个小孩打理,一次都没来过,这些农人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姜辛夷也没有刻意去挑明。
庄子上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偷懒的,大部分的人都在田间劳作,有那没长大的孩子,腰间都绑个竹篓子,勾着腰扒拉药材根旁边的虫卵子。
大的就夹起来捉回庄子味鸡鸭,小的就在地里弄死,这样能减少第二年的药材虫害。
姜辛夷见地里忙忙碌碌都是人,走到庄子里,找到个正蹲在溪水边洗衣裳的妇人问道:“大姐,你们庄子里这些鸡子都是主家喂来卖的吗?”
妇人生得很瘦弱,身上穿着姜紫芙特意找人缝制的衣裳都松松垮垮的,但不妨碍她手上有劲儿,搓洗衣裳又快又好。
她见姜辛夷衣着不俗,容貌气度也好,只当他是来郊游踏青看新鲜的富贵夫郎,忙摆手道:“不是卖的,是俺们主家好,见俺们生得瘦弱,特意买来这些牲畜崽儿,叫俺们自个喂来吃子。”
姜辛夷满意笑笑:“那还挺好。”
妇人闻言,脸上笑意浓郁:“可不是,别看俺们主家是两小孩,心地可好了,时不时就来庄子里给俺们把脉治病,俺们好些原来乞讨时落下的病根,都叫主家给治好了。”
姜辛夷笑得更盛:“是吗?”
“是哩。”妇人可能也是许久没碰到个说话的,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俺们主家背后可是京里的大官儿,专给圣人大官们治病的,这庄子都是圣人赏的。”
她洗完一件衣裳,指着远处的庄子道:“夫郎你瞧俺们庄子上的房子,都是青砖瓦房,附近庄子除了皇家的庄子,谁舍得给庄户人家住这样好的房子,说句不中听,俺以前没有逃荒时,也没住过这样好的房子哩。”
姜辛夷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两小孩把原来庄子上用来囤粮的屋子都给腾出来给这些庄户人家住了,没叫他们自个搭茅草屋将就。
心里愈发满意。
在这个不拿人当人的封建王朝,两个土生土长的孩子,没有去拾那些人上人的牙慧,而是有自己的思想思考,委实很不错。
看完庄子,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姜辛夷在脑海里想着回去多教他们一些医术奖励奖励,催促着车夫把车赶去了谢诗瑶处。
他给谢诗瑶住的院子就在庄子的不远处,这样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谢诗瑶若是有个什么难处,还能拿着他给的信物到庄子上求助。
他到的时候,谢诗瑶已经在庄子里住了两天,怕被她爹娘和翟家人发现,她这两天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
一有人从院子前路过,她就紧张得不行。
姜辛夷带着一众侍卫前来,她起先还以为是翟家派来抓她的,害怕得身子骨都在打颤,后头发现是姜辛夷时,一颗石子落了地,双腿也软得厉害。
还是进门的姜辛夷扶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瘫软在地丢个大脸。
吕宗昊一路跟着姜辛夷抵达庄子,见他在庄子里转了转,脸上也没露出太惊讶的神情。
姜太医一进京,陛下就赐了个皇庄给姜太医的事儿,京里人人都知晓。
先前他不知晓庄子在哪儿,也不羡慕,庄子这玩意儿,谁家没有啊?
可现在他见庄子离京城如此之近,心里的羡慕直接转变成了浓浓的嫉妒。
挨着城门口的庄子啊,这样的庄子拿来种些果子花儿,成熟的时候,邀京里的三五好友游玩摘果儿或是租出去,让别家的公子小姐尽情游玩,不知能赚多少钱。
姜辛夷却把这样能够日进斗金的庄子拿来种药材,暴殄天物,简直暴殄天物!
药材哪儿不能种,非得种在城门口?
吕宗昊痛心疾首时,姜辛夷巡完庄子走了出来。他本以为姜辛夷巡完庄子就会打道回府,便让车夫找了条小道隐匿身影,打算也跟着回城了。
没承想,姜辛夷还是没有回城,往庄子更远一点的地方而去了。
“跟上!”
吕宗昊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他今天还就非得看到姜辛夷去哪儿不可。
一路跟着姜辛夷到了院子前,见姜辛夷扶着一个女子进了屋子。吕宗昊躲在草堆后面,一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样子,吃惊地捂住嘴巴。
身为京里的纨绔子弟,吕宗昊也算是见多识广,哥儿和女子,他也不是没见过。
可不惜打全京城公子哥脸也要维护夫君的姜太医,背地里居然也玩这些。
这太出乎吕宗昊意料了。
意料之外又有些纠结。
姜辛夷给他治病一场,按理说他该替他保守保密,可今天跟着姜辛夷的人如此之多,其中还有好些是徐鹿鸣的手下,他总不能全给他解决了吧。
若是不解决,这事儿传扬出去,那些曾经被姜太医打过脸的公子哥岂能甘心放过他?
届时流言蜚语可是会要人命的。
此刻吕宗昊有些后悔跟着姜辛夷了,若是什么都不知晓,也就不用如此左右为难了。
“你想干什么?!”
徐鹿鸣一路跟吕宗昊来到院子,见他鬼鬼祟祟躲在草垛子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子,脸上一会儿狠毒一会犹豫一会挣扎一会儿纠结,一脸想干坏事的模样,想到他的一众前科,忍不了一点地冲上来揪起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脸就想给他一拳。
“啊——!!!”
吕宗昊想事情想得出神,压根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徐鹿鸣一出声,吓得他三魂当场就去了两魂,剩下那一魂完全懵住。
“大哥,大哥,误会,误会!”待徐鹿鸣揪住他的衣领,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好似要把他给抓起来严刑拷打的模样,出窍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体里,身体下意识地作出回避和闪躲行为。
“误会?我亲眼所见你要对我夫郎干坏事,能有什么误会?”徐鹿鸣压根不听他解释地把人按住,心里一阵后怕,满脑子都是幸好今天他跟来了,不然鬼知晓这孙子又想对木兰做什么。
“我没有!”吕宗昊起初以为徐鹿鸣是来捉奸的,把他误认为是奸夫,才说得误会,这会儿一听徐鹿鸣把他当坏人,梗着脖子否认。
他吕宗昊确实混蛋了点,但他还没有混蛋到要对帮自己治病的人出手,徐鹿鸣把他当什么人了!
“还想狡辩!”徐鹿鸣气极了,对着吕宗昊的胸口捶了一拳。对于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不能留情面,不然这次放过他,下次他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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