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点凉的。”
“煮凉茶?”
乐希对他翻白眼,凉茶是药性凉,他不信阿昱是没听明白:“想吃酥山~”
“好,回去给你做。吃金瓜味儿的?”
“嗯嗯嗯!”乐希开开心心地点头,忽然他神色一冷,快乐小吃货的天真消散得一干二净,
“阿昱……”
“去吧。别担心。”
乐希推开窗户,便跳了出去。即便是白昼,但敖昱依然能看见如月刀光的璀璨夺目。他端着茶杯继续喝茶,这些日子来看得戏曲歌舞,都没有此时的精彩。
喝完了最后一口热茶,敖昱站了起来。优哉游哉地朝外走,他这包间东边的两个包间皆门户大开,里头的客人倒了一地,面色青白口吐白沫,有几个挣扎倒了门口的依旧在抽搐中。楼下,华章楼的掌柜抱着脑袋缩在柜台后退,正瑟瑟发抖着。
敖昱无视了他,继续朝门口走,掌柜的突然按下一处机关,柜台朝外的一侧瞬间下落,瞬间万针齐发。敖昱转身大袖一抖,万针皆入了他袖中。与此同时,大门两旁的挂画突然落下,方是真正杀招的暴雨梨花!
敖昱周身真气鼓荡,最外层的黑纱罩衣直接震飞,到似活物一般,在敖昱身后“张开双臂”,任是万千暴雨也让它揽入怀中。敖昱转身,单手拎住罩衣的领子,轻轻一抖,随着一片笃笃声,掌柜的背后的墙壁一片银光闪闪。
“还有吗?”
掌柜的这回是真的吓坐在地,他面如土色,半声也不敢发出,甚至呼吸都屏住了。待敖昱终于转身出去了,掌柜的方才吐出一口……吐不出去?他只觉得憋气得厉害,双手抓挠着脖颈。若此时他身旁有人,或许能看到在他满是抓痕的脖颈与胸口看到一枚细小的针眼。
既然是将银针物归原主,让对方亲身领受到方才是礼貌。
掌柜还未撑到毒发,便因金针入喉,窒息而亡了。
敖昱刚走出华章楼,就将伸出门槛的脚收回来了——满地都是鲜血与残肢,会把鞋子和衣裳弄脏的。
他走回大堂,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门口,坐在这儿看戏。
乐希的战斗,发生在四周围的屋顶上。随着一声声惨叫,不时有残损的肢体从各处掉下来,应该还有没掉下来的,因为敖昱左侧的屋檐便如下了大雨一般淅淅沥沥地朝下滴落着鲜血。
敖昱站在店门口,只偶尔才能看见乐希的身影掠过,宽袍大袖飘飘如羽化仙,杀气凛然飒飒真杀人鬼。
敖昱笑了起来,然而,乐希却是月中妖……
是世间最美好之物的集合,真好。敖昱的胳膊肘戳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欣赏乐希的血雨之战。
乐希落在了对面的矮墙上,站了一会儿,血迹已在紫衣上晕染开,变成了一种新的色彩。刚刚杀出一片修罗场的乐希,身上已经没了杀意,在檐上冯虚御风,倒是颇为风雅。
“叮铃铃~”金铃声动,大轿从街边冒了头。
他们该是接到消息便赶来了,速度也算是快了。
敖昱就和乐希隔着一条路对视着,原来他在矮墙上不下来,也是因为嫌脏啊。
大轿来了,大轿的后头一如既往带着地毯,孙老虎寻了两块小的,铺在了地上,敖昱和乐希从左右两边各自上了大轿。
敖昱:“?”
乐希一上来就躺下了,还是背对着他的。
“怎么了?受伤了?”
“不是,我燥得厉害,一和你靠近那燥热劲就变得很古怪。”
狂热激情的战斗之后,另外一种“激情”涌了上来,男女都有这种情况。
乐希现在就是“激”了,可他一看见敖昱,身体就很怪异地被强制冷却,只有不看他,才是正常反应。
敖昱如果不是足够理智,现在一定胖揍自己一顿,作孽呀。
敖昱也躺了下来:“回去给你做酥山,做薄荷味儿的吧。”清凉败火。
“嗯……”乐希闷闷地回答。
不过回了家后,乐希做的第一件事是拿着敖昱的衣裳跑去了卧室,看来自力更生败火的速度更快些。
他败火出来,敖昱却让他吃热饭吃饱了肚子,再缓了一会儿才有酥山吃。
这一场发生在京城闹事的失败刺杀,却没有传出任何的风声。
几日之后,倒是另外两件事传遍了晋国上下——朝廷与白马国即将开启互市,预计今年年底将会建立五处交易地点,两国各自管理一半交易区域。背山神丐苏无名带着大量丐帮出关了,且在他们之后,依然有大量污衣丐集结。
有了乐希的圣子豆,敖昱可以爆人口了。但用爆的,哪里比得上直接“拿”来得快?
而且,敖昱是真心要关外土地归晋的,那么关外的发展就不能只依靠关外人,需要大量的来自晋国的人口。之前传金矿、土地的消息,还没到发酵的时候。镖局需要的不是瞬间大量铺开人手,是稳扎稳打,但丐帮也不能晾着。综合各方考虑,送上门来的丐帮就是最佳人选。
各门各派多有阻拦丐帮的,因为传言中,污衣丐是给白马国当奴隶去的。
苏老帮主的威信,在污衣丐中是可怕的,即便传言各种恐怖,但污衣丐依旧源源不断地赶赴陇西四郡,继而出关。即便被强迫限制了自由,但只要没被关着,他们就一定要出关。
这便是人杰之威。
五月,皇帝的万寿节终于到了。
敖昱与乐希献上了纯金骆驼与一筐圣子豆的豆种作为寿礼——在煊煊赫赫的互市、污衣丐出关等等消息中,白马豆依旧顽强地占据了流言的一席之地。
金瓜毕竟是水果,白马豆可算是主食。
皇帝大喜,金骆驼进库房,圣子豆立刻便在御花园里种下了。
这夭族的二位,也终于带着一包包的京城特产,离开了京城。
在他们背后,留下了一地的血脚印。
“真说起来,依旧是个‘利’字。”大黑鱼课堂又开课了。
起因是乐希问他,为什么感觉这次江湖人的绞杀,反而比上一回尽力得多?当年还只有丁点大的夭族,若是也面对这样的绞杀,还真不一定能那般轻松。
就说这一回的组织上,上一回的围剿,冲在前头的都是被组织起来的不入流独行客。
在一旁切着骆驼肉的孙老虎和赵九缩了缩脖子。
这一回,从开始他们在京城面对的,就是各个帮派的精锐人马,武功自然高强得多,且令行禁止悍不畏死。其中夹杂的一二独行客,更都是成名的侠客或杀手,是锦上添花去的。
近几日,追杀者更是肆无忌惮。
他们是出了京城,可这依旧归属于京师重地范围内,就刚刚的那一波围剿他们的凶徒,至少有三千人。
他们每五十人为一队,每队有四到八名武功高强者,挥舞一种钢制大伞,意图冲破蛊虫。
人的脑子果然是与时俱进的,这种兵器确实对蛊虫确实是有威胁的——面对蝗虫的时候,怎么这群武林人士就没想起这玩意儿呢?蛊虫不是纯粹的虫子,是敖昱操控的。所以,该倒的还是倒。
敖昱把那些大伞都收起来了,他想把这玩意儿拿回去给自家的工匠看看,待他死了,以后遇见蝗虫,或许就得靠它了——大伞以内力催动,形似伞,实则就是正反双向的绞盘。这东西只能这个水平的江湖世界用,再强些的高武世界,武功高用巴掌拍死蝗虫。再低些的正常世界,想举起这些钢制大伞都不可能,倒是能用个滑轮组让它动起来,但华而不实。
此时乐希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仔细听讲:“利……原来九年前追杀我们,没什么利可图啊。可是,现在有什么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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