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出去,拿水杯漱了漱口,之后转到白翎面前,问:“好了,师兄。可以亲一亲么?”
白翎:“……”
白翎又崩溃了,道:“不要讲究在这些奇怪的方面啊!要亲就亲,问我干嘛?……还问得那么正经!唔——”
他被扣着后脑勺,陷在师弟怀中。
白翎本来就气没喘匀,再被师弟深吻,很快软成了一滩。他没骨头似的,魂儿也飘了,再说不出硬话。
裴响趁此间隙,淡淡道:“其实味道不错。”
白翎:“……?”
白翎反应过来,瞬间羞耻过头,勉强撑他的胸口。
裴响继续道:“师兄,我们是修仙人,我乃实话实说,并无勉强。”
白翎脑袋晕乎着,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裴响说:“今日探明了师兄底线,若想新婚夜圆满,还须勤加练习,让师兄适应……算了,下次再说罢。”
下次?
白翎实在怕了这种全身心受控的感觉了,竟萌生出“才不要有下次”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亲完之后,直接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
待白翎醒来,正在床上。
他全身被擦洗过,清爽松快,透着一点酥骨入髓的余韵。
被角掖得严严实实,随便一动,都有暖和光洁的褥面,滑过肌肤。脑后是鼓囊囊的软枕,与被窝连成一片,热乎如晴日云端。
室内一片昏沉,窗户仅开了半扇透气,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白翎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睡了多久,忽然想起,和其他人约定的“一个时辰后下楼会谈”,连忙掀被子下地。
赤足踩在毛毯上,并不冷。地板下有维持温度的法阵,否则凭魔域的严寒,盖再厚的被子也是白搭。
白翎正准备开门,不料门先开了。
裴响穿戴整齐,见到他,二人都微妙地安静了片刻,随后裴响说:“早,师兄。”
“‘早’???现在是什么时候!”
白翎探头到客厅,往露台看,一眼瞧见两轮明月,正是魔域上午。
白翎不忍卒视,紧闭双目。
他昨晚体力透支,加上本就是深夜,所以一觉睡到第二天了。
白翎犹带希望地睁眼道:“阿响,你代我见他们了吗?有没有帮我找理由??他们说什么啦???”
“我不可能将师兄独自留在某处。何况,是你熟睡之际。即便在诸葛师兄的府邸,也不可对群魔掉以轻心。”裴响一脸平静,道,“阴阳之交还有月余开放,比起那厢,更迫在眉睫的是师兄你。”
白翎:“我?”
裴响提醒道:“你快进境了。”
白翎:“喔!”
他惊讶地叫了一声,看着自己两掌,果然见灵脉隐现,是即将破境的征兆。
忽然,叩门声响起。
裴响侧首道:“师尊他们来了。”
白翎会意,立即扑回床上,滚回被窝里,假装刚醒。
不管怎样,别让顾怜觉得他活蹦乱跳——不然就解释不清,昨晚为何放大家鸽子了。
少顷,几人走进屋中。
为首的正是顾怜,在一众人里个子最小,脸也最嫩,但是昂首挺胸地领队,甫一进门,便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显然在因白翎昨晚缺席而生气。
白翎立刻捏着鼻子,半死不活地应了一下,假装快不行了。
顾怜大步走到床边,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点发热么!”
最后进来的裴响:“……”
诸葛悟亦道:“阿翎,你还好吗?何故一夜过去,另有不适之状。”
裴响:“………………”
白翎意识到自己演太过了,尴尬地坐起来,说:“刚才没清嗓子。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啦。”
顾怜怒道:“孽障!”
他拂袖而坐,狠狠瞪白翎一眼,用手背贴在白翎额上。
白翎扬眉,不知他干嘛用这种民间土办法测体温——破境前可能出现各种状况,发热是最不严重的一种。
然后便听顾怜道:“灵脉疏通倒是可以,破境时不会滞涩。但气海太躁了——你干什么这样激动?本尊座下弟子,进化神是迟早的事!你们几个,以后修不到大乘自觉扫地出门去,明白吗?”
诸葛悟与裴响同时颔首,表示听训。
白翎则眼神一飘,略感心虚。
顾怜以为他内府的灵气燥,是因为要破境了激动,实则不然。盖因昨晚玩过火,白翎到现在还心绪难宁罢了。
他心里有鬼,没看顾怜,看向和诸葛悟一同进来的田漪、徐景。
徐景兀自道贺,恭喜白翎更进一步;田漪却对上白翎的尴尬表情,联系起他“发热”、“一夜过去”、“气海燥”等特点,恍然大悟,露出眉眼弯弯的奸笑。
白翎更尴尬了,连连咳嗽。
诸葛悟对他的功法内情略有所知,见状亦猜出一二,不动声色地望裴响一眼。
裴响垂眸,并不接他视线。诸葛悟顿时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没错,无声地缓了口气,说:“好了师尊,阿翎他需要静养。不如,我们都出去,让小裴留下来照料即可。”
“我才坐多久,赶我干嘛?”顾怜很是不悦,一口回绝。不过他木雕泥塑似的坐了半天,才想出作为一个师尊、接下来该问的话。
他问:“白翎,你的功法是什么,怎么进境的?”
白翎:“……”
裴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开。白翎试图祸水东引:“师兄,你没告诉师尊吗?”
诸葛悟没料到一心帮衬师弟们,结果俩小的一有事还是推他顶缸,似笑非笑道:“这种事情,由你们亲口交代,岂非更好?”
第163章 一百六十三、招供
顾怜狐疑的眼神在三个弟子间来回,见他们互相推诿,直觉不妙,一拍被褥道:“究竟是什么功法,速速招来!”
白翎低声道:“早不问晚不问,都要化神了,还问干嘛……”
“此时不问,难道等你酿成更大的祸患吗?”顾怜倒是理直气壮,直接点名,“冲玄你先说。”
既然是“先”说,恐怕在场几个,都逃不掉。
白翎和裴响的目光又在空中相接,白翎向师弟使了个眼神。可他想表达的意思太多,或许自己也举棋不定,裴响无从分辨,微微凝眉。
诸葛悟垂首道:“禀告师尊,阿翎的功法名为《喜乐诸天奇经》,是一部前所未有的奇书。”
白翎说:“前所未有的奇葩。”
“和你一样?”顾怜冷哼一声,无意间让白翎自己骂到了自己头上。他板着脸,“听都没听过……哪来的歪理邪说!”
白翎道:“呵呵,当然是全性塔里抽到的,也就是你的亲亲师尊给的。”
“好、好端端的提死人干嘛!……塔里抽的?不可能,从没见人修过!”顾怜不信。
裴响道:“师尊,师兄的功法仅有他取得。此后,亦不会有旁人抽到。”
他对顾怜略作解释,顾怜虽万般迷惑,但觉得经商世家出来的孩子,算术应该可靠,遂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裴响的说法。
但顾怜对于“唯有白翎抽到这部功法”,并无头绪,想不出什么危害,只得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你怎么修炼的,破境要作什么准备,功法写了没?”
白翎:“这个嘛——”
眼看弟子们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唯有裴响目不斜视,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直视着他,顾怜当即道:“裴响,你来说。”
白翎叫道:“他哪里晓得!你别瞎问!”
“问你你又不答,管我问谁?”顾怜眉毛一竖,拍开两手比划个不停的白翎,喝道,“裴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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