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抬眼:“你很欣赏他啊。”
谢昔立刻坐正:“哪有的事,你和他的恩怨是恩怨,我只是出于他的做事效率来说。”
去年军饷的事他挺感谢花念的,短短几日便肃清了贪污军饷之人,抵抗着世家给了他手下的兵一个活路,他当时为表感谢想请花念喝酒,结果一直没请到人,花念就差宿在御史台了。
“估计是被别人拉去的。”魏宿随意答了一句,花念去不去邀月楼与他何干,时间这么远了,他现在也不能去参花念一本。
“当时的人都在这里了?”
谢昔保证:“都在这了。”
“你这么怎么肯定花大人是被拉去的,我说魏王爷,你对花大人的品格有极高的赞赏啊。”
魏宿讥讽一笑:“花念那个样子,能不能行事都是一回事,他去邀月楼能做什么,坐着看歌舞吗。”
满肚子只有算计和权力,面相一看就阳痿。
他望着册子,都在这里了吗。
“二楼的呢?”
或者人不一定是三楼的,有可能那天是误入,毕竟那日那么混乱。
谢昔再次拿出一个册子:“那天邀月楼所有在的人和明面上去玩的客人都在这了,暗地里的可查不到了,要不你去问花大人,邀月楼是他查封的,他手里或许有些消息。”
魏宿摊开册子,不耐烦道:“你少提一句他不会变成哑巴。”
谢昔含笑:“好吧。”
“对了,听李泉说你的眼疾好了,是哪个神医治的?”
圣上这些年暗里寻了不知道多少医者,却没一人彻底医好魏宿,这个大夫能治好魏宿当得一句神医了。
魏宿手上动作慢了下来。
“不知道。”
谢昔:“?”
魏宿:“你说一位医术如此了得的神医,这天下有这样一号人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吗?”
谢昔闻言思索了片刻:“除非是当年药王的弟子没死。”
“我去查查。”
四十年前,药王被太祖皇召入宫求长生,药王直言世上无长生术,先皇暴怒一剑砍了药王的脑袋,后宣药王弟子觐见,药王弟子称有办法求长生,年仅四十身强体壮的太祖皇服用了一年药王弟子所做仙丹驾崩,恰巧当时太上皇发动了宫变,那名弟子不知所踪。
不过他不认为药王弟子能活下来,更大的可能性是被太上皇秘密处理了。
魏宿让谢昔赶紧去。
册子他看完了,将上面他觉得有可能的人全都圈了起来,看见花念的名字,他想也没想就跳过了。
那日那人在三楼与他肯定是做了什么,逢春查过邀月楼惯用的春药,不可能只是他泡冷水能泡好的。
魏宿:“骗子。”
嘴里没一句真话,真真假假掺着骗他,回来细细回想,那人写的字一半都不能信。
魏宿:“李泉。”
李泉从外面跑进来,拿着影一呈上来的册子:“王爷,这是那日八里坡经过的所有人和狗。”
魏宿:“......”
他将东西拿过来,将刚刚勾的名单递过去:“现在给你新的任务,这份册子上的人都给我查。”
李泉拿过名单,上面都是人名,没有狗,他狠狠松了一口气:“是。”
李泉走了,魏宿打开册子,第一页写着的名字除了郇国公徐恒,第一个就是花念的名字。
魏宿:“啧。”
阴魂不散。
“他真是阴魂不散啊。”
迎生看着外面那个安王,回去给花念说。
“他还没走。”
花念清咳了两声:“他在他的,让下人仔细伺候着,安王殿下想住在柳府都可以。”
迎生皱眉:“怎么又咳了,今日的药您是不是又偷偷倒了。”
花念执棋的手滞了会儿:“没有。”
柳茂从外面进来:“念儿,你是不是将药倒进了鱼池。”
怎么今日的鱼没有往日活泼。
花念慢悠悠收回手,棋也不下来了,起身道:“我去见见安王。”
柳茂看着花念的身影,怎么他刚来就要走?
小迎生怎么也气鼓鼓的。
花厅内,魏秀正在逗弄着屋内养的鱼,他看向那边正襟危坐看书的柳翊,凑过去问:“看什么呢?”
一见是策论瞬间扭头:“这玩意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吗?”
柳翊推开魏秀:“让开些,挡着光亮了。”
魏秀唉声叹气,他坐在柳翊旁边:“还在生气呢。”
柳翊没说话。
魏秀:“我并非存心不告诉你我今日来柳府,我只是太想见花大人呢,再说这不是没见到吗。”
柳翊皱眉,什么叫太想见到他兄长了。
他知道这人一直轻浮,现在居然也没有半分遮拦。
“安王殿下。”
花念的声音出现,柳翊立刻放下书本迎过去:“兄长。”
花念对柳翊笑了笑,过去行礼:“见过安王殿下,在下一直病着,倒是让殿下挂心了。”
魏秀看着笑起来的柳翊,这时候知道笑了?和他游玩了几天也不见笑过。
“无妨,本王来找花大人是有一事。”
花念让人上茶。
“哦,殿下请说,不过我最近病着,有些事或许有心无力。”
魏秀笑盈盈给花念道:“这件事花大人一定能做到。”
“本王想给花大人算一卦。”
柳翊直直看过去,这就是魏秀说的正事?
花念轻笑,他问:“如何算?”
魏秀:“看手相就行。
”
花念伸出自己的手。
第11章
看手相?
柳翊在一旁盯着魏秀直皱眉,魏秀什么时候会看手相了,魏秀学道不过是个名头,这人做什么都是半吊子。
花念温和问:“殿下可看出什么?”
魏秀放下花念的手,从腰间摸出扇子。
“花大人这是富贵长命之相,大吉。”
花念闻言收回手,淡声道:“谢殿下吉言。”
柳翊面无表情:“安王就看出了这个?”
魏秀唰一下打开扇子扇了两下:“自然不止。”
“本王还看出花大人近日有一劫。”
柳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胡说八道,春寒里还摇个扇子,是想让他兄长风寒复发吗。
魏秀暗暗啧了一声,柳翊怎么对他没有这个态度,学兄不是兄吗。
花念倒是笑了起来,他问:“殿下既能算出来,想必也能解开我这一劫吧。”
魏秀思绪回来,盯着花念摇着折扇有模有样掐指一算,念念有词,最后道:“花大人乃国之栋梁,本王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花大人遭此劫难。”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
“花大人,这是本王在柳城西边念安寺求的平安符,住持建议要将此符放在佛祖面前供上三个月开光,如今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五日,不过本王看花大人手相,这样好的命格拿什么符都会得到佛祖的庇佑,便将此符赠予花大人,可保花大人平安。”
柳翊脸都黑了,这个平安符的样式完全就是街上随意便能买的,三文钱一个。
魏秀是耍他兄长吗?专门上府里就为了看个手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给个廉价平安符。
花念神情未变,淡笑着接过平安符,道:“多谢殿下相赠。”
“只是在下到喝药时间了,若殿下无其他事,在下便退下了。”
魏秀又摇了两下扇子。
“无事,花大人身体要紧,耽搁了花大人吃药倒是本王的不是了,花大人不用顾虑本王,有柳翊陪着呢。”
花念起身告退。
柳翊见花念走了,啪一下放下书。
“安王若无事便请回吧。”
魏秀:“......”
“我不走,听说你们柳府有个鱼池,花费千金打造,我还没见过呢,你带我去看,”见柳翊自顾自收书不搭理他,他收起扇子,过去拽着柳翊,“走,陪我去看看,别一天看书了,都快将你看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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