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剩下了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发了疯似的去疗养院,把喻逐云和南晴在一起的事告诉了喻惕守,脸红脖子粗地想证明自己才是唯一能为喻家“传宗接代”的人,要喻惕守不能这样放弃他。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知晓他一切动向行踪的喻逐云,唯独没有阻拦这件事。
所以他更想不到,喻惕守早就猜到这一层了。
从不愿意离开宜城,到为了某个人慢慢变好,再到真正地站起来,一点点地捡起自己曾被无数人践踏过的尊严……
喻逐云做这一切,都是从喜欢南晴开始的。
老爷子疲惫地晃了晃手,喻思运最后的幻想便如泡沫一般,轻而易举地被戳散了。
“以我个人而言,我是不希望你回去的,原因与她们说的一样,”喻逐云侧身,替南晴解开安全带,“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
所以无论南晴最后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唯一的前提就是确保南晴的人身安全。
这是对他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你想去,我就陪你一起。”
这里的地下车库灯光如昼,南晴抿住唇,眼睛有些酸涩。
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回一趟宜城,尽快帮南涛成他们搬家,去别的城市住下。那段时间喻思运在首都内的动向则由喻老爷子的手下监视。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先收拾好属于他们两人自己的家。
这里还跟南晴上次来时一样,床上铺着暖黄色的碎花床单,整个屋内的装修色系清新又和谐。窗前挂着果壳风铃,风一吹,还会发出溪流的叮咚响。
喻逐云把行李放在一边,把南晴抱上额外添置的玄关凳,单膝跪在他跟前,替他换了一双夏季拖鞋。
夏季的一切都很燥热,包括喻逐云握住南晴脚踝的皮肤。
刹那间,南晴浑身瑟缩。
刚刚那些盘旋在脑海的烦躁和忧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喻逐云满是渴求和爱欲的眼神。
……回去再说?南晴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喉咙忽然有些干,在脑海里胡乱地想,嗯,他们现在已经回来了。
而且,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91章
所以, 此时此刻,接下来要做什么?
学霸一般都有比较强的探索欲和求知欲。
从上次喻逐云给他……开始,南晴就下定了决心, 开始在网上和一些书籍中搜索一点有关的资料。他确认自己必将和喻逐云走到最后一步, 故而哪怕再羞耻, 也红着脸把所有的科普教程看完了。
熟记于心,了如指掌。
南晴咬住自己的下唇。
在短暂两秒的心理斗争之后, 他踢走了自己刚刚才穿上的夏季拖鞋, 隔着一层棉袜踩上喻逐云坚实有力的大腿。
秀气雪白的小脚踩在纯黑的裤子上,男人的呼吸明显沉重了一瞬, 但还是尽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欲念,语气中含着微不可闻的笑意:“……宝宝,你是打算主动送上门吗?”
南晴没说话, 只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
这次,脚踩到的地方不再是大腿。
喻逐云的呼吸一滞:“……”
南晴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红着耳尖,踢开了另外一只拖鞋,一起轻轻踩了上去。
喻逐云的呼吸彻底乱了。
几秒之后, 南晴的眼前天旋地转。他只感觉自己拦腰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仅仅用几步路就到了卧室内,滚进了那张暖黄色的小碎花床单。
床铺很软,上面还弥漫着洗衣液浅浅的香气。南晴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胸膛上下起伏, 整个人都要热得冒气了,却还倔强着、坚持着,搂住了喻逐云的后颈,很小声地说:
“是、是呀。”
我就是打算主动送上门的呀。
喻逐云低喘一声, 忍不住笑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火滚进身体,他的声音沙哑:“宝宝,你真是……”
后半句来不及说完,就已经被南晴的吻吞了下去。少年羞红了脸,双眸亮晶晶的,仿佛在用眼神乞求他,别说啦别说啦,你到底想不想要嘛?
喻逐云的回答是撬开了南晴的齿关。
他也闭了闭眼,理智的枷锁失效,囚禁已久的困兽出笼, 吻的又凶又狠又重。南晴连舌头都有些发麻,呼吸有些不顺畅,却也不愿松开手,任由喻逐云吻得越来越深。
喻逐云每次的服务意识都很强,迄今为止,他们的每次亲近都是跟第一次差不多。只是这次,喻逐云都要听见南晴呜呜地哭着求饶了,才勉勉强强地放下少年的脚踝,轻轻替他按摩抽筋的小腿肚。
他当然想要,可南晴的身体一直不好。
他就算再想要,也要顾及南晴的身体。
“好了,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喻逐云轻轻抹去了唇边的水渍,语气是强行伪装出的淡然和平静,“我们不着急,慢慢来,等你以后再长大一些……”
南晴的视线有些涣散,过了好几秒,才明白了喻逐云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往常他一定会乖乖地点头,但今天,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在喻逐云准备抱着他起身去浴室洗漱的时候,他脑袋一热,用力地扯住了喻逐云的手腕。
“谁…谁说我受不了?”
南晴头一次反驳,神情顽固,“我做完手术都已经两年了,而且我今年也满二十岁了。”
“我,我的身体,我比别人都清楚的。而且医生也说了,我现在恢复的很好,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这种事情,也是没问题的。”
“喻逐云,你到底还……”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喻逐云竟然还能停下来……到底还行不行了?!
喻逐云黑沉的瞳孔凝固了一瞬,下一刻,再也忍不住,扯起唇角笑了。
原本准备去卫生间的脚步停下,他转身,捏住了南晴好不容易才停止抽筋的小腿肚。
他很快就向南晴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
……
床头的壁灯不知被谁不小心碰开了,暖黄色的灯光有些刺眼,下一瞬就逼出了南晴眼底的泪光。
窗边的风铃随着夏夜的暖风而叮咚作响,一开始还是愉悦的溪水声,很快就混杂着别的声音,也许是求饶般的呜咽。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南晴的瞳孔涣散。
两人胸口有着同样永久的疤痕,分享着同样的心跳。
前一秒远离,下一秒,却又义无反顾地向彼此靠近。
结束以后,南晴听见塑料“撕啦”的一声,后背还是条件反射地颤栗。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地藏进被窝里,搂住喻逐云的脖颈,含糊不清地说:“哥哥……我错了……真的不要了。”
……呜呜他真的不敢挑战喻逐云的体力和实力了。
喻逐云失笑:“乖。”
他拿棉签给南晴上药。
青年光|裸着上半身,胸口挂着的水晶苹果吊坠与劲瘦而坚实的腹肌格格不入,他却极为珍惜。
耳朵上亮眼的那些耳骨钉都被他摘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法遮掩的人工耳蜗。
南晴用无数的爱和珍惜,缝补好破碎的他。
他以前最害怕被人发现的创伤,如今已经不值一提。
-
天亮了。然而南晴身上的红印子过了足足两三天才有要渐渐消失的迹象。
彼时正是夏天,穿衣穿裤都很薄,南晴有些时候自己看看都觉得触目惊心,不知道小腿、脚踝、后颈的那些印记怎么那么多。
偏偏他脸皮又薄,不好意思把这些露出来,坚持要在这种天气穿长袖长裤。
到宜城时,顾梅芳和南涛成既欣喜又恼怒。
“不是说了让你和嘉禾好好在学校那边待着吗!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把嘉禾那丫头劝回去,你竟然又回来了,爸妈还能出什么事?”顾梅芳嘴上数落,给南晴擦汗的动作却没停,“这么热个天,怎么穿这么多衣服?我看看……身上是过敏了?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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