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动作轻巧,没有吵醒熟睡中的外婆。
回到小书房后,见床上的人又缩回去了。
闻斯年把小太阳拿过来给他烤着,然后将被子掀开个小角。
昏黄灯光映亮些许,底下藏着的人侧趴着,软乎乎的脸颊被床单挤出嫩肉,眼睛和鼻尖都红通通的,嘴唇透着糜肿,浑身雪白莹亮,挂着层薄汗。
两条腿交叠蜷着,水光更甚。
乍然被人从安全洞穴里发现,还有些不安地往里缩了缩,像是怕再被那样恶劣地对待。
闻斯年磨了磨后槽牙,隐忍不发,只是伸手进去,用热毛巾给他简单擦了擦。
把折叠床上的被子铺在底下,然后上床把他搂进怀中,在他发顶落下轻柔的吻。
“晚安宝宝。”
叙言实在累极,眼皮沉重的眨了几下,睡过去之前,望见窗外天色已经朦胧亮了。
*
叙言一觉睡到大中午。
醒来时身上已经被人换了干净睡衣,胸前纽扣系到最顶端,欲盖弥彰。
床单被罩也都被换了新的,折叠床在柜子边收好。
他从床上下来,身上还有些酸酸的。
出了门,才看见床单被罩都已经洗好晾起来了,在小院内迎风飞舞,实在扎眼。
他看见闻斯年恰好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便跑过去质问:“是你把我的床单洗了吗?”
闻斯年递给他刚买的小蛋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声音压得很低:“昨晚都湿了。”
叙言急切:“那也不能今天洗呀,别人来都会看到的。”
“没关系,”闻斯年安慰他,“就说我弄的。”
叙言气呼呼的,提着小蛋糕往屋内走,小声嘟囔:“本来就是你弄的……”
过了会沈南黎和尚佳提着大包小包来了,喜气洋洋跟外婆拜年。
看见院内晾得床单被罩,两人讶异:“言言怎么那么勤快,大年初一就洗衣服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叙言闷声:“……嗯。”
接着庄盛也来拜年,同样发出疑问:“院子里晾的是床单?怎么今天洗?”
叙言烦烦的:“嗯嗯。”
就连外婆都觉好奇:“乖乖,那真是你大早上起来洗的?”
叙言想也不想:“嗯嗯嗯。”
闻斯年就站在旁边笑,叙言还从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过,眉目疏朗,眼尾微眯,唇角高高扬着,那种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被股暖意消融。
叙言看得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头。
这个坏东西!
他走过去,超不经意在闻斯年小腿上重重踢了下,没成想差点把自己绊倒,反倒被闻斯年扶着站稳。
“别摔着。”
叙言更生气了,拖鞋踩得“咚咚”响,提着小蛋糕转身回了小书房。
尚佳和闻斯年约好不会再回叙言家里住,所以直接把自己东西都搬去了沈南黎那。
闻斯年便把那个房间收拾出来,和叙言换了房,自己住那个小一点的书房,让叙言去睡大床。
接下来两天叙言连房门都不准闻斯年进,但每天早上醒来还是会发现自己窝在闻斯年怀里,浑身上下被烤得热烘烘的,小腿和脚再也不会发冷了,便也默许了闻斯年每晚趁他睡着爬他床的举动。
只有一点,只准闻斯年亲他脖子以上,下面碰都不准碰。
所幸闻斯年坚持的很好,直到大年初四这天。
庄盛说他和男朋友准备带家人去附近的扬镇玩两天,问叙言要不要一起去,正好也可以带外婆出去晒晒阳光散散心,叙言便答应下来,沈南黎和尚佳知道了也一起同往。
雾镇离扬镇很近,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过年期间到处人都多,几人临时出发,定了个距离景点很近的连锁酒店。
下午几人便先去了个园林游览,正好轮椅派上用场,闻斯年推着外婆慢慢走,叙言就在旁边给外婆叽叽喳喳念着游览手册上的介绍。
老人家很少出来玩,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精神头十足,跟着一起逛到晚上。
晚饭吃得扬镇菜,出来玩就要尽兴,桌上几人都多多少少喝了点酒,是扬镇这边特有的果酒。
叙言也跟着喝了点,酸酸甜甜的,果味重酒味淡,很好喝。
分房时尚佳和外婆睡一间,见叙言还有点不放心,跟他再三保证一定能照顾好外婆,便和老人家嘻嘻哈哈一起回房了。
叙言本来是和沈南黎睡标间,剩余的那个大床房给了闻斯年,没想到他去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屋内的人就被调换了。
闻斯年站在窗边正在打电话,叙言便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床上坐下,本来想给沈南黎发条消息问他怎么能背叛自己,结果头有点晕,便歪在床上缓了会。
叙言发现原本的床上好像又被人多铺了一层床单,材质柔软亲肤,摸起来滑滑的,很舒服。
好像,还是防水的。
叙言正疑惑着,闻斯年已经打完电话回来。
见床上人衣着整齐,脸颊却红扑扑的,眼神也有点迷离,便走过来把他抱起:“先去洗澡,洗完再睡。”
叙言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斯年已经抱着他往浴室走:“你喝了酒,和我睡一起方便照顾你。”
叙言察觉到他在脱自己衣服,不满道:“我不用照顾,我只喝了一点点,又没有喝醉,我可以自己来。”
闻斯年便松开手,见他自己解开纽扣把外衣脱了,帮他接过来扔到外面床上,又在他面前俯身蹲下,给他脱掉鞋子和袜子。
叙言手放在自己裤腰上,想起来什么:“可是我没有带换洗衣服。”
闻斯年指了下外面桌上的纸袋:“给你带了。”
叙言这才安心,对他道:“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
闻斯年看着他,已经能从他拖长的尾音听出他其实有几分醉意,站着没动。
叙言干脆过来推着他走出浴室,正准备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门在外轻轻抵住了。
叙言歪着脑袋,从门缝里朝外张望,闻斯年对他道:“别锁门。”
叙言小鹿眼瞪着他:“不要。”
闻斯年手上微微使力,将门缝开得更大了些:“你酒量不好,万一在里面头晕摔倒或发生意外我要能第一时间进去,不然,我现在进去帮你洗?”
叙言确实觉得脑袋有一点点晕乎,但他根本没醉,他清醒的很。
才不要听闻斯年的鬼话。
那只抵住门的手一收走,叙言第一时间就把浴室的门反锁,开始洗澡。
身体被温水细细密密的包裹,能把满身的疲乏也一并洗刷走。
叙言站在花洒下涂完沐浴露,泡泡还没冲干净,却看见脚下堆积的雪白泡沫中冒出来两根长长的须子,他觉得奇怪,正想低头仔细看看,水流已经将上面覆盖泡沫冲走,底下是一只肥硕的虫子,顶着长须,正在扭着快速朝他脚边爬。
寒意顿时遍布全身,叙言发出声惊叫:
“啊——”
他小脸煞白,吓得魂不附体,赤着脚就去拉门。
可惜门被他反锁,他抖着手开了锁,这才能从地狱里逃出来。
门口恰好站着个高大身影,他来不及多想,手脚并用就直接扑了上去。
还带着细腻泡沫的身体又绵又软,滑得不可思议,有点廉价的沐浴露香味在他身上却显得愈发甜腻诱人,像颗挂在枝桠颤颤巍巍的水蜜桃,想低头在白嫩泛水的皮肉上狠狠咬一口。
可叙言现在只管埋进宽阔安全的怀里,怕到浑身发颤,两条细长的腿也像是生了根,盘在强劲有力的腰腹上,还觉得不够,磨蹭着想再往上爬一爬。
闻斯年抱稳他,衬衫已经被他身上水汽弄湿,一只大掌便能牢牢托住他,软嫩的肉感从指缝间泄出些许,又被狠狠夹住,另只手扶在他后背。
感受到他身上传递来的潮湿热度,以及毫无间隙的触碰,紧贴,依赖。
太阳穴猛然跳动,深深吸了口气,火热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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