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向坨坨求救,“坨坨大人。”
坨坨停下来对云善说,“云善,你来剪兜明的毛。兜明的毛好剪。小妖怪们的毛不好剪。”
云善回头看看坨坨,又仰头看看树上的小松鼠。小松鼠趴在树枝上不下来。他拿着剪刀重新回来找兜明,又在兜明身上一顿咔嚓咔嚓。
小鹿说想去山里摘无花果吃。云善骑着钢蛋和小妖怪们一起走了。
等云善抱着无花果回来时,兜明和西觉都被坨坨剪过一遍毛了。
西觉被剪了毛很不习惯,一直卧在地上贴舔身上的毛。
云善拿了无花果塞进兜明嘴里。兜明吃完了一颗,让云善一次多给他塞几颗。
云善一共就兜了四个无花果回来。兜明刚开始吃了一个,云善把剩下的三个无花果挨个放进兜明张开的大嘴巴里。
兜明一口嚼了三个。
云善又从猴子精那拿了无花果。一个分给西觉,一个给花旗,还有两个分别塞给坨坨和小丛。
“真甜。”坨坨说,“晒些无花果干吧。留着冬天吃。”
吃完果子,坨坨拿出小哨子,呼呼地吹响。
小妖怪们在草地上集合,按着高矮排队。
小鹿说,“坨坨教官,我不想跑步了。”
小兔子说,“有点热。”
“天热很热。”猴子精说。
兜明也说,“这麽热的天,跑步会很热。”
花旗也不想云善跟着坨坨胡跑。云善自己爱玩瞎跑是一回事,被坨坨哄着夏天跑步又是一回事。他说,“天这麽热,秋天的时候再说吧。”
只当了一天军训教官的坨坨就被大家一起劝下了台。
坨坨收起了哨子,拿起剪刀问,“谁要剪毛?”
“我。”猴子精先跳出来。
小妖怪们都站了出来。
坨坨给他们每个妖都弄了个篮子,装着各自的毛发。小妖怪们的毛发颜色都不一样,以后做出的线颜色也会不一样。到时候这些就不用染色了。
给小妖怪们剪完毛,坨坨带着云善去找春意,让春意明天带山里的羊去云灵观剪毛。
隔天早上,小丛陪着云善在屋里写字。其他妖怪们拿着剪刀,在院子里咔嚓咔嚓地剪羊毛。
春意把山里的羊都找来了,挨个排着队进院子。就连小羊羔们也在都来了,欢快地在院子里咩咩地叫。
云善被院子里的动静吸引,探着身子看院子里小羊。
他对小羊在云灵观拉屎的行为印象非常深,扭头和坨坨说,“不要小羊。”
“小羊毛不长,不会剪它们的毛。”小丛说。
云善放下笔,蹭下凳子跑出去赶小羊,“走,走。”
小羊们被云善撵得到处跳,咩咩地叫。
春意轻轻地拱了拱云善的胖肚子,冲着他温和地叫两声,和他打招呼。
“钢蛋,铁蛋。”云善喊帮手了。
他们三一块把院子里的小羊都给撵出去了。
撵出去还不算,云善带着钢蛋和铁蛋堵在云灵观门口,不让小羊们进来。
山里的羊都是野山羊,有白的、黄的,还有几头黑的。山羊毛不长。坨坨剪了两头羊才凑出来一篮子毛。
大黑熊领着一串小动物们也来了,缀在羊群后面排队。
“小掌门,你今天功课做完了?”大黑熊问。以往这个时间,云善小掌门都在屋里做功课。
“没。”云善说完就往屋里跑。跑了两步又转回身和大黑熊说话,“不让小羊进来。”
“为什麽?”大黑熊不明白地问。
“小羊拉屎。”云善说。
大黑熊:……“我看着不让它们进来。”
云善得到大黑熊的保证,转身跑回屋里继续写字。
大黑熊让小动物们先进去,他在云灵观门口守着,不让那群咩咩叫的小羊进院子里。
羊都剪完毛后,春意带着羊离开了。排到小动物们剪毛了。大黑熊也从门口走进来,排在队伍最后。
花旗把狐狸的尾巴毛剪掉。那麽大那麽粗的尾巴顿时就缩了一半。狐狸不自在地甩甩尾巴。
坨坨提起黄鼠狼,“个头比小松鼠大一些。”不过都是小个头。黄鼠狼的黄毛和别的动物黄毛颜色不一样,它的毛更接近纯正的黄色。兜明的黄毛颜色更鲜艳,带着橘色。
坨坨把黄书狼的毛放进新的簸箕中,对黄鼠狼说,“毛长长了再来。你的毛漂亮。”
黄鼠狼吱吱叫着答应了。
有了黄鼠狼毛,西觉就说明天要给云善做几只狼毫笔。
“我们也可以卖毛笔啊。”坨坨说,“店里的毛笔卖得可贵了。”很早以前,小丛和树叶在镇上的铺子里买过毛笔,坨坨记得。
“我们可以去学堂门口摆摊卖毛笔。”坨坨说,“就像是去学校门口摆摊卖铅笔一样,肯定好卖。”
妖怪们觉得坨坨说得非常有道理。西觉决定多做些毛笔。过些天去镇上就去书院门口摆摊。
坨坨和兜明去山里找了些皂角来,要把剪切来的毛洗去油脂。两只小妖怪在山里忙了三天,把收集来的动物毛都给洗了一遍。
西觉也做了十多支狼毫毛笔。本来可以做得更多的,但是黄鼠狼的尾巴毛不够用。
算着日子,大狗蛋他们后天应该放假。妖怪们决定明天下山,去布庄换帕子,再到学堂门口摆摊。下午就和梁俊彦他们一块回来。
妖怪们第二天带上帕子、笔,还有上回没卖掉的簸箕下了山。
先去的梁家。梁家多了一个人,还是个独眼的。左边眼睛用一块黑布条蒙上,身上裹着布,明显受了伤。
梁文忠坐在树下给妖怪们介绍,“这是盛雄,要在我家里住一段时间。”又给盛雄介绍,“这是我家的亲戚。住在前面的云灵山上。”
“云灵山?”盛雄吃了一惊,“你们是云灵观的人吗?”
坨坨点头,“你知道我们云灵观?”
“江湖里最近传云灵观很厉害。”盛雄说,“听说鬼偷就是栽在你们手上。”
“原本我也是打算上山与你们结交。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
“什麽事?”坨坨问。
“前天下午,我在镇上瞧见几个南夏派的人为难人,让人家把租好的房子让出去。最近大家都要北上参加英雄会,客栈都住满了人,住宿的地方不好找。”
“我瞧不过眼,就去理论了一番。他们将我羞辱一顿。我气不过,于是就与他们动了手。那几个人功夫不怎麽样,被我打了一顿。”
“南夏派的人实在狂妄,觉得这天下就是他们派的。”盛雄粗声粗气道,“我向来瞧不上他们的做派。不过是玄渊派的走狗。”
“你不是把别人打了一顿吗?怎麽伤得这麽厉害?”坨坨问。
“南夏派的人打的。那群卑鄙小人。”盛雄说,“那几人被我揍了一顿。隔天喊了人来,约我晚上出去比武。”
“我原以为是一对一比试。谁知道他们来了十多个人打我一个。”
“里面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
梁文忠在旁边说,“那些人下手狠。差点就将人打死了。”
“还是马老二一大早出去收陈米,看到有人躺在路中间。一瞧是个独眼的人,猜到他是在镇上为人抱不平,和人打架的人。”
“马老二担心盛雄仇家还在镇上,没敢把人往镇子上送,就送来了我家。”
因为盛雄在梁家,梁文忠辞了镇上的工,回来照看家里。
盛雄对妖怪们挺热情,和他们打听云灵山上的事,问他们练的什麽武功?
梁家人挺吃惊,没想到山里的亲戚在外面还挺出名。
“没练什麽武功。”坨坨说,“我们不会武功。”
盛雄以为他们不愿意说,便没再问。
小菊家的狗娃和福丫跟着梁家的孩子玩。坨坨见这两个小孩比半个月前看着都要胖一些,看来他们在梁家吃得很好。福丫身上穿得是新衣裳,是用周勤俭上回买的那块没染好的花布做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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