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神:“……”
疆神低头看去:三个病历本,用空了的点滴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红色串珠一堆,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红色水笔一支。
疆神再一抬头,它的主人还在絮絮叨叨地清点房里所有能搬起来的东西,并塞到它面前。
“力量回归就是好啊,刚进这病房显示红色警报不可拆卸的床头柜也能强行砸开了。”
钟杨露出地图探索党捡到隐藏垃圾的愉悦笑容,将空无一物的床头柜拎起来倒了倒,发现什么都没有后遗憾地扔到一边。
“没有?那这个应该能带,还挺好使。”
他举起高脚凳,回头冲傻掉的巨狼扬扬下巴:
“愣着干什么,过来收东西啊!”
疆神目瞪口呆地看着钟杨一顿翻捡,恍惚间竟然觉得回到了万年之前……
那段……钟杨还没有成神的游戏岁月中。
那时候它还没有现在的空间权柄,只能把钟杨想带走的所有东西都背在身上,充当搬运劳力。
但是……背上的负担虽然重,但疆神怎么可能拒绝呢?或者说,它怎么可能忘记在巨怪追猎的夜晚,穿越冰原和沙丘劫后余生时在人类眼中点亮的曙光呢?
……
碍于游戏怪物们都不走寻常路,大咧咧杵在那的正门竟然无人理会。
伴随着鱼怪的死亡,它敲门而黏上的腥气早已消失。
此刻,之前在门外叹息的人再次从黑暗中浮现。
是那位护士。
她听着房内热火朝天的声响,静静地盯着白墙,仿佛能穿过遮挡,看到房内的景象。
等动静渐渐平息了,护士才转身再度消失。
而在她离去的方向,两只碎了一地仿佛被无法抵抗的巨力砸烂、爆裂出脓汁的恐怖巨脸正躺在黑暗的走道中缓慢消失。
护士幽幽地通报着,她没有开启广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病人的任务已完成,今夜是平安夜。”
第266章 交锋伊始
阴影吞没了身着制服的女士, 但哒哒哒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一路,从底层修养区的宽阔走廊绕行到楼梯,在第二层至第三层中间断裂的平台上消失了片刻。
不知脚步主人如何做到的,总之她的上行应该十分顺利, 在顶层再次响起的脚步声佐证了这一点。
与下方的黑暗不同, 最高层还保持着勉强能够视物的灯光亮度, 照亮了沿着楼道分布的带着古怪褐色黏着物的道道铁门。
这里像是某种囚室。
而每道铁门后似乎都掩藏着不同的秘密。
护士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 拉出斜长的影子, 当她掠过排头那一间, 门后呼啸的风沙声混入了她哒哒的脚步声里。
紧接着第二间,又是兵戈相击的铿锵战鼓声,间或掺杂带着原始唱诵感的呐喊。
尔后在第三间, 像史诗乐曲迎来了必然的低谷, 属于啮齿类动物的窃窃私语在门后窸窸窣窣地游走,钻过低矮的门底缝隙,在护士的影子掠过时悄然掺入。
哒哒哒。
她一直走,仅仅是穿过几扇门, 却像穿过无数个文明生长方向的可能性, 鞋跟和地面接触发出的钝响像极了观赏蝼蚁巢穴的建成与溃亡后恩赐的零星掌声,这掌声在故事终结时立即划下终止符号。
“……”
她站在灯光最亮的窄门前,像完成了远航。
护士藏在迷雾后的眼睛瞥向布满锈蚀痕迹的门牌:
【院长办公室】
她偏回了目光, 越过栅栏式的脏污铁门, 凝聚在门后的某个位置上。
和同楼层其他房间遮遮掩掩的封闭铁门不同,标注“院长办公室”的房间简直将囚笼的意味摆在了明面上。
包括室内的布置也同样如此。
暗沉的房间仅靠栅栏外投入的一点昏黄灯光照明, 依稀能看出房间很小,一把落了灰的破旧竖琴就占据了大多数能落脚的地方,绝大多数空间都被不知从哪长出来的黑色细丝占满, 可即便如此居然还有余裕挂了个精致的鸟笼子。
除此之外,侧面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面墙塌了个洞,洞口依稀透着光亮,像是上方有贯通的出口。
“铛铛。”
她敲了两下金属栅栏。
“需要帮忙吗?”护士对门内说道。
她问话的对象——一个从刚洞里爬出来的高挑人形生物,正背对着门,试图把割下来的细丝摞到一边,给自己整出个下脚的地方。
“帮忙?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热心的猎人解开笼子,下一步就是猎物感动到亲自做饭报答了吧?跳进锅里那种。”
忙碌的人影抱怨般说道。
好心没被接受,护士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环抱双手倚在门边:“那么请便,你加油。”
房间里头的人继续挥舞他手里的刀,动作干脆利落,但那些细丝所携带的独特的韧性和活力对切割效率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刀锋指向哪,哪里的丝线便四散逃窜,而不幸被切断的部分落在地上还会蠕动着试图爬上持刀人的脚踝,想要影响他的行为,在丧失活动能力前为同伴最后出一次力。
“啧,你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怪恶心的,比伽玛天虫的智械军团还粘手。”
持刀人甩了甩手腕,不过就这么两三秒的空档,本来被清理出的空间就被填满,丝线自认为抓住了敌手的懈怠期,疯狂试图反扑。
“智械那些嗡嗡叫的小蜜蜂清洗一下小位面差不多,要是看见你个万物代言人堵在门口,它们还能抗住神威拦你,我都要夸一句‘虫群牛逼伽玛万岁’,”
护士像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不住上扬,尔后话锋一转,
“但这东西可不一样,它专门等着你。”
“哦,等着拖住我,方便你来补刀?太厉害了命运女士,吃了伽玛然后被钟杨炸了,不过没关系,紧随其后还能再吃个我,四舍五入没有损失。”
持刀人说道,他转过头,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嘲讽。
“话不能乱说,”护士坦然地迎接杜德罗伊的审视,“命运女士?谁敢冒领伟大存在的称谓,即使她陨落了。至于我,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值班护士罢了。”
杜德罗伊眯起眼睛,显然更认可自己的推断:“你提到伽玛的时候笑了对吧?”
“对啊。”
“你不是命运你笑什么?”
“这都能揪着不放?”护士惊讶,“我当然是凑巧想起好笑的事。”
“嗯?”
“行吧,”,护士微微摇头,对杜德罗伊的刨根究底感到无奈,“我想起我弟年纪还小的时候,有个怪叫的野猫——也不知道哪个小世界流窜过来的物种,大得像头猞猁。那玩意大半夜爬到窗台上,差点把他给叼走。”
“你也有弟弟?”杜德罗伊抓住信息反问,“还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间点回想起他?”
“因为你现在和丝线作斗争的样子……我是说,很像和熊孩子大战三百回合的倒霉野猫,”护士微笑,指了指地面,“当时也这样掉了一地毛。”
“是吗。”杜德罗伊冷笑,手腕一翻又是满地丝线落下,“幼年时期的普通人类能反杀异世界怪物,你弟如此天赋现如今早就登临神位了吧,不知是哪位七级神可否为我引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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