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卫生间一墙之隔,共用一个富丽堂皇的盥洗室。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由远及近,拐入了洗手间。
漂亮的女人耳上戴着红色的耳机,款款而来的每一步都向踩在丝滑的音符上。
盥洗室空空荡荡,她却挤在保镖身旁洗手,收回手,断了水流,湿润的指尖儿拢了拢飘逸的秀发。
一转身,她露出自己曲线优美的背部。
“先生,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头发被轻轻拨开,保镖看到了引人入胜的风景。
他叼着烟睨着,说:“大少爷刚刚点了你。”
女人将耳机挂在脖子上,微微偏头:“可他现在又点了别人。”
漂亮的脊背向后一靠,几乎偎进了男人的怀里,“你刚刚用酒瓶砸人好帅啊,说真的当时我虽然在你们大少爷怀里,”女人用侧脸轻轻蹭着保镖的唇,吐气如兰,“但是身子却是为你软的。”
纤细的腰上蓦地扣上了一只手,保镖微微沉身,贴上了柔软的唇:“所以你就跑到我这来发骚?”
女人蛇一样的钻进了保镖的怀里,将耳机慢慢地扣在男人的耳朵上:“是啊,想让你听着我最喜欢的交响乐用力地欺负我。”
保镖将女人向上一托,发狠地吻了上去。
————
那天晚上,周彬的保镖在厕所的隔间上了自家主子点的公主。正激烈时,被出来放水的周彬抓了个正着。
周若安恰巧也在。
“大哥,这是咱家的规矩吗,女人可以和保镖轮流抱?”他有些犯难,“那我以后还是不配保镖了。”
周彬眉头一紧,一脚踹在保镖胸口:“我每次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脑子里是不是已经先把她们扒光了?”
保镖被解雇前挨了一顿胖揍,待曲终人散,狭窄的隔间儿里只坐着鼻青脸肿的男人。
有人去而复返,手中拎着一瓶洋酒,晃晃荡荡地进来,推开了那扇隔间的门。
“兄弟,对不住,大少爷让我来请你喝杯酒。”
周若安猛然扬起酒瓶,狠狠地砸了下去……
————
扔了手里的残瓶,周若安边走边拿出手机转钱,低声嘟囔:“草,这他妈是老子设的最贵的一次局。”
第8章
临近年关,天气更加寒冷,后半夜老鼠都不出门,周若安却听到了敲窗声。
他在周家只分到了一间最角落的卧室,之前应该是阿团睡不醒间画室,改成他的卧室时,墙上还留了几幅旧画。
其中一幅是白衣少女,明明笑着,却显得幽怨,周若安与她对视时,总会莫名感觉到几分心虚。
大户人家的别墅,每个卧室都有一个露台,或大或小,望出去的风景稍有差异。
周若安倒是对窗外的风景无感,周家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远风近林,郁郁森森。可看在周若安的眼里就是一片树林子,鸟叫蛙鸣扰人清梦,让人实在烦得很。
如今有人站在露台上敲窗,三长一短,重复两次。
周若安听过太多次这种节律的敲门或敲窗声,而每次推开门或窗,都能看到蔺逸站在外面,有时带来的是紧要攸关的消息,有时仅仅是送来一串冰糖葫芦。
没有烟,周若安翻出硬币,他坐在床边望着落地窗上那个黑沉沉的影子,硬币抛起又落下,开出的正面或反面,皆不如人意。
————
蔺逸敲了两次窗,房间里依旧无声无息,夜里的冷风能冻住一切,也包括不断跳动的心脏。
他紧了一下帽子,转身扶住露台的围栏,腿还没跨出去,身后的落地窗就被唰啦一声被拉开了。
“总也得容我穿件衣服吧。”周若安裹着棉睡袍靠在门框上,“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耐心。”
蔺逸松开围栏,转身看向周若安,室内没开灯,好在月光皎洁,将人看得也算清楚。
昨日在夜总会,蔺逸甚至没有直视周若安,现下看着他瘦了不少,面色还好,就是气质更加阴郁了。
“不冷吗?”周若安问。
他身后是温暖的房间,身前是冰冷的夜色,问这句话时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冷暖的交界处,笑着打量着蔺逸夜游侠一样的穿着,却没将人请进房间。
为了翻墙爬窗,蔺逸穿得确实不多,他退后一步靠在围栏上:“还行。”
露台小,周若安伸手就能碰到蔺逸,他将男人的黑色线帽一拉,果然看到了里面白色的绷带。
“还疼吗?”周若安问,又笑,“你换个词儿回答。”
蔺逸眼里也含了一点儿笑意:“昨天疼,今天好些了。”
“你也是,昨天白板被陷害,一看就知道这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想玩我贬损我,你说你还往前凑什么?”
周若安边说边勾了勾手指,蔺逸知道他是要烟,压着他的尾音说:“换了衣服,没带。”
从口袋里掏出块糖,蔺逸扔给了周若安,“白板总是要救的,再说他们压着白板无非是要见我,我们将人家的底摸透了,人家也在摸我们的底。”
周若安拆糖纸的手一顿,慢慢看向蔺逸:“白板知道我的事儿吗?”
“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你走了狗屎运,认祖归宗了。”
周若安将糖块含进嘴里,看了看手里的糖纸:“这是去年我给你的那块糖?”
“嗯。”
“记得当时我骗到个茬子,自己搞不定,只能求到你。”
“对,最后你的谢礼就是这块糖,现在还被你自己吃了。”
周若安嘬着糖笑,笑着笑着眼底的光就散了:“昨天对不住了。”
蔺逸拂去栏杆上的雪,手肘搭上去,用平淡的声音回道:“没什么对不住的,那种情况下,你就不应该认我和白板,不认,他们只会耍我们一次,要是你开口替我们求情,以后你但凡让他们不痛快,遭殃的都是我和白板。”
“嗯。”周若安点点头,“知道蔺哥是聪明人,能理解。”
“最近过得怎么样?”蔺逸问。
周若安闻言用手指了指二楼和三楼的两个最大号的露台:“大少爷二少爷平时都住在城里,只有周末才过来老宅这边逛逛,张瑾他爸……”
语流微微一顿,马上又续上了,“自打我进了这个家门只见过周景韬一次,他现在在国外出差,据说年前才能回来,他老婆每年冬天都带着三小姐在海边度假,所以这宅子现在只剩下我和几个佣人。”
周若安一扯嘴角:“哥们儿也算牛逼了,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主子。”
糖块在舌尖转了一圈,他又补充:“其实也算不上主子,周彬、周哲拿我取乐,下人们翻我白眼儿。”
消瘦修长的手指搓着硬币,周若安话音里有着懒洋洋的笑意,“现在的情况就是,两位少爷喜欢看我的丑态,我就装傻给他们看,喜欢看我摇尾巴,我就叼着盆把尾巴摇得飞快。”
“那以后呢?”蔺逸问,“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周若安寻声看向面前的男人,嗓音像酝酿着汹涌的暗潮:“二少爷口蜜腹剑,野心勃勃,大少爷心眼儿上缺的那块肉都长在下边了,见天儿只想往女人裙子底下钻,没有我,他们两个都必然会有一场恶斗,我以后只需伺机而动,趁虚而入就可以。”
蔺逸浅笑:“有了你,他们只会斗得更狠。”
周若安耸了耸肩,用舌头勾着糖块推到另一侧的腮角。
该关心的似乎都关心完了,两个人之间空了下来,流风匆匆而过,带走了口鼻间呼出的白雾。
直到周若安再次抿了衣襟,蔺逸才问:“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吗?”
糖块磕了一下牙齿,周若安不自觉地轻咳了一声:“看了。”又有些气急败坏,“蔺逸,有时候你骂得太脏了。”
“为什么不回信息?电话号码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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