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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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刚刚撤走点滴,蔺宋文的人就来了。
蔺崇文从睡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忍着痛坐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嘴上这么问,蔺崇文心里却再心知肚明不过这群人是谁派来的。
屋子里安静无比,并没有人回答他。
蔺崇文腹部仍旧痛得厉害,没办法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把裴文书从床上挪到一边可以推走的担架床上。
身体被移动以后,裴文书终于勉强从过度的疲累中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眼前这群人看了一会,然后又转头看向另一张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对,裴文书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他冲着蔺崇文眨了眨眼睛,轻轻张了张嘴巴。
没有发出声音,却让蔺崇文蓦地停止了阻拦。
轮子碾压地面发出声响,裴文书被推出了病房。
屋子里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蔺崇文听着那声音逐渐远去,远去,直到最终再听不见,他脸上那点担心紧张的神色才终于彻底消失不见。
懒懒地靠回去,蔺崇文从一旁的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通讯录里的某个人打了个电话。
“蔺宋文把人接走了,应该会住到他自己安排的医院那边去,地址我稍后发给你,大概今天晚上的样子,帮我找人混进去查一下人被带到了哪间病房。”
挂了电话,蔺崇文一边打字一边回想刚才裴文书的口型。
别忘了。
蔺崇文嗤笑一声,眉眼间满是漫不经心的轻淡讽意。
他不会忘的,他怎么会忘呢。
他为了让裴文书同意,为了让一切走到如今这个局面,他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做了这么多事情,如今眼看终于要成功,他怎么可能会忘呢?
编辑好的地址刚刚发过去,便另有一条新的信息发进来。
“老板,郑源那边还是看管得很严密,我暂时还是没有办法动手把人弄出来。”
蔺崇文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然后才回复道:“不用动手了,撤了吧。”
弟弟已经如愿钻进垂落的绳圈里了,还要为这根本就可有可无的胡萝卜诱饵花费那么多心思干嘛呢?
蔺崇文锁屏关闭手机,盯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片刻后弯了弯嘴角。
只是可惜,郑文应该是再没机会见到他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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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救护车,裴文书便被直接送到了顶层的vip病房。
在那里,早已经有护士配好了药水等着他来。
尖锐的针尖扎进血管,冰冷的药液便顺着软管缓缓流了进去,根本连作用是什么都没有告知病人。
裴文书盯着看了许久,闭上眼睛想睡觉,却发现自己毫无睡意。
甚至连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都仿佛被强硬地用什么东西拉住,让他被迫变得清醒。
裴文书茫然地睁开眼睛,缓缓抬头,看向头顶挂着的那瓶作用不明的药水。
他抬手,指尖摸上针头,努力想把针管拔掉,大敞着的门口却传来声响。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随着声音落入耳中,有人走了进来,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裴文书盯着他看,嗓子痛得厉害,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嘶哑又虚弱。
“你是谁?”
他的声音太小,秦豫温其实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不用听清也能猜到。
“我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这个,”
他抬手指了指那瓶小小的药剂,笑道:“为你特意配制的,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强迫你保持清醒,然后用多了可能会损坏你的脑神经。”
裴文书没说话,只瞬间冷了脸色。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他坦然站在床上躺着的人冰冷怨恨的目光里,轻轻弯了弯嘴角。
“我一般很有医德的,但这次没办法了,小朋友,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蔺四的床你都敢爬。”
裴文书沉默不语,只怨恨地盯着他,嘶哑地骂道:“一丘之貉。”
很久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了的秦豫温闻言不怒反笑:“虽然我不赞同你这句话,但我理解你,晚点蔺四会过来,我的建议是你最好趁着现在他的脾气还没有差到极点然后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不然。”
他抬手指了指点滴,给裴文书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这样的药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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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抱歉哦,大家,换了个新工作,最近辗转三个城市出差中,根本没时间更新,今天明天会多更
第184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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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宋文到的时候裴文书已经睡着了。
针管被暴力扯开垂落在一旁,透明的药液混合着血丝已经染湿了小半片床单。
他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看了片刻,然后抬腿,重重踹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裴文书立刻被巨响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啊。”
蔺宋文看着他,目光从他尚且还泛着些许困顿的眼睛游移到肩膀上那天被他用枪击中的地方。
裴文书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弄死你吗?”
四目相对,裴文书听见蔺宋文这么问道。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然后才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
“因为裴峙又一次逃跑了。”
蔺宋文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狰狞的暴怒在他眉眼间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强行压回了黑沉沉的目光深处。
“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但另一部分却是因为,”
他微微俯身,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种让人浑身颤栗的森冷杀意。
“我好像已经拿到了你的底牌。”
裴文书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手机。”
蔺宋文重新直起身,看他的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酒店的人打扫卫生时捡到了你的手机,我已经让人去破译密码,追踪信息了,你说,”
他看着裴文书,轻轻弯了弯嘴角。
“你觉得距离我找到你所谓的那个朋友还需要多久呢?你再猜猜,如果我找到他了,你们又会怎么样呢?”
裴文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他想说蔺宋文骗人,可喉咙干涩地吞咽好几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因为裴文书很清楚,男人说的很大可能确实是真的。
因为他的手机确实落在了酒店。
而想到手机里自己和那个人之间往来的那些邮件,针对蔺宋文做出的那些计划,裴文书便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几乎瞬间便要汗湿后背——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破译了他的手机,那他,和他联络的那个人,还住在疗养院里的哥哥,都会遭到蔺宋文怎样的报复。
裴文书在这一刻真正理解了裴峙为什么宁愿选择抛下一切也要离开这个人。
但他越是理解裴峙,便越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对这个打乱了他所有计划,设局将他变成如今这样被动不已的模样的人生出浓郁的怨恨。
他如今已经被迫站在了悬崖边。
进不能,退不得。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一瞬间,汹涌的恐惧和强烈的恨意从心底疯狂上涌,几乎要把他整个吞没。裴文书微垂着脑袋,齿列紧紧合住,眼中翻涌起疯狂的神色。
他沉默不语,可已经拿到了手机的蔺宋文却根本没耐心再和他周旋。
“所以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蔺宋文告诉他。
“破译密码不难,但追踪地址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你既然那么自信敢把你的那个朋友当成底牌,那他一定是虚拟的地址。”
“所以。”
裴文书仰头看着他。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我的团队解码地址,彻底找到你朋友以前,如果你能够主动交代一切,我可以留你一命,否则,等着你的,绝对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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