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比起明涛,自己还算好的,至少有一个清楚的结果——
变成骨灰被冯野臣带走。
倪知指尖轻轻地抬起落下,思考时也姿态优雅。
席惟含笑看他,他回过神来,比手势:“谢谢。”
“不用谢。”席惟语气很平和,很轻描淡写地说,“所以小知,下次吃醋的话,可以不要吃我和顾霜纯的吗?”
倪知:……
尤白羽和莱昂:……?!
倪知恨不得捂住席惟的嘴:“说了不是吃醋!”
尤白羽已经濒临崩溃了。
席惟在说什么,小知为了他吃醋?!
哈,哈,哈。
怎么可能!
而莱昂神情有些黯淡。
怪不得刚刚,席惟那么胜券在握。
或许是因为,昨晚他已经和倪知互通了心意。
想到昨夜的狂风暴雪,莱昂心底有很难形容的情绪。
他明明也爬上了那座山,可他和席惟走了不同的道路。
席惟找到了倪知,自己却错过了。
他该庆幸,庆幸至少他们中有人找到了倪知,但除了庆幸之外,却又有很深的懊悔。
如果是他找到了倪知,那该有多好?
看着席惟坐在倪知身边,两人肩膀抵在一起,表面上看似乎两个人并没有眼神的交流,但身体上接触时的放松却骗不了人。
比起自己,倪知和席惟更加亲密。
甚至已经亲密到了可以肢体接触的程度。
但就算这样,莱昂也不舍得离开。
就算倪知和席惟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
只要倪知没有开口赶他走,他就会装作不知道。
房中人各怀心事,倪知头痛扶额,对上席惟的视线,席惟对着他眨了眨眼,似是情绪很好。
……席惟绝对是故意的。
就算他之前误会了,可现在,也一定是故意逗自己玩。
倪知无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又是一个陌生来电。
倪知若有所思,看看归属地在国内的电话,只是停顿片刻,就按下了接听键。
“是倪知吗?”电话那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声,语气舒缓,让人听到之后,很容易放松下来心声好感,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皱眉,“我是明滢。我打电话来,是想知道,什么样的条件,你可以放过小纯。”
果然是明滢。
倪知并不惊讶,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看着手机,并没有仔细去听明滢在说什么,只是对着尤白羽比了个手势。
原本尤白羽听到明滢自报家门还有些紧张,现在看到倪知的手语后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笑眯眯说:“抱歉,小知不能说话,麻烦你换个方式来沟通吧。”
他说完,倪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尤白羽有些激动:“哇,居然是明滢亲自打电话来的。”
一定是明滢亲自打电话来。
倪知并不知道席惟派去的人对顾霜纯做了什么,但席惟出手,也就代表着席家的态度。
只要明家有基本的思考能力,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找人求和。
虽然没有这个计划,但自己又借了席惟的力。
倪知看了席惟一眼,席惟似是读懂了他的情绪,抬手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倪知:……
算了,借都借了,也没必要矫情。
电话挂断之后,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短信,说辞还是刚刚那一套。
倪知漫不经心地打字:“抱歉,昨天被困在暴风雪里,我的手受了伤,不方便打字沟通。”
然后把明滢的这个号码拉黑了。
席惟饶有兴致地看着倪知:“你在刁难她?”
倪知歪了歪头,眼睛漆黑,带着一点天真的恶意:“不行吗?这不是你首肯的吗?席哥,要我谢谢你吗。”
当然可以。
席惟很少看到他这一面,似乎很多时候,他都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所以偶然漏出一星片羽的真实情绪,会更加珍贵,也更让人着迷。
席惟说:“这是我的荣幸。”
被倪知利用,是他的荣幸。
又过了十分钟。
这次,明滢换了个手机号,发来了消息,语气变得客气十足,非常恭敬地请问倪知,身体状况如何了,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接一个视频通话,自己希望可以和他好好道歉,来换取他对顾霜纯的宽容。
不到半小时时间,明滢就妥协了?
倪知好奇地看了席惟一眼。
席惟问:“怎么了?”
倪知:“你对顾霜纯做了什么?”
什么样的事,能让明滢这样迫切?
席惟翘起唇角:“我总算也能让你好奇了。有些事没必要告诉你,反而脏了你的耳朵。”
席惟说着,指尖动了动,似是想去揉一揉倪知小巧的耳朵,只是顾忌旁边还有尤白羽和莱昂存在,这才作罢。
他问倪知:“你要现在和明滢视频吗?”
以明滢在明家的地位,能这样做小伏低已经很难得了。
席惟没有想到,倪知居然能这样精准地操控人心,连明滢这样的人,他都可以把控得这样到位,借着自己的力,来让明滢摆正态度。
可倪知却回答:“我什么时候说要和她视频了?”
自己只是逗逗她而已。
倪知不再回复,直接关机。
自己不可能原谅顾霜纯,宽容也不会给顾霜纯。
虽然席惟没有告诉自己,他对顾霜纯做了什么,但既然明滢这么着急。
那就让她多享受一下这样的感觉吧。
毕竟,这只是开始,而未来的时间,还有很多。
第59章 59
59
消息发送后, 许久没有回应,再拨打过去,只有温柔而冰冷的系统音, 提示着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明滢坐在沙发上,前方硕大的落地窗外, 整个越港洲十三郡尽收眼底,无数霓虹流转, 璀璨似是蜿蜒的金龙, 更远处的港口处, 灯塔闪烁, 倒悬珠链一般映照在漆黑的天幕。
房间内没有开灯,明滢看不出年纪的清秀面孔,也在窗外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晦暗难明,只有涂了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 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点在扶手上,声音沉闷而细微,却带着莫大的压力, 令房间内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蝉——
大众只知道,明家大小姐明滢选了一个平民男人, 成了笑柄。
却很少有人知晓, 明滢在明家内部, 却一向以手腕酷烈、雷厉风行著称。
当她微笑时,并不代表她心情有多好,但当她沉下脸来时,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外面有人进入房间, 在明滢面前恭敬站好。
叩指声终于停下,明滢垂着眼睛问:“那边怎么说?”
手下低声道:“又寄来了一份录音。”
明滢说:“放。”
手下不敢迟疑,上前播放录音。
录音非常短,只有大概不到一分钟时间,除了前面一小段空白音之外,全是顾霜纯的求饶哭泣声音,和以往的矫揉造作不同,尖利刺耳至极,让人听着就芒刺在背,下意识去想象,顾霜纯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样的录音,效果比视频更好,让人格外的毛骨悚然。
录音播放了一遍,自动循环第二遍时,明滢抬起眼睛,手下连忙暂停播放。
谁都知道,顾霜纯是明滢的心头肉,她是溺爱孩子的母亲,可以为了孩子做任何的事。而现在,她一手娇养长大的孩子受到了这样残忍的对待,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并不算是很愤怒,甚至带着一点冷淡的漠然,语气很平静地问:“席惟和倪知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手下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回答:“小姐,席家的事……没人敢去窥探。”
“蠢货。”明滢声音好听,哪怕是骂人时,也格外温和,“不窥探席家,难道就没有得到消息的办法了?他们身边有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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