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解:[小树,你干嘛偷偷跑走啊?你刚复活,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知花裕树叉起腰,[忽然醒过来,肯定要被当成珍稀动物围观,少不了又要来回做检查,太烦了,先让我自己玩会儿再说。]
系统:[但是……]
知花裕树呜呜哭起来,[连最爱我的阿统都不让我自己玩了!小树太伤心了!!]
系统马上改口:[没有,玩!必须好好玩!让你复活就是让你好好玩的!]
知花裕树轻轻勾起唇角,擦掉眼角的眼泪,笑着说:[好耶!]
系统:[……]
它是不是有点太惯着孩子了?
[你根本没有在哭,对吧?]
知花裕树顿了下,大声嘲笑:[没错,阿统被骗啦!]
系统大叫:[坏小树!]
坏小树一步一步地走在密林里,有系统这个绝对靠谱的导航在倒不用担心迷路,只是天太黑了,不得不一点点辨认脚下的路。
令知花裕树稍显惊讶的是,他是在纽约的研究所昏迷的,却是在东京的研究所醒过来的。
系统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告诉他:[你昏迷两个月后,组织就秘密将你转移回了东京,负责你的研究员也从相川佑介变成了他和雪莉两个人。]
[原来如此。]
过了一会儿,知花裕树疑惑:[相川佑介是谁?]
系统:[……就是你昏迷前最后给你做检查那个医生。]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打第三个喷嚏的时候,知花裕树开始后悔没有从研究所多顺件衣服出来了。
这身体现在也太脆皮了,这么点冷居然就受不了了。
可恶,一定要让这具身体明白现在到底谁才是它的主人!
知花裕树抽了抽鼻子,[离市区还有多远?]
[按你目前的脚程,大概再走2个小时吧。你要到东京去找谁吗?]
知花裕树想了想,[去找苏格兰吧,很久没吃他做的饭了。]他兴奋起来,忍不住打了喷嚏,[我现在可是活人了,说不定再吃他做的东西味道也会不一样呢!]
系统沉默了。
他现在就希望苏格兰能狠下心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爱惜身体的树,都是活人了还敢这么折腾自己!
它冷着压根不存在的脸说:[是啊,可能会不一样。天气预报说今晚东京有雨,你最好快点走。]
……
研究所那边,雪莉冷静地对着电话说:“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明天早上相川佑介过来就会发现。”
琴酒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与恼怒,“是谁带走了他?”
雪莉:“我们正在看监控录像。”
竹田俊太苦着脸,手指摇摇晃晃地拖进度条,一边想该把自己的坟墓买在哪儿,一边颤着嗓音说:“是、是他自己离开的。”
昏迷了快两年的植物人晃了两下身体居然就能自己走路了,这合理吗,这科学吗!
要不把坟买在北海道吧,那里便宜点。
竹田俊太的声音同样透过听筒传到了另一边,琴酒在短暂沉默后冷笑了下。
昏迷了快两年,刚醒过来就敢偷溜,他最好祈祷自己别太快被他逮到。
雪莉还在火上浇油:“他刻意避开了监控,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走了。”
琴酒狠狠咬了咬牙,深呼吸压下翻腾的想把人马上抓回来爆炒一顿的怒意,冷静地说:“我还在阿美莉卡,回去需要时间,你先把这件事告诉波本,让他去找人。你也安排几个人沿着研究所周围找找看,两个小时后找不回来就把事情报告给那位大人,拖得时间太久他会生疑。”
琴酒现在还没弄明白boss到底想从莱蒙身上得到什么。
长生不老。
没错,这正是组织追求的终极目标。而莱蒙确实是组织迄今为止得到的最接近成功的实验体,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组织实验的成果,没人知道他在那座岛上是经历过什么才得到了现在的结果。
这完全有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特例与奇迹。
这么多年来,组织尝试复制出第二个案例,但从未成功过。
但boss依然没有放弃莱蒙这条线。
琴酒不懂这些研究上的事情,只是杀手敏锐的直觉告诉他boss对莱蒙的态度似乎有一些说不明的微妙变化。
他和波本互相配合,将雪莉送回了研究莱蒙的项目组,就是想借雪莉的手搞明白boss到底想干什么。
但因为莱蒙一直处于昏迷之中,boss那边也没有别的动作。
而莱蒙一旦醒来,boss肯定会有反应。
琴酒特意将研究所一半多的人慢慢换成自己的人,就是希望能在莱蒙醒来后抢占先机,免得他不明不白被拿去搞什么危险的实验,没想到这个笨蛋竟然自己偷偷跑了!
昏迷了这么久,肌肉都萎缩了,还敢一个人大晚上的往山林里跑,他是真不怕自己不小心摔在哪里,摔断了胳膊腿,昏倒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直到被树林里的野兽吃得一干二净。
就应该把他锁在床上,屁股打肿,看他还敢不敢再这么干!!
男人气得手背青筋暴起,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旁。
现在是纽约时间早上5点13分。
他去隔壁把伏特加薅起来,冷冷道:“马上回国。”
硬被人从美梦里薅醒的伏特加:“啊?现在吗大哥?”
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行?”
伏特加:“……马上!”
这股仿佛老婆带着孩子跟人跑了还把家里房子都炸掉一般的怨气是怎么回事啊?莱蒙昏迷时间太久大哥终于欲求不满了?
……
晚上十点的时候,伴着一声闷雷炸响,哗啦啦的雨从天际落下。
松田阵平终于写完了案情报告,穿上外套,拿起门口的雨伞,关门走人。他已经结束了在搜查一课的交流学习,回到了爆炸物处理班,生活逐渐回到了它曾经该有的模样。
就像……就像那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松田阵平撑开雨伞,噼里啪啦的雨滴瞬间砸向漆黑的伞面。他迈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久前松田阵平刚买了车,只是今早出门前下了小雨,他忽然有了雨中漫步的兴致,所以今天便没有开车。
下班的时间太晚,街上只剩下零星几个步履匆匆的行人,偶尔有车辆驶过,车灯打出细密的雨丝,又伴着车轮甩出的飞溅的水花转瞬即逝。
衣服难免溅上些许泥泞,松田阵平没有在意。
黑色的鞋子踩进聚成一洼的小水坑,离开后水面荡起涟漪,又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溅花,倒映在水面中的这座城市微小的缩影也随之如同镜面般破碎。
在那难以弥合的破碎镜面中,黑伞停住了。
昏黄的路灯灯光和雨水一起落在伞面上,伴着冰凉的夜风摇摇晃晃。
伞面之下,擎着伞柄的白皙手指指节紧紧用力,手背青筋鼓起。
在哗啦啦的雨声下,是被掩盖的、骤然变得剧烈的心跳。狂乱更胜天边雷鸣。
黑卷发男人的目光隔着层层雨幕落在街道的另一边。
银发少年浑身湿漉漉地蹲在街边,一只手将一只脏兮兮的小猫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举着一把透明雨伞。
昏黄的路灯同样打在他身上,和雨丝一起勾出一道朦胧的光边。
路灯似乎出了问题,一闪一闪,少年也因此忽明忽暗。
这绝对又是一场梦,松田阵平心想。
他不会来见他。
第109章
雨越下越大。
一辆浅绿色的出租车快速驶过,飞溅起的水花落下后,街对面的少年和猫都不见了,只剩下街灯仍像卡住的机器般一闪一闪。
松田阵平回过神,自嘲似的笑了下。
果然是梦啊。
自从上次在萩原家分别后,已经有近两年没有见过他了。无论是他还是萩的消息,甚至是萩妈妈的消息,都没有收到过回复。
倘若只是换了号码还好,但松田阵平很清楚知花裕树不是那样说不联系朋友就忽然一声不吭消失的类型。
就算真的是不想理会他和萩,他也不可能对萩的妈妈那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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