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程朔耳里,就是一句默许。
他脱下了傅纭星身上的衣服,再然后是裤子,平常傅纭星总是捂得严严实实,只知道清瘦,完全看不出来衣服底下的模样。程朔现在大概知道刚才扛起来的份量都长在了哪里。
腹部薄薄的肌肉随呼吸轻微起伏,有明显锻炼的痕迹,漂亮但不夸张。腰部线条在抬手脱下衣服时纵向拉扯,紧绷呈现极其诱人的弧线,白得晃眼。
程朔视线下移,在两条修长的腿上流连了片刻。
有点挪不开眼。
当初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傅纭星的腿,背着琴盒背对他,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那模特般高挑的身材。
要说没有什么想法就太过于口是心非,他从来不是什么多有内涵的人。
上一段关系结束以来,程朔已经清心寡欲很久,平常早上醒来有感觉,顶多用手匆匆解决一下。但在眼下的情况,莫名感到点口干舌燥,或许喝了点酒的缘故,那股熟悉的冲动尤其强烈。
在预感不妙之前,程朔潦草地给傅纭星套上睡衣,盖上被子把人往里一卷。
真是见了鬼。
——程朔冲凉水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他竟然有点希望傅纭星现在是清醒的,那要发生点儿什么,醒来后不至于解释不清楚。他总不至于禽兽到乘人之危。但换个角度,清醒状态下的傅纭星估计也不会让他肆无忌惮地看个遍。
冲去下腹的燥热,从浴室出来后傅纭星已经蜷缩在床内侧沉沉睡去。
程朔折腾了一整天,疲倦得不行,不想再回沙发上折腾,拉起被子就在床的另一边紧挨着傅纭星躺下。
一夜无梦。
隔日醒来已经是中午,身边没有傅纭星的人影,床单很凉,估计是去上早课。
程朔躺在床上给傅纭星发了条短信,直到下午出门依然没有收到回复。刚踏进按摩店门,躺在理疗床上享受师傅手法的蒋飞嘴巴里嗯啊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正规的地方,程朔丢不起这个脸,反手甩上了门。
“下次就不能换个有新意的地方吗?”
蒋飞说:“打工就够我累了,好不容易放天假,不来按摩我难道还要折磨自己啊?”
这话倒也说得没错。
师傅是熟人,给程朔按的时候说:“你肩膀这块有点硬,最近干什么活了?”
程朔趴着苦笑一声:“睡了一周沙发。”
老师傅很有经验,“跟女朋友吵架了?”
没有理会蒋飞在旁边偷乐,程朔含糊地回答:“嗯。”
“做男人还是要大度点,早点服个软,女生都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实际上心底早就原谅了,就等你一句话的事。”
看来师傅年轻时候也是个人物,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程朔笑着应和,表示回去就服个软,师傅这才继续按下去。等人出去,蒋飞坐起来笑得没脸没皮,“真有女朋友了?”
“听不出来我瞎应的。”
“那你好好的睡什么沙发?”
程朔把这段时间的事简化了说给蒋飞,略去傅纭星的家事细节。蒋飞听完了,第一反应是:“你把他拐去酒吧上班了?他才多大,要不要这么黑心?”
打工人的关注点真够刁钻的。
程朔探长胳膊够到矮桌上按摩店刚才送的茶,拿到嘴边啜了一口,茶味很淡,“他自己答应的,我又没有逼他。”
“太不是人了。”蒋飞也不知道是真替傅纭星打抱不平还是被程朔轻描淡写的口气酸到。
装吧就。
估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那个音乐节怎么样,现场热闹吗?苗苗一直缠着我想去听现场,但我健身房又走不开。”蒋飞问道。
程朔略去现场发生的几个插曲,中肯评价:“挺多年轻人,很热闹,你要是忙下回我可以带她去。”
蒋飞叹了口气,“要真这样就好了,她现在是除了上学,寸步不敢离开家里。”
程朔挑了下眉,“怎么了?”
“还不是那只猫,苗苗看的和宝贝似的,生怕她出去玩小猫没人照顾,写作业都分心。”
蒋飞抱怨了好几句,显然是活在蒋苗苗的压迫下已久,苦不堪言。程朔对此也无计可施,只能劝他想开点。要是真把蒋苗苗惹毛了,他俩都得避让三分。
“你下周天有空没?”抱怨的差不多,蒋飞问起程朔,“芸姐要带我参加个她圈里的聚会,叫我可以带朋友一起过来,有自助餐,可多好吃的。”
说罢,乐呵呵地冲程朔挤眉弄眼,“兄弟够意思吧?干什么都想着你。”
程朔嘴角抽了下,“芸姐?”
听他提起这个名字,蒋飞一下子变得有点害羞,扭捏半天吐出来解释:“就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女学员,上周我俩确定关系了。”
程朔不知道这个关系指的是炮/友还是情侣,按情况来说前者明显更合理一点,但蒋飞的反应又像是后者。他不是很想掺合进朋友感情上的事,闭着眼睛说:“你去就行,我算了。”
“别啊,主要是那个聚会挺高级的,叫什么慈善晚会,我没去过,怕一个人过去不懂规矩让别人看笑话,”蒋飞急了,“你跟我一起我自在点,朔哥,求你了。”
听个满身肌肉的大男人撒娇有点泛恶心,程朔扛不住,无奈地答应了:“知道了,别夹着嗓子说话。”
蒋飞立马恢复了正常,嘿嘿一笑。
程朔本来不想多问他和那个芸姐的关系,奈何蒋飞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好不容易见到程朔这个唯一不往外乱说的朋友,恨不得把细节都掰开了细说。
听他描述,这个芸姐很有钱,和富商老公聚少离多,感情早就淡了,这才对年轻力壮的蒋飞动了心思。
女追男隔层纱,追蒋飞,那更是连纱都省去了。
按摩店空调开得很高,程朔听的昏昏欲睡,这时电话响了,来得很及时,蒋飞总算消停下来,接起来问:“喂,苗苗?”
电话是蒋苗苗打来的,今天周六,小姑娘不上课。程朔没有特意去听,谁知道蒋飞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嘴上不停道:“你别动,我现在过来,别哭了啊,肯定没事的。”
程朔支起身,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睡意也没了,“怎么了?”
蒋飞挂了电话火急火燎地穿衣服,“苗苗养的那只猫从阳台摔下去了,就一个没看牢。我早说过那个小东西要惹麻烦,这下被我说中了。”
嘴上虽然抱怨,动作却相当迅速,程朔起身说:“我跟你一起去。”
到蒋飞家楼下的时候,蒋苗苗正蹲在花坛旁边一抽一抽哭。她平时性格大大咧咧,这还是程朔第一次看见她那么伤心,蹲下来抱着她的肩膀,递上纸巾安慰:“没事了,我和你哥都来了。”
蒋苗苗还没有走出来自责的情绪,擦完了眼泪又出来,“都是我不好,以为窗户关了,就回房间写作业,谁知道还留了一条缝,它就从窗户缝里掉了下来。”
蒋飞过去小心地把小猫抱在怀里,安慰的方式简单粗暴:“没死,还能动,带去宠物医院看看,应该能救回来。”
程朔搭腔:“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让医生看看,再耽误下去小猫的情况更糟糕。”
听到这话,蒋苗苗终于肯擦掉眼泪支起两条蹲麻的腿。
最近的宠物医院离小区就隔了两条街,兽医先给做了一套全面的检查,最后给的报告是后腿摔断一根,别的没有事。所幸是草坪,摔下来有一定的缓冲,小猫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受了伤看起来更加虚弱。
蒋苗苗听到没事,差一点又喜极而泣。
蒋飞付了钱,过来坐在蒋苗苗身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要不还是别养了,你现在高三,太耽误学习,咱们家还没有封窗,下次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
蒋苗苗本来是想反驳,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有点说不出来话,嗫嚅:“我以后会小心的。”
“我不是说你不小心,你已经够小心了,但你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它,你要上晚自习,哥哥得上班,最后受罪的还是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