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的动作轻柔而缓慢, 仿佛生怕弄疼了赫迪斯。
他的指尖在疤痕上停留了片刻,感受到手下的赫迪斯的身体微微紧绷, 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
“赫迪斯。”
伊安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
他的手指依旧停留在赫迪斯的脸上, 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疤痕,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抚平过去的伤痛。
“是不是很疼啊,受伤的时候。”
这是一个陈述句。
伊安的声音低沉, 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性, 反而显出他难得的耐心来。
被触摸脸上毁容的疤痕的感觉并不好,就像硬生生的揭开某一块伤口, 但是对方是伊安的话, 这一切又不一样了。
本来不应该被允许的,也被允许了。
赫迪斯的身体微微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回答。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
“已经……不疼了。”
那时候很疼,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过了这么多年,伤口怎么可能还会痛呢。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下一秒,赫迪斯的脸颊上却传来了湿润的柔软的触感。
黑暗之中,赫迪斯瞪大了眼睛,身体猛然一僵,呼吸瞬间停滞。
——伊安在舔他的伤疤。
雄虫温热的气息压过他的皮肤,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暧昧。
带着暖意和潮意的舌头轻轻舔舐着赫迪斯脸上的疤痕,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安抚那些深深刻在血肉上的伤痛。
“雄主……!”
愕然的赫迪斯说不出话来,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大,瞳孔微微收缩。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几乎要冲破他的喉咙。
下一秒心脏似乎就要疯狂的跳出来,然后向眼前的雄虫吐露真心。
伊安的动作像极了大型猫科动物,带着一种原始的、本能的亲昵。
用最柔软的唇与舌,一点一点地舔舐着那些疤痕。
信息素的气息在空气中变得更加浓烈,赫迪斯的手指撑在背后,抓紧了床单,完全舍不得这份难得的亲密。
赫迪斯并不会处理亲密关系。
他有一个亲生雌父,
也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
雌父对赫迪斯的感情很复杂,因为不论是赫迪斯还是阿弥亚,对于雌父来说都是那只暴虐的雄虫所留下的血脉。
比起赫迪斯,阿弥亚长得更像那只暴虐的、满嘴谎话的雄虫。
或许当年,雌父没有带走阿弥亚,也有这部分原因。
但是,
这并不代表赫迪斯在他的雌父心里就是多么珍视的存在。
赫迪斯身上也有一半那只暴虐雄虫的血,他的雌父也谈不上多喜欢他,或者说,又爱又恨。
雌父的眼神实在是太难懂了,赫迪斯到现在依旧没有全然理解。
亲情,对赫迪斯来说,同样也是奢侈品。
所以赫迪斯很珍惜被阿塔兰陛下收养之后的时光。
被阿塔兰陛下收养,是加入了王室。
可赫迪斯很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不是冰冷的王廷。
是温暖的“家”。
他是整个帝国的继承者,也是第一军团誓死效忠的大殿下,可是,抛弃这一切,他反而觉得茫然。
赫迪斯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内心了。
他知道身为大殿下、身为一个帝国的继承者,应该怎么做、应该做什么、应该喜欢什么、应该讨厌什么。
就好像感性一点一点剥离,只剩下冰冷的判断理智。
直到遇到了伊安。
赫迪斯好像才重拾了爱欲。
“雄主……”
赫迪斯的声音沙哑,手指缓缓松开可怜的床单,轻轻抓住了伊安的手臂,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
伊安没有停下动作,他的舌尖依旧在赫迪斯脸上的疤痕上轻轻游走,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赫迪斯的皮肤,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暧昧感。
雄虫仿佛一只矜贵的美洲豹,兼具攻击性与战栗感。
在黑暗中,伊安的气息温热而沉稳,仿佛一只潜伏在夜色中的大型猫科动物,既危险又迷人。
他的舌尖轻轻舔舐着赫迪斯的疤痕,动作轻柔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赫迪斯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爪子轻轻攥住,既无法挣脱,又不想挣脱。
伊安对于赫迪斯来说,就是燃烧的爱与欲本身。
爱和欲永远不能分开。
想到爱自然会想到欲。
“可以吗?”伊安意有所指地开口。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赫迪斯点点头,他打开了自己所有曾经坚硬的外壳,露出最柔软的内里。
——
房间里面的空气又湿又闷又热,两股信息素疯狂的碰撞着,响起一些轻微的黏湿的声音。
赫迪斯的膝盖压进床单里,短发遮不住后颈的虫纹,他的虫纹是银色的。
在黑暗之中又发热又发烫,几乎快要肿起来了。
虫纹的形状如同一把银色的云剑。
线条流畅而锋利,剑锋从脖颈处延伸,越过脊背,一直连到尾椎骨。
既美丽又危险,清晰而精致,像是被精心雕刻在皮肤上的艺术品,却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野性。
雄虫的鼻尖轻轻贴近赫迪斯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赫迪斯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的鼻尖触碰到虫纹的瞬间,赫迪斯的身体猛然一僵,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从后颈一直蔓延到全身。
“雄主……”
赫迪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他的手指又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就好像溺水的溺水者,下意识的抓紧在他身边最近的漂浮物。
伊安的鼻尖贴在赫迪斯的虫纹上,轻轻嗅着。
那种温热而湿润的触感让赫迪斯感到一阵莫名的……羞耻和紧张,却又带着一种属于本能的渴望。
呼出的热气沿着虫纹的线条缓缓移动,从脖颈处一直滑到尾椎骨。
赫迪斯的眼睛猛的闭上,或许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自己的狼狈。
雄虫的鼻尖冰凉,却带着炽热的呼吸,那呼吸中所携带的水汽,喷洒在赫迪斯后颈的虫纹上,激起了一点痒欲。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触觉。
伊安张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猛的咬中了赫迪斯的后颈,咬中了薄薄的皮肉下面那一块鼓动的腺体。
犹如美洲豹的狩猎,又狠又准。
一瞬间,在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攻击下,赫迪斯浑身都僵硬了,如此健壮的身体犹如瑟瑟发抖的猎物。
属于雄虫的信息素被缓缓的注入到了那块脆弱的腺体里。
一点一点侵占着、充满了脆弱的腺体。
把脸埋在自己的双臂里,赫迪斯隐忍地皱眉,汗水浸湿了他的额角,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从脸颊边上滑落,又消失在床单的布料里。
下一秒。
信息素骤然变得浓烈而紧绷,雄虫的信息素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变得异常强势。
仿佛一场永不停歇的战争。
攻城掠地,极尽所能地占据着每一寸空间。
那种极致的压迫感让赫迪斯的呼吸一窒,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后颈银色虫纹在信息素的刺激下微微发烫,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又烫又热又痒。
哪怕被咬穿了还觉得不够。
雄虫的信息素越来越强势,仿佛一只猛兽在宣告自己的领地。
“雄主……”
赫迪斯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苦闷。
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他低声哀求:“轻一点……雄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被压得重而缓。
雄虫不要钱一样散发信息素让赫迪斯的感官被彻底迷惑,封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伊安,只剩下那疯狂纠缠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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