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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没有肉，都是骨头。
瘦了很多。
“对不起。”温砚愧疚。
“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就快点好起来。”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好……”
“不管是花多少钱, 请国外的医生还是国内医生，我都要给你治好，我不可能让你一辈子这样的。”
“你也要配合，不许隐瞒自己的不舒服的地方，要如实告诉医生。”
“嗯。”
“睡吧。”
过了一会儿，蔺川鹜发现温砚还在摸他的脸。
“怎么还不睡。”
“我，不想睡。”温砚轻声。
“还失眠？”
“这次不是……我只是怕……”
“怕我一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你没有来找我，而是和别的omega结婚了。”
“我只要你。”
*
第二天早上，王洁打算找温砚问点事情，发现门没关。
她从门缝里看见蔺川鹜把温砚从床上抱到怀里，然后两人开始亲嘴……
她脸一红，赶紧离开。
走了老远，笑容还没下去。
亲了，也就是说和好了。
这才两天，就和好了，速度也太快了吧，果真是热恋中的夫妻啊！
过了一会儿，蔺川鹜走出来，给温砚打水。
王洁观察他的神情，果真没刚来那会儿阴郁。
看来孩子们的新学校有数了！
趁着蔺川鹜的打水的时候，暂住在老乡家里的邱毅和赵玉枳过来和蔺川鹜汇报工作。
“蔺总，昌海的项目需要您的指示，f国分公司的负责人等着和你开视频会议。”
“先让副总代替我处理。”
“好的。”邱毅立马去给副总打电话。
“和老婆和好了？”邱毅一走，赵玉枳打趣道。
蔺川鹜接了一盆水，嫌凉，又烧点热水，加进去。
“这才两天，你们就和好了？你也太好哄了吧。”赵玉枳摇头，“你这样太有失alpha的尊严了，你要硬气点啊！”
蔺川鹜让他站远一点，然后端着水进了房间。
温砚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听见门响，眼睛才动了一下。
让蔺川鹜给他洗脸，洗手，刷牙，喂早饭。
忙完这一切，温砚脸微微发热。
“川鹜，我只是眼睛看不见，但是手还能用……”像是在照顾小宝宝一样照顾他，这让温砚感到难为情。
蔺川骛嗯一声，继续给他擦嘴。
今天天气不热，蔺川鹜推着他出去。
“小温老师，还能认出我吗？”有一个轻快的腔调在温砚左边响起，温砚的脸朝声音转过去。
“你是……”温砚记不起他了。
“一个路人。”蔺川鹜回答。
这时候蔺川鹜的工作电话响了，他盯了赵玉枳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等人一走，赵玉枳的嘴便叭叭起来。
“我是一个好心的路人，你弟弟就是蔺川鹜让我帮忙调查的，我原本想让他给你说你弟弟是失踪了，结果他非要告诉你真相，你看不听我的，然后你就跑了吧。”
风轻轻吹动温砚的头发，温砚睫毛颤动。
死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不耗费大量的心血和财力，根本不可能找出来，蔺川鹜只要不告诉他，他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可是他还是选择和他说实话，而自己却一直瞒他……温砚指甲掐进掌心肉里。
“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他就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蔺奕景更是惨，天天和家里的小狼待在一起，蔺川鹜也没心力管他，再这样下去，估计他都要认母狼当妈妈了。”
每天喝酒才能睡着……
奕景也没人管……
温砚心脏骤疼。
“我感觉他都要有ptsd了，一睡着就做你偷跑的梦，要借助酒精才能睡个好觉，以前他妈妈走时候我也没见过他这么痛苦过……”
听见蔺川鹜的脚步声，赵玉枳立马转移话题，“你放心，你的眼睛肯定能好的，你老公已经给你找了国外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
“赵玉枳，你在和他说什么？”蔺川鹜走过来，沉声问。
“就说你给他找了国外很有名的心理医生啊，我能和他说什么？”
蔺川鹜看温砚刚才脸色还好好的，这会儿微微惨白，目光锐利地盯着赵玉枳，赵玉枳一阵心虚。
“川鹜，你能推我到学校外面走一走吗？”温砚按住蔺川鹜的手。
蔺川鹜这才推着温砚离开。
出了学校，是一条山道，路上开满了野花，微风送过来一阵花香。
“我打算资助春天小学，让王校长有资金聘请好一些的老师。”蔺川骛开口。
“嗯。”
“过两天你就跟我回去。”
说完，蔺川鹜把轮椅转过来，紧紧盯着温砚的脸。
“好，我们过两天就回去。”
蔺川鹜蹲下身，“我还以为你舍不得这里。”
“是有一点，可我更想……”温砚眼眶泛红，“你和奕景。”
温砚摸到蔺川鹜的脸，“对不起，川鹜，真的很对不起。”
蔺川鹜从来没想过瞒他，可自己却一直骗他。
“是不是赵玉枳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他没有和我说什么。”温砚捧着他的脸，轻轻地，颤抖地吻上去。
蔺川鹜箍住他的后脑勺，气息灼热，小腹发紧。
“川鹜，你身体好热……”
“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
“哪里，哪里不舒服？”
“我易感期快来了。”
温砚微微愣住，神色再次变得难过。
“我不在的时候，易感期是怎么度过的？”
“用你的衣服包裹住自己，幻想着你在我身下，我在你生殖腔里。”
“这次不用幻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砚唇瓣贴住他的滚烫的肌肤。
*
职工宿舍里。
“要走了啊？”王洁低落极了，“好突然啊，要是开学孩子们知道，小温老师离开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没关系，以后我会和川鹜一起回来看孩子的。”
“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们啊。”王洁帮蔺川鹜收拾温砚的东西。
温砚来的时候没带什么，在这里待了半年，也没添什么物件，东西少的可怜，没半小时就收拾好了。
收拾完，王洁送他们到校门口。
温砚道：“王校长，我和川鹜打算给春天小学捐一笔钱。”
“到时候我们公司的慈善部门会和你交接。”蔺川鹜和王洁握了握手，“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妻子。”
“不用谢，不用谢，反而是我要替孩子们谢谢你们了。”
“你们都是大好人，一定会幸福到老的。”
“蔺总，该出发了。”邱毅打开车门，提醒道。
蔺川鹜把温砚从轮椅上抱到车里，邱毅把轮椅折叠放到后备箱。
车子开出去很远，还能从后视镜里看见王洁在和他们挥手。
“王校长是个很好的人，她毕业名校，放弃了高薪的工作，来这里当校长，明明没什么钱，还是会努力给学生创造好的条件。”温砚轻声。
蔺川鹜握住他的手。
温砚笑，“川鹜也是很好的人，愿意资助那么一大笔钱给孩子。”
“一想到孩子可以穿着崭新的球鞋在塑胶跑道上跑步，我便感觉很开心。”
“我也开心。”
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才到京市。
到了家门口，温砚看不见，却听见了小狼和孩子的声音。
温砚忽然有些胆怯，“川鹜……奕景会不会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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