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推开一点蔺川鹜,想自己站好,结果腰酸腿软的差点没摔倒。
第一反应他的腿脚又开始不舒服了,然后意识到他和川鹜荒唐了五六天,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腿软发虚的。
不止腿,胳膊也软绵绵的抬不起来,让蔺川鹜给他洗干净。
洗干净后,蔺川鹜给他穿好衣服,把他抱在怀里,用大衣裹住,出了门。
温砚听见邱毅汇报的声音,把脸紧紧埋在蔺川鹜的脖子里。
一直听到车门关上,温砚才抬起头。
到了家门口。
温砚问蔺川鹜时间。
“九点钟。”
“奕景肯定睡了。”温砚小声。
好不容易让蔺奕景亲近他了,可他又离开了他五六天,小孩子和人熟悉得快,忘得也快。
蔺川鹜抱着温砚直奔二楼,把他放在床上,出去片刻,往他怀里塞一个软乎乎的小人儿。
温砚一愣,然后笑起来。
“川鹜,你把奕景抱过来了吗?”
“你摸摸是不是他。”
温砚摸他的眼睛和鼻子。
和蔺川鹜的形状相同,不过要小一点。
“是我们的奕景。”
呼呼大睡的蔺奕景躺在中间。
温砚和蔺川鹜躺在他两边。
“你怎么摸出来的?”
“因为他和你很像。”
“我和他长得像?我小时候才不会这么闹人。”蔺川鹜嗤道:“非要晚上打他两巴掌才睡。”
其实温砚觉得如果蔺川鹜有个宠爱他的母亲,他肯定也非常闹人,他小时候不闹人,只不过没有是没有条件而已,不过温砚没有说。
“你打过他吗?”
“你走的半年,有时候是我带着他睡的,他晚上哭着闹着不睡觉,我往他屁股上拍两巴掌,他就老实了。”
“他还小,你多哄哄就好了。”温砚也不知道他下手重不重,有些心疼地揉揉蔺奕景的屁股。
蔺川鹜吃味了,“你不心疼我自己单身带孩子,你只心疼他被我打疼?他才这么大点,我能下多重的手?”
“我也心疼你自己带孩子。”
温砚不揉蔺奕景的屁股了,改揉蔺川鹜的脸。
“骗人,你脸上根本没有心疼的表情。”
“没有骗你。”
似乎是被他们吵到了,蔺奕景翻了个身,一脚踢在蔺川鹜的下巴上。
不大点的小玩意儿,劲贼大,蔺川鹜捂住下巴。
温砚听见动静,“川鹜,你怎么了?”
“他踢我一脚。”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报复我。”蔺川鹜无语。
“不会的,奕景应该只是不小心,我把他往我这边抱抱。”温砚忍不住笑。
“不行,就把他放在中间。不然他一会就闻着味就拱你怀里,那我怎么抱着你睡。”
“那还放在中间。”温砚柔声,“奕景,你睡觉要乖乖的,不要再踢到爸爸了,你都把爸爸踢疼了。”
哄完蔺奕景,温砚又问蔺川鹜:“还疼吗?”
“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要。”
温砚摸索着,轻轻凑到蔺川鹜的脸前,两个手先是放到他太阳穴的位置,然后一点一点往下,摸到蔺川鹜的下巴,对着蔺奕景刚踢到的地方,轻轻地吹起来。
“吹吹就不疼了。”
软绵绵的气息吹出来,带着雪兰的香甜,钩得蔺川鹜喉咙发痒,手摸到温砚的手。
“川鹜,还疼吗?”
“嗯。”
“那我再帮你吹吹。”
“不是这里。”蔺川鹜拿着温砚的手往下。
碰到冰冷的皮带,温砚手指颤着缩回。
“是这里。”
“帮我吹。”蔺川鹜箍住温砚的腰。
温砚耳朵骤热。
“不行,奕景还这里。”
“我们去书房。”
温砚还是摇头。
“等两天好吗,我想申请休息一下。”
“那我帮你。”
温砚脸热得厉害。
“过两天让你帮我。”
“睡觉吧,川鹜,我哄你和宝宝睡,”
温砚摸着他的脑袋。
*
阳光照进宽阔的婴儿房。
温砚正抱着蔺奕景看图片书。
蔺奕景一边翻,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温砚心情怅然。
如果他的眼睛看得见,他就可以教蔺奕景认识图片书里的东西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什么还不懂的蔺奕景自己看,自己认。
没回来之前,眼睛看不见,一开始的痛苦之后,慢慢变得麻木,看不看得见,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是此刻,温砚很希望自己的眼睛快点好起来。
明明可以摸得到川鹜的脸,感受到川鹜的体温,可因为看不到,依旧让温砚感觉很想念,对蔺奕景也是。
他想看见他们。
晚上,蔺川鹜下班回来。
“川鹜,我会不会一辈子都看不到你们了?”温砚轻声。
蔺川鹜把他抱在怀里,“不会的。”
“你每天都按时吃药,也不像之前频繁觉得活着无意义。”
“你现在正在慢慢痊愈,眼睛恢复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是这样吗?”
“当然。”
“正好我明天有空,我让邱毅约一下一个比较权威的心理医生,我们一起再去看看怎么样。”
温砚点点头。
第二天,温砚早早醒来。
“川鹜,我觉得还是不用看医生了……”
蔺川鹜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蔺川鹜直接给他穿好衣服,抱着他下楼,上车。
坐上车,温砚无奈,“川鹜……”
蔺川鹜捏他的脸,“只是看个心理医生而已,别想那么多。”
一个小时后,温砚被蔺川鹜扶着下车。
接着温砚的手被牵着,走了很久,才停下。
温砚的脸被大手捧住。
“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你要是想好,想看见我和宝宝,那就不要再对心理医生隐瞒任何事情,一定要如实告诉他们。”
蔺川鹜蹭蹭他的鼻尖,“你老公讲得清楚吗?”
“清楚了。”温砚忍不住笑。
“那进去吧。”
“嗯。”
第70章
封闭的咨询室, 散发出一股令人放松的香味。
温砚坐的是一个没有靠背的沙发,这让他有些没有安全感,蜷了一下指尖。
“温先生, 您好,我是蔺总请来专门为您服务的心理医生, 我叫赵艺,您可以随意称呼我。”
“您好,赵医生。”
“在见您之前,我看过您的病例, 您的丈夫也和我讲过您经历的一些事情。”
“但有些事情,听别人说, 和本人亲自说还是有区别的。可不可以麻烦您再和讲一遍,您弟弟失踪后您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生活上有什么变化。”
温砚点点头,如实告知他。
说完之后,对面陷入了沉默。
温砚失神。
自从他回来之后,蔺川鹜陪着他见了好多心理医生, 很多心理医生都觉得,即使他因为温时钏的失踪死亡而陷入抑郁, 可他后面又有爱自己的丈夫和宝宝, 即使不说痊愈, 也应该缓解一点才是,情况怎么会越来越糟糕。
温砚甚至觉得,如果不是碍于蔺川鹜的财权, 那些心理医生会直接对他说,一切都是因为他想得太多,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其实想想也是, 世界上有那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人,那么多遭遇疾病折磨的人,比他痛苦的人太多了,他的痛苦不算什么。
“温先生,您不能这样想,每个人的痛苦都具有私密性的,独特性,是需要被理解和关怀的,不能被比较的,如果您一直这样想,您的心理问题可能会越开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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