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亚当斯摆出无害的模样,但雪莱半点也不相信。
“亚当斯别想颠倒黑白,扭曲事实,装作受害者的模样。”雪莱冷淡地看着他,“你所图所想我很了解,贪慕虚荣才会让你深陷泥泞,而与我无关。”
“如你这般痴心妄想、卑劣阴暗的雄虫我见过很多。”
亚当斯笑了起来,“哦,你真了解我啊,雪莱。”
“不愧是我的雌君。”
“你瞧不起我又怎么样?”亚当斯笑得桀骜视线带着很强的侵略性,半点不惧他的气势威压:“S+的上将大人、帝国之星、帝国最年轻的指挥官......的雄主是我。”
雪莱脸色微沉,很讨厌雄主这个称呼,任何虫都不会成为他的主人。
“来,亲手杀你的雄主,你就自由了。”亚当斯笑着问他:“你敢吗?胆小鬼。”
雪莱不想承认他被这只能当他虫崽的雄虫激怒了,但显而易见,亚当斯在故意挑衅他。
第47章
亚当斯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如同在找死一般, 但他烦躁得很,浑身都冒着火,他也知道雪莱绝对不会现在掐死自己, 最多......把他揍一顿。
雪莱的年纪不算年轻,将近四十岁, 但虫族长寿者可达三百多岁,四十岁正是壮年,而亚当斯还是个刚刚成年的虫崽。
但他偏敢胆大妄为地挑衅帝国这个位高权重的雌虫。
他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雪莱的等级威压很重, 让亚当斯几乎窒息,他白着脸含着笑, 一副妖艳挑衅的模样。
雪莱松开手, 亚当斯便失去了力气,双脚一软坐在地上,正好堵在门口, 他的视线刚好平视雪莱的腰带,他表情微怔,然后微微抬眸, 正好瞧见垂眼看向他的上将大人, 他面目阴沉。
亚当斯舔了舔嘴唇,唇瓣泛红, 他放肆的眼神打量着雌虫的身体, 他眨了眨眼, 颇为无辜地说道:“雪莱,你好大啊......”
雪莱从出生开始,便从未听过如此冒犯直白的流氓话, 只觉得从脊梁骨窜起一股寒意,朝后退了两步,眼神更加凌厉了,但眼神中却藏着一分不赞同和责怪,责怪亚当斯的雌父雄父,没对他进行教养责任。
这种话对一个成年雌虫来说,几乎可以说是调戏了,还是那种堪比脱光衣服耍鸟的调戏。
“......”雪莱定定看了他两秒,莫名觉得棘手,眼前的虫和他关系复杂,他责骂教育不对,反驳较真也不对,他只能当作没听见:“你别挡道。”
亚当斯撑着墙壁,踉跄站起来,弯着眸子,歪着脑袋撒娇,似乎两虫从未针锋相对,他语气相当温和沙哑:“上将大人,对不起,我刚刚冒犯了。”
雪莱见他这般乖巧认真地道歉,心中升起一股怪异,察觉到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幽暗后,又恢复了正常,他了解亚当斯他惯会骗人和装乖的。
亚当斯侧身,亲手替雪莱打开了门。
雪莱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侧离开。
亚当斯先去浴室洗手、整理衣裳,镜子中的雄虫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泛红的下眼睑,那双眼充满了阴鸷之色。他身上的热意在退散,克莱夫不敢用那种能被检测出来的烈药,所以药效并不会持续很久很严重。
他便在这里等着,果然不久之后,克莱夫带着衣衫不整可怜兮兮的亚雌来了,身后还跟着乐于看戏的诸多贵族们。
克莱夫冷着脸怒斥亚当斯的无耻:“亚当斯,我好心邀请你,你居然敢在我的宴会上侵犯我的雌侍!”
“......”亚当斯掀起眼皮看向做戏的两虫,就算亚当斯没做过又如何,克莱夫只是想让他无法在帝国贵族之间立足而已。
亚雌趴在克莱夫身侧不敢说话,只是小声地啜泣着。
“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会告到帝国法庭。”克莱夫碧绿的眼冷冷地看着他,在他眼中亚当斯只是一个从三等星来的臭虫,若是不是雪莱,他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现在屈尊降贵地对付他,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可是他还这么做了。
亚当斯眼皮发红,嗤笑一声,眼底浮现出一丝不屑,漫不经心的反问道:“克莱夫殿下,您认为你的亚雌哪点比得上雪莱上将。”
克莱夫蹙眉:“他哪里配和雪莱比?”
他怀中的亚雌身形一僵。
亚当斯点了点头:“是啊,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看上他呢?”
克莱夫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看见亚当斯慢条斯理地从胸口的胸针的蓝色宝石下取出一个针孔摄像头,然后连通了手腕的光脑:“我这人从小没安全感,害怕被人欺负,所以......”
众虫哗然,从未见过这般操作,虫族可是非常注重隐私的,根本不会有人随身戴着摄像头。
画面投影在墙壁上,便是亚雌和他的对白。
亚当斯张口闭口就是他的雌君雪莱,显得用情颇深,倒是亚雌的行为显得极为可疑。
这些所谓上流人物谁看不出来这是克莱夫做的局,都是千年的狐狸,只是没想到克莱夫居然没把这只雄虫踩死,反而被反啄了眼睛。
克莱夫脸色阴沉,让人关闭了亚当斯的光脑。
亚当斯被虫架起来带走了,他半点不见慌乱,还在笑眯眯地问克莱夫:“还要不要告到帝国去?”
这下有人扑哧一声笑出来,克莱夫更加恼怒了些,命虫遣散了宴会。
亚当斯并未被扣押,也没遭到殴打,毕竟这个世界的雄虫保护法不是摆设,而克莱夫也并非干净的虫,不敢留下太大的把柄给别的虫。
亚当斯搓了搓手心,蹬了蹬腿,他被扔在门口,这是郊区庄园,这周围的产业都是克莱夫的,所以他如果靠双腿走到市区,可能会死在路上,他看向灯火通明的庄园,默默骂了一句没品。
他盘算着该蹭谁的飞行器,哈着气暖和掌心,缩着脖子,与那聚光灯下游刃有余、笑颜如花的雄虫差别很大。
一个椭圆形飞行器停在他面前,门悄然打开,亚当斯朝里面看了一眼,视线对上几双饶有兴趣的眸子,而那只金发虫子正侧着脸,没看他。
亚当斯腿不抖了,腰挺直了,唇角勾起笑容,面不改色地上了飞行器,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在等他一般。
哈里斯看着那变脸似的雄虫,好笑道:“亚当斯阁下这是在......欣赏夜景?”
“哈里斯中将有时间也可以欣赏一下,非常不错的景色。”亚当斯微微一笑,声音又变成了磁性低哑。
哈里斯挠了挠耳朵,觉得有些痒。
亚当斯和几虫互相打了招呼,宽敞的飞行器,莫名地觉得狭窄和逼仄,很快他便被忽视了,他们互相聊了起来。
亚当斯安静地听着,直到他们陆续下了飞行器,最后只剩下他和雪莱。
亚当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斟酌了用词,才以极为完美的笑容抬眼看过去,“谢谢您替我解围,否则我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回家。”
雪莱闭目养神,没说一句话。
亚当斯不爽,扯了扯衣领,故意道:“啧,又有些热了。”
雪莱这才睁开一双冷漠的双眼,飞行器里有他的副手,视线警告地看着他。
飞行器内平缓如平地,亚当斯自顾自地走到雪莱面前,拿出倒扣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凉水,雪莱的视线冷淡如同有了实质,亚当斯只觉得背后在冒汗,这是身体对他视线作出的反应。
“您知道我住哪里吗?”亚当斯舔了舔被水润湿的唇。
“你可以现在说。”雪莱言简意赅说。
亚当斯是哈里斯那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虫邀请上来的。
不得不说哈里斯真的知道怎么给他添麻烦。
亚当斯坐在对面,手臂放在桌上,兀自笑着:“我觉得我应该和您住在一起。”
“您还不知道吧,雄虫保护协会的虫来找过我。”
雪莱静静看着他,不为所动。
亚当斯将水杯放下,视线对上他的,黑眸冷静:“雪莱,你应该要履行自己雌君的义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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