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略微惊讶。
沈鹤拿出一个盒子,递到他眼前,然后缓缓把盒子打开。
陈清棠定睛一看,包装奢华的盒子里,竟然躺着一枚不小的钻戒。
款式很朴素,很符合沈鹤人设的审美,但朴素中透着价值市中心一套房的贵气。
陈清棠家里虽然比不上沈鹤,但也不差,好东西是见识过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枚戒指有多贵重。
沈鹤专注地望着他,耳根都红透:“陈清棠,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有一点难过。”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爱你,很爱,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以后我们共同拥有一个家,互相陪着对方慢慢变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陈清棠盯着那枚戒指,怔了好久。
恍然就想起上辈子两人结婚时,沈鹤也有跟他求婚,但只是简单地说:“陈清棠,我们结婚吧,我会对你好。”
后来沈鹤完美地践行了他的承诺,确实对陈清棠很好,甚至慷慨地赠予了陈清棠沈家公司的股份,让他衣食无忧。
沈鹤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但却是一个糟糕的爱人。
他看不懂陈清棠的爱意,也不明白自己的爱意,所以他无法回应陈清棠的爱。
陈清棠看沈鹤,永远像是隔着一堵墙,他想破开这面墙,但无论他怎样做,都很无力。
只有在床上时,才能隐约窥见一点,沈鹤对他失控的渴求,难以扼制流露出的温柔。
而一旦下了床,沈鹤西装着身,就又变回了那个疏离冷漠的高岭之花,对陈清棠也只有只言片语
不管陈清棠说什么,沈鹤永远公式化地用‘嗯’、‘好的’、‘可以’来回答,像个被电脑设定好的机器人。
陈清棠不是没怀疑过沈鹤爱他
在他生病时沈鹤温情照顾他的时候
在下雨天沈鹤特意来接他的时候
在他说自己爱吃什么,沈鹤不顺路也去给他买的时候……
很多个时候,陈清棠也产生了沈鹤爱他的错觉。
直到后来有次,陈清棠听见沈鹤跟父母谈话,沈鹤亲口说,对他好,做这些事,都只是处于作为伴侣的责任。
那时陈清棠的幻想就破灭了。
他也是个高傲的人,没办法放下自尊去质问沈鹤,从此后,陈清棠也收起了自己的爱意,只当搭伙过日子算了。
直到车祸死亡,觉醒了意识,陈清棠才看明白沈鹤的爱
才意识到,沈鹤不是不爱,而是根本就不懂爱。
沈鹤那些自以为是的责任,只是他不懂爱,给自己找的借口。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会趁着他生病高烧昏睡,在旁边照顾他的时候,还偷偷亲吻他呢。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又在为了公司的事焦头烂额,通宵了几晚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却仍然在回家的路上,特意绕路去买一份陈清棠爱吃的小蛋糕呢。
这些细节陈清棠原本并不知道,是他觉醒后,脑子里多出来的第三视角的信息。
陈清棠知道这些后,真的很生气。
气两人明明相爱,怎么就错过了,互相遗憾终身。
最终落得,一个车祸早逝,一个自杀殉情的局面。
走到那一步,彼此都有责任,因为陈清棠以为沈鹤不爱他,也赌气地不再对沈鹤表露爱意。
他没有坚定地选择沈鹤。
他们相爱,但心却没有靠近
那么多个相拥而眠的夜晚,明明拥抱着,热烈地做着爱,交缠着,心脏却泛着寒气,怎么都捂不热,靠不拢。
所以,现在重来一世,陈清棠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他必须要敲开沈鹤的心。
他想知道,沈鹤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性格
为什么沈鹤不会爱人
为什么沈鹤在爱上一个人后,反应却是压抑和隐藏这份爱。
陈清棠能感受到沈鹤的内心是痛苦的,他想知道,沈鹤到底在为什么痛苦。
不觉中,陈清棠眼眶已经微红、湿润,他略微失控的状态,都尽数被昏暗的光线吞没。
陈清棠很快调理好自己,若无其事地笑笑,还调侃沈鹤:
“表白的词有点老土啊,还有那句‘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不像你会说的话,哪儿学来的?”
沈鹤脸一下爆红,但他的表情还是端住的
沈鹤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他心里多惊涛骇浪,面上都能端这着一副平静无波的镇静模样,让人辨不出他的情绪。
沈鹤:“网上看的。我没表白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搜了下,学习别人的经验。”
陈清棠又看向他的戒指:“你怎么搞得好像求婚似的。”
沈鹤眼神专注:“不可以吗。”
在沈鹤的世界里,人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既然他已经爱上陈清棠了,决定要爱陈清棠了,那他就只会爱陈清棠。
沈鹤这辈子已经一眼就能看到头了,那就是他会跟陈清棠在一起。
所以表白即是求婚。
陈清棠似笑非笑:“哪有人一上来就把表白跟求婚一起的。而且,你不觉得求婚太快了吗?我们才认识半年。”
也就一个学期。
沈鹤以为他是没有安全感,面色郑重道:“跟时间无关,能不能从一而终,是人品的问题,如果你不相信我的人品——”
陈清棠打断他:“好了,没那么严重,我就是觉得有点快。”
沈鹤呼吸轻慢,望着他的眸子微颤:“那你愿意吗。”
陈清棠微眯起眼:“你懂该怎么经营一段婚姻,怎么经营一段感情吗?”
沈鹤:“嗯。我会担负起我作为你伴侣的责任,会好好照顾你,对你好一辈子。”
听到这话,陈清棠都有点气笑了。
这不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吗。
他又不是要找一个保姆,伺候自己生活。
也不是要找一个金大腿,让自己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更不是要找一个对他好的人,那他回家找爸妈不就行了吗。
他爸妈对他不好吗,楚希他们对他不好吗。
陈清棠摇摇头:“你根本不懂。我要的是灵魂伴侣。”
沈鹤握紧了装戒指的盒子:“我可以。”
陈清棠很久都没说话。
他想要的是风雨同舟,至死不渝,互相依偎。
有人能欣赏他的美好,同样能承接他的不堪,爱闪耀的他,也爱泥泞里的他,爱自信明媚的他,也爱脆弱无助的他。
当然,如果只是对方单方面对他做到,也不是爱,爱是彼此相互的,陈清棠也想要对对方做到。
沈鹤却连自己的伤口都不肯对他袒露,更别提那些隐藏的痛苦,不堪。
陈清棠能看到的沈鹤,跟别人眼里的那个高岭之花,没有任何区别。
这会让陈清棠觉得,他对沈鹤来说,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差别,他对沈鹤来说,也不是不可替代的特殊存在。
会让他觉得,他始终没有走进沈鹤的心,始终没能触碰到沈鹤的的灵魂。
陈清棠会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被沈鹤‘抛弃’掉。
但这些话,即便说给沈鹤听,沈鹤也理解不了。
陈清棠静默几秒,缓缓俯下身,手指轻抚上沈鹤受伤的额头:“那,你先告诉我,这伤口怎么来的。”
果然,沈鹤顿了下,缓缓别过头去。
这就是沈鹤的回答。
无言的沉默,宛如一堵墙,悄无声息地横在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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