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犯恶心,浑身上下都难受。
好想给那人来上一拳,最好是朝脸打。
罗金盛快步上前,想要靠近江琰,韩霖毫不客气地用胳膊肘把人挡开,不让他靠近。
“说话注意点分寸。”韩霖冷冷道:“他不是青羽楼的人,是我的朋友。”
“哦?是么。”
罗金盛压根不听人话,他笑眯眯地展开双臂,一只手想去揽韩霖,另一只手想去捉江琰的手腕。
“韩公子,我也是你的朋友。若我们三个人能一起做朋友,岂不是美妙?”罗金盛暧昧地说。
韩霖:“……”
听懂了,这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并且看上了俩只天鹅!!
江琰:“……”
听不懂,但直觉不是好话,反正不是诚心交朋友。
眼看那癞蛤蟆就要碰到他们了。
两人一人用袖子、一人用剑柄,重重拍开罗金盛的手,跟看见瘟疫源头似的,同时暴退数十步,躲得远远的。
罗金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江琰侧过头,面无表情地问:“韩师兄,为了防止误会,我多问一句,他刚刚那句话的确不怀好意,对吧?”
韩霖:“非常正确。”
江琰:“能劝走吗?”
韩霖摇头:“难!”
江琰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估计我哥要带人来了。”
本来就是瞒着顾景昀来的。江琰都没指望能瞒多久,就这会儿耽误的功夫,顾景昀可能都快到了。
他违反了约法三章的内容,还不知道顾景昀会不会生气呢。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啊!
江琰越发紧张:“赶紧处理掉吧,别给他瞧见了。”
他已经违反了一条——独自去春水巷,不能再违反第二条——跟奇怪的人说话!
韩霖说:“罗金盛好像修炼天赋很好,短短一年就从金丹晋升到了元婴。城中有几处势力看中他的潜力,纷纷抛出橄榄枝,最近风光得很。”
韩霖示意远处停着的马车,催道:“薛妈妈给你准备的马车就在那边,你先走吧,我来打发他。”
“罗金盛不好对付,但我在春水巷经营多年,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江琰:“可是——”
韩霖瞪他:“你要是在我这儿出了闪失,哪怕少了一根头发,少主都会用剑把我片成三千片!”
江琰:“……”
兄长哪会如此残暴。
罗金盛无人理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当他不存在一般蛐蛐了一顿。
罗金盛的神情阴郁,心头火起。临爆发之际,忽然注意到他们二人互相称呼“师兄”“师弟”。
一瞬间,内心闪过自己的大计。
合欢宗弟子,最擅长合欢双修之法,是最好的炉鼎。
原本只有韩霖,现在又多了一个。
春水巷人来人往,很快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闹剧。
行人一边擦肩而过,一边忍不住回头,交头接耳起来。
落在罗金盛身上的目光,大多都是嫌弃。毕竟这人大闹青羽楼,差点当众逼死清倌人的事迹,早就传遍了春水巷。
被那么多人看着,罗金盛满身的阴郁不得不稍稍收敛。
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朝江琰二人走近。
江琰的余光瞥见,只觉眼睛生疼。
那人生来就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故意伪装出和善的样子,殊不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满肚子的坏水。
韩霖“啧”了一声,推了江琰一把:“臭烘烘的狗屎走过来了,你还不躲着点?”
罗金盛:“……”
狗、狗屎?他?
岂有此理!
罗金盛大怒:“韩公子,我处处忍让,你为何对我如此无礼?!”
韩霖:“咦?我又没说你是狗屎,你干嘛主动对号入座。”
江琰没忍住笑出了声,虽然他及时收音,但那声笑就跟山谷回音,在罗金盛的耳中回响不断,彷佛是他们师兄弟的默契二连击。
罗金盛的胸膛上下起伏,眼都红了,肉眼可见地变得红温,一看便是气得不轻。
这种心胸狭隘之人,自然会轻易被三言两语激怒。
江琰不是不想走。
他是不想被人用那种眼神看了、用那样的语气调侃了之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走人。
他的破魔剑蠢蠢欲动。
既然名为破魔,斩的不就是这种妖魔鬼怪?
江琰拉了拉韩霖,韩霖附耳上前,两人一阵耳语。
罗金盛忍无可忍:“你们到底在说我什么?!”
没人理他。
韩霖点了点头,江琰理了理幂篱的面纱,转身离开,小跑着上了路边停着的马车。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缓缓向远处驶去。
罗金盛岂会让眼前的宝物就这么跑掉?
他立刻要追,甚至连韩霖的阻拦都不顾——韩霖的基业在青羽楼,反正又跑不掉。
“诶诶诶!站住!”
韩霖一甩袖子,从袖中飞出一段长长的红色绸缎。那绸缎本是柔软的,此时却跟火炉中锤炼出来的利剑一般,缎面挺立,边缘锋利尖锐。
劲风袭来!
罗金盛是元婴期,修为比韩霖要高,自然不惧区区红绫。但在路人的注视下,他也不好直接对韩霖动手。
韩霖在春水巷的名望极高,很得这条街的姑娘、公子们的敬重,他的入幕之宾中也不乏位高权重之人。
不能与他撕破脸。
罗金盛在短短几秒内想通关窍。
他用灵力护住手掌,抬手抓住了袭来的红绫。
“韩公子,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罗金盛油腻地笑了笑,用手指摸了摸红绫的绸面。
韩霖觉得自己的武器脏了。
灵力从这一端飞速传递到另一头,原先被人拽在掌心软下来的红绫重新变得硬挺,跟蛟龙摆尾一般疯狂甩来甩去。
罗金盛一下没能抓住。
红绫不仅挣开了他的手,还顺便给了他一巴掌。
罗金盛:“……”
忍字头上一把刀。
我忍!
韩霖用力拽回自己的绸缎,当着来往的人,故意大声道:
“罗公子,你在青羽楼横行霸道,欺我楼中众人,已起民怨。我不会再做你的生意了,还请回吧。”
说罢,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转身就从后门钻进楼里,还让人把门锁死。
罗金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想要虚伪的狡辩一番都没有机会。
在指指点点的视线中,他怒极,甩袖说道:“你当自己是什么?爷还看不上你了!”
罗金盛低着头快步离开,眼中满是怨毒。
他边走边在考虑如何夜袭青羽楼,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把韩霖掳走,再逼问出那位白衣冷美人的下落。
到时废掉他们二人的武功,充作炉鼎,便能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罗金盛越想越美,心中满是淫邪的念头。
他没注意到前头有一个没有光的昏暗巷子,依旧大步向前走去。
路过巷子时,他依旧没当回事。
忽然一条红绫贴着地面飞来,卷住罗金盛的脚,用力一绊。
罗金盛毫无防备,当即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红绫顿时找到机会,把人往巷子深处拖去。
罗金盛差点摔了个大马趴不说,还险些当街劈出一字马,韧带疼得要命,跟要断了似的。
“何人暗算!”
罗金盛大怒,低头去寻缠住他脚的东西。
可巷子中十分昏暗,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黑色麻袋从天而降,将他兜头罩住。
罗金盛想运功将麻袋破开。
有人隔着麻袋,以双指重重点在他的几处穴位上,比他还要浩瀚的灵力直接暴力碾压,将他的武功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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