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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已焚(69)

作者:余三壶 时间:2025-02-25 12:14:41 标签:破镜重圆

  但此刻这不是最重要的,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和祁昼一遍遍地解释照片不是必要条件……然而,他打断了我。

  “周灼,你是不是以为把自己当作贺白,真的就可以摆脱以前的一切、摆脱我?”他尖刻地说,“你做梦。”

  我终于意识到,他并不相信我。只是觉得所谓“奶奶摔倒”的预言梦,又是我为逃走而编造出的另一个拙劣借口。

  他不相信我真的梦到了,更不相信我那么在意贺白奶奶的生死。

  的确,奶奶不是我的血亲,周灼所有的亲人早就死了。但自从我阴差阳错顶替了贺白的身份,十年朝夕相处,奶奶对我早已不只是救命之恩。而更隐秘的……同学会上,赵知义曾问我这样藏头露尾,是否愧对我姥姥,我当然有愧。但死者无法弥补,我只好将这份愧疚一起移情给“奶奶”,将自己当作贺白这样活下去。

  祁昼不知道,也不信。他或许十年都在监控着我,却并不真的了解我。

  但我别无他法。

  我扯着祁昼的袖口,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诮,心终于彻底一寸一寸地冷完了。

  然后,我弯下膝盖,跪在了地上,跪在了祁昼的面前。

  “求你,祁昼……”我听到自己的嗓子哑得难听至极,我卑微地跪在他脚下,攥着他的裤脚,说道:“放我走吧,求你了,求你。只要能让我走,上床,道歉,下跪……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能做到。”

  绝望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我跪着喃喃道:“如果你恨我妄图逃走,只要让我好好给奶奶养老送终后,我可以自杀去死。如果你想玩我关我,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牵扯不清,我会做你最听话的床伴,不会给你添麻烦,更不会影响你结婚生子。”

  祁昼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后退了一大步,我的手抓了个空,摔倒趴伏在地。

  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么激烈的情绪混在在一起,他惯常苍白平静的面色涨得通红,嘴唇却是一片惨白,那些讥诮和游刃有余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剧烈的愤怒……还有我看不明白的情绪。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想拽我起来,但是当我们指尖即将相碰时,他又忽然像被烫着一样缩了回来。他的眼眶一片赤红——如果面前不是祁昼,不是这个永远完美永远冷静的加害者,我会以为他下一秒就要落泪。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轻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然后,祁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平静下来,冷冷道:“那你就跪着吧。既然你已经这么想我,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你的真心了,那我克制自己又为了什么?我不可能放你走的,至少我还能得到你的人。”

  他的目光像刀一样从我脖颈上剜过,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我警告你,不要试图自残自杀,哪怕死了,你的尸体也属于我,我会把你永永远远留在这里,陪我起居说话,如果可以,我想把你变成地缚灵,让你的灵魂永不超脱。”

  “那我先杀了你!”我歇斯底里地怒视着他:“既然你要撕破脸,那就把话说清楚——难道我不曾对你抱有希望过吗?为了救你我父母死了,好,这是我妄图改变未来我活该,但你连葬礼都没有来!不就是发现我落魄了麻烦缠身了怕我连累你吗?现在这幅情深意重的样子又演给谁看呢?祁昼你恶不恶心?就为了满足你自己那点儿可怜的愧疚心吗?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求你收留我那时候你去哪了?我临走之前想见你一面结果被——”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说不下去了,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怨妇,我真恨祁昼,十年前十年后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挑动我的情绪。

  “别人只是践踏我,侮辱我,捅刀子。是你毁了我,祁昼,是你让我彻底对一切绝望,是你杀死了周灼!”

  我再愚蠢也终于知道了求饶根本触动不了祁昼,愤怒像岩浆一般流遍我的全身,我像猎豹一样突然暴起,如果有刀,我一定要立刻捅进他的心脏,但可惜我没有,于是我一拳狠狠揍在他的脸上和胸口,然后扼住他的咽喉——我要杀死他。

  我真想结束这一切。

  祁昼没有立刻反抗,他垂下眼眸,那双灰蓝色的瞳孔安静地注视着我,仿佛冷漠审视万物的神祇。

  我知道单打独斗我根本不可能赢过祁昼,他之所以还没有摔开我,其实是出于某种不屑——他只是把我当作不听话的玩物。

  这个认知让我更为愤怒,我收力,仿佛听到他的喉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就在这时,在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人丧命的拉锯中,在剧烈的喘息声中,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那是我手机设置的铃声。

  祁昼接通了电话,对面似乎说了什么,他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我有了种极其不安的预感。

  祁昼挂断电话,握住我的手腕。

  “周灼,先冷静,你听我说,我们现在需要赶去医院,”他声音艰涩,嘴角还挂着我打出来的血渍:“你奶奶被人发现昏迷,呼吸骤停,刚120急救送医。”

 

 

第68章 反杀计划

  奶奶还活着。

  是我安排去做饭整理家务的阿姨发现的她,老人可能是想起身喝水,结果摔在地上,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在ICU住了三天,终于抢救了过来。但留下了后遗症,有一只眼睛彻底瞎了,另一只眼睛也只能感到模糊的光感。医生说是脑梗,出院后需要仔细护理,如果再出事,很可能偏瘫甚至死亡。

  奶奶住院期间,祁昼始终陪同,他付了高额的ICU和VIP单人病房费用,又承担起了陪夜的责任,有几次我累的睡着了,还是他拉铃叫的护士。

  我从头到尾不拒绝他的任何帮助,他问我事情,我就回答。不问,便两厢沉默。

  中间苏玲玲来过两次探病,带了两只大榴莲。这姑娘恐怕没什么生活常识,我只好心领。

  正好祁昼把午饭拿进病房,苏玲玲夸张地“哇”了一声,低声对我道:“你对祁总做什么了!他怎么看着这么憔悴凄凉,跟个小媳妇似的?”

  我在心里冷笑,那你恐怕是没看到他之前把我像狗一样栓在家里时,也是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真不知是他在强制我,还是我在强制他。

  “我能对祁总做什么呢。”我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祁昼监禁我这件事,莫说我毫无证据,就以他如今这熏天的权势,我何必以卵击石,自取其辱呢。

  “哎,你们是不是吵架啦?”苏玲玲小心翼翼道。

  “没有。我不想聊和他有关的事情。”

  苏玲玲便又问了几句奶奶的病情,临走前,忽然说:“贺老师,有件事还是想和你说一下——我和学姐在一起啦。”

  我先条件反射地道了“恭喜”,然后忽然反应过来——苏玲玲的“学姐”,不就是李云湘吗?

  她和祁昼不是一对吗?她其实是女同性恋?

  “所以我觉得你和祁总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苏玲玲吐了吐舌头:“遇到个互相喜欢的人不容易,不要因为奇奇怪怪的理由错过了啊。”

  她走后,我一个人在奶奶的病床边坐了许久,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我曾在母亲的病床旁、父亲的病床旁,姥姥临终的窗边—— 我就忽然意识到,早已来不及了。我和祁昼之间,早就堆积了太多怨恨和消极负面的情绪,远不是轻描淡写的“误会”而字便可化解。

  ……

  出院时,祁昼在缴费窗口边上等我。我发现他已经结清了所有住院费。

  “谢谢。”我平静地对他点头致意,然后擦身离开。

  祁昼抓住了我的手。

  “周……”他微微一顿,将这个名字又咽了下去:“我们能再聊一聊吗?”

  我忍不住笑起来,他关了我这么久,朝夕相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除了互相怨怼,还有什么能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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