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进攻一次,她身上的密鳞就膨胀一点。
即使这个芯片能把人诡化到如此强大的地步,也是十分有限度的——燃烧的是宿主的血肉。
一股无名之火把闻烛烧了个透,
凯撒琳那种号称“生来就是要用超级大脑拯救这个星球”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实验最后被同族变成这种要死不活的生化武器,大概睡在棺材板里也要被气得诈尸了。
闻烛不再躲在巨蛇后面,而是直面迎了上去。
“哎!你别去!”
霍桑德下意识想拦他一把,毕竟闻教授还是个看起来纤瘦削薄的人样……
须臾之间,一条青筋暴起的胳膊扣住巨蜥的咽喉就往地上抡,
“嘭”的一声巨响!
阮青云没想到他的力气有这么大,砸在地上眼冒金星的半天直不起身来,艰难的爬起来吐着舌头:“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是第一次使用芯片,但至今为止,她还没见过这东西在哪个诡物面前这么的溃不成军。
“你们不是跟集体吃了毒蘑菇一样非要在手臂上纹一个我的图腾吗?”闻烛擒住她的长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你说我是什么?”
阮青云临死前,没有走马灯、没有悔过、没有恐惧,
她只看见了一双金色的蛇瞳,于是那张刻在脑海里的图腾瞬间神圣的游动了起来。
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乐园里,一颗翠绿的苍天大树屹立其中,欢歌笑语之间,风吹过来,摇动着书上红彤彤的善恶果,
一条瓷白的蛇尾盘在树干上,金色的竖瞳温和的注视着你。
自我,真我,无我……
阮青云就在这样美好的画面中,伸手摘下来那颗善恶果,带着神圣而美好的笑意。
闻烛大步跳开,几乎瞬间,巨蜥的脑袋宛如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四散的血液混杂着难以辨认的鳞片和脑液,惊悚至极。
精神系污染做不到这份上。
但如果加上这个芯片呢?
闻烛不确定,他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个。
众人还在恍惚之中,直到霍桑德一句“注意警戒”把他们才嚎回来。
只见战场上唯一活着的那道人影,背对着他们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甩了甩脑袋上的眩晕,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们警惕的视线,猛地转过头来,
从灰尘扑扑血腥四溅的白衬衣的衣领之上蜿蜒出了枝干一样的青黑色的血线,一直蔓延到颧骨,才堪堪停了下来,那双非人的蛇瞳冰冷的扫视着他们,似乎下一刻就要发起进攻。
众人警惕的举起枪,对准拿到削薄的身影,巨蛇已经看不见踪迹。
“闻烛,别挣扎了,我知道你也伤的不轻。”霍桑德试图以理服人,“这一战就没必要打,是不是?”
闻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说了不算。”
霍桑德想起现在还不知道死哪去的狗东西,突然灵光一现:“你还想见裴青山吗?”
他亲眼看见那双冰凉的蛇瞳颤动了一下,似乎抬起了一个弧度,又被生生压下。
“哎呦,跟一个诡物讲什么道理!”躲在士兵后边半天的人眼见硝烟散尽,终于探出了脑袋,大声怒喊,“他知道那么多‘潘多拉’的细节,立刻、赶紧、马上把人拷起来带回安全院去审问!”
霍桑德发现闻烛听到“潘多拉”的那一刹那冷笑了一下,他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赶紧回手一肘打在了那人的脸上:“老陈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哈哈!”
他再转头,闻烛已经完全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腕不为所动的盯着他。
霍桑德从后脊上升出一道寒气,电光火石间,行走在生死边缘救了他数次的肌肉反应让他抬起了手,扣下了手上的扳机:“你……”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扣住了咽喉,用的还是刚刚砸巨蜥脑袋的手法。
霍桑德顿时天旋地转起来——他的脑袋可没巨蜥的脑袋硬啊,老天爷!
“都退后!”闻烛冷冷的扫过那群人,“不然我就掐死他。”
“不是,我说你这个小辈……”霍桑德被这手劲掐得涨红,艰难开口,“我俩第一次见吧,无冤无仇的!”
“我跟你们、我跟她,”闻烛冷笑的指了指不远处脑袋炸成西瓜的阮青云,低头看着他,“也无冤无仇,为什么非盯着我不可,嗯?”
感觉到咽喉上越收越紧,霍桑德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人的情绪大概是不太对劲,突然大喊:“裴青山来了!你跟裴青山聊行不行!”
“还用这一招?用不腻?”闻烛不耐烦的蹙眉。
“闻烛!”
熟悉的怒喝从前面传来,伴随着军靴踩在地板上急促的脚步声。
闻烛蓦地抬起头。
第51章
“你疯了是不是?”
裴青山简直不能形容他清醒来的那一刻心底沸腾的怒火。
他一门心思在霍木面前给闻烛脱罪, 结果人家转头就把你卖了还大大方方的把秘钥卡拿走了,
他费劲功夫的想要再靠近闻烛一点,想要说是不是更有耐心一点, 总有一天, 闻烛能看到他的真心?
他披肝沥胆、呕心沥血的想办法给闻烛瞒着掖着,担惊受怕闻烛身上莫名其妙的伤痕……
闻烛呢?
他骗了裴青山一次又一次, 这次还趁接吻的时候放毒把他给毒晕了!
现在站在一片血泊里,手里掐着总长, 跟一群带着枪训练有素的军人对持。
裴青山看到心脏都慢了几拍, 血流猛的往脑袋上奔涌。
“闻烛,你是一点人心都没长吗?”
他从嗓子里咬牙挤出了一句。
只看见站在包围圈中间,龇牙恶狠狠的朝着一群围攻他的人威胁的身影, 听到他的声音, 蓦地抬起头来,错愕的神情生动的出现在了那张冷冰冰的脸上。
裴青山几乎要捏碎手里的剑鞘,才能克制住自己那双不争气的还是忍不住想要扒开人群上去把他抱在怀里的手。
“你怎么敢……”
“别过来!”闻烛回过神来, 冲着他喊,“裴青山, 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掐死他!”
他的语气格外冰冷, 警惕又凶狠的看着他。
裴青山气得头昏脑涨,惊愕的看着他非人的竖瞳:“你还吼我?”
“……”霍桑德憋得通红的脸更红了,这会儿没忍住破口大骂道, “妈的,他不吼难不成你还亲你吗?”
草!
让这神经来支援,他还能活着回去见隋安吗?
“矿髓不是他拿的,他跟我合作把阮青云钓出来了, 现在要跑。”权骑大概是全场唯一冷静的人了,难得说了句人话,一口气解释完,随即又语气惊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不过裴青山现在跟个炮仗一样,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你管得着吗?”
难不成他要说他被亲晕了?
被美色迷晕了?
在床上亲嘴的时候晕了?
“你别动他,我放你走。”裴青山冷静下来,让包围圈散开,“你走楼梯还是电梯?”
“别跟过来!”
“好,我不动。”裴青山顺从的举起手,顿了一下,又道,“我再多看你几眼也不行吗?”
“裴青山,我睡了你七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嘛。”闻教授被气得口不择言了,嗤笑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吧?”
裴青山也被气笑了,没听出这句话的怪异。
只是心里一个劲儿的冷嗤又难以抑制的泛酸泛涩,
世界上到底还有谁比闻烛更没良心?
他沉下声音开口:“行,我不动。”
闻烛一边带着霍桑德往后退,金色的蛇瞳一边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裴青山。
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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