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一下子就想象出了那个场景,没错,是沈玉衡那张毒嘴能干出来的事。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唐春安沉吟了声,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依我看沈师兄对你还是很不一样的。”
谢忱:?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是因为想帮他找个心上人,我真的不喜欢他。”谢忱还惦记着他的任务,他现在毕竟离开不了这个世界,如果能够完成任务,那他不仅可以顺利离开,还能多一份工资。
唐春安顿然起了兴致,扳过谢忱的脸,指了指自己,“你不喜欢沈师兄,那你看我怎么样?”
谢忱凝视了他一会,认真地答,“你也一样。”
唐春安不解地捏了捏他的脸,“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的。”谢忱进入过太多小说世界,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但凡真的喜欢一个人,光是看一眼都会觉得对方身上全是光,亮的扎眼睛,但是他看着唐春安的眼睛,只看到他眼角有眼屎。
唐春安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反驳道,“我就挺喜欢你的,也没有不敢看你啊。”
谢忱轻哼了声,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你那是好色。”
闻言,唐春安沉思片刻,低声道,“有点道理,可谁不好色呢,你敢说你就不好色?”
谢忱“嘁”了一声,懒得答他这些歪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出去除魔么?”
他才不好色呢,他都见过那么多帅哥美女主角配角了,哪个长得丑,个个都是倾城之姿。
能让他起歹心的,那得是个绝代天骄吧。
“那我可真回去睡了。”唐春安打了个哈欠,为了除魔,每日的觉都睡不够,临走之前,他突然转过身来神神秘秘道,“要想知道沈师兄有没有心上人其实很简单,我元禄宗有样绝学,可以制造出有关沈师兄过去的幻境,你进去看一眼,不就全都清楚了?”
听到这话,谢忱有些忐忑地想起沈玉衡那张脸,咽了咽口水,“这不行吧,要是被他发现我就完了。”
“怕什么,我给你在桂树边画个阵法,只要沈师兄走进阵法里就能制造出幻境,你不说我不说,沈师兄哪会知道?”唐春安对自己做阵法的技术还是很自豪的,不等谢忱回答,唐春安已经摸出根树枝在地上画起阵法来。
唐春安画完阵法,又告诉谢忱使用阵法的办法,至于谢忱敢不敢用就是谢忱的事了,他只想知道沈玉衡的八卦。
唐春安一走,谢忱望着桂树下已经隐去形迹的阵法,长长叹息一声。
这种阵法估计也就骗骗他吧,怎么可能骗得到沈玉衡,还是算了。
提着小木桶打完最后一趟水浇地,谢忱抬起头,只见山雾散去,天空挂着一轮圆月,幽静月光流淌在粼粼山涧中,美得不似人间。
后山的风景真美,突然感觉就算在这里呆一辈子也挺好的。
他擦了把汗,刚想抱着小木桶回去休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水花声。
谢忱脚下微顿,搁下手心的水桶,循着那水花声小心翼翼地摸过去,绕过崎岖的山石,眼前豁然开朗,后山竟然藏着一片清亮的湖水。
怎么没早让他看见,不然他直接在这里开个水渠多好。
谢忱嘀嘀咕咕地扫视一圈,没看到有人在,难道刚才听到的水花声是鱼么?
有鱼的话就更好了,他做鱼可是一绝,吃过的人没有一个说难吃的,虽然也没人说好吃就是了。
天气正暖,就算入夜也只是微微的凉,谢忱挽起裤腿,兴致勃勃地朝湖水里走进去,但凡捞上来一两条鲫鱼,今晚就可以补一补身体了。
“谢忱,上来。”
足尖刚落水,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冷冽声音,吓得谢忱浑身一颤,好悬脚滑摔进湖里,还没来得及上岸,已经被人揪着衣领从湖水中提了出来。
他尴尬地回过头,对上沈玉衡阴云密布的脸。
沈玉衡将谢忱轻轻搁在地上,声音愈发沉冷,“你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还是真的蠢?”
被他无缘无故骂了一通,谢忱不服气地甩开他的手,“我怎么了?”
沈玉衡面色更黑,冷笑一声,“原来真是蠢货,你怀了孩子还敢下水?”
谢忱愣了愣,不可置信地道,“可是,我才刚怀两天。”
下个水能有什么事,能把肚子里的胚胎淹着的可能性等同于把一条鱼淹死。
沈玉衡蹙紧眉头,脱下身上外衣丢在他脸上,“触水着凉伤了根本,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事,你倒是会染上风寒受一辈子的罪。”
身上的外衣带着些许青竹香气,谢忱抬起胳膊嗅了嗅,还挺好闻,半晌,他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你在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在暗自监视我吧?”
闻言,沈玉衡脸上一僵,倏地干咳了声,“出来修炼而已。”
谢忱困惑地偷瞥他一眼,总觉得沈玉衡出现在这里怪怪的,难道是在这里洗澡吗,可看沈玉衡头发丝都没湿一缕,又不太像。
“没什么事就赶快回去,夜里风寒,不要总是到处走动。”沈玉衡冷声催促谢忱,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侧殿已经整理好了,你这几天就住我的侧殿。”
闻言,谢忱猝然睁大双眼,“我不要,我已经和唐春安说好,先住在他那里。”
他才不要天天和沈玉衡住在一起,现在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他不能跟沈玉衡有太多牵扯,不然岂不是影响剧情发展。
“不许住。”沈玉衡眉宇皱得更紧,掐住他的脸,一字一顿道,“不许你再接近唐春安,记住了?”上回差点被人骗去半山腰杀了,竟然还敢跟唐春安混在一起,不长记性。
“记不住。”谢忱抓住他的手腕甩开,怒瞪他一眼,“不许这样对我说话,我明天开始就会在后山上盖小木屋,到冬天之前就能盖好,到时候既不住你那,也不住他那,我住我自己的房子,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沈玉衡眯了眯眼,终于也没了好气,“随你。”
他转身愈走,忽地又像想起什么般,顿住脚步冷冷看向谢忱,“那样低级的阵法也想骗我,你抽空好好看看脑袋吧。”
谢忱猝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道,“我就知道你偷偷监视我!”
“监视你又如何?”沈玉衡丝毫没有歉意,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
还不是仗着自己会耍把剑?
谢忱气得想打人,偏偏又打不过,就算能打过,他这辈子也没打过人。
他咬紧牙关,眸光落回到不远的桂树上,倏忽捧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蹲下身子,“哎呀,我肚子好疼好疼,该不会真的是着凉了吧?”
沈玉衡神色稍顿,冷嗤道,“我早说了,是你不听,倔驴。”他嘴上数落着,却缓缓朝谢忱走来。
就在沈玉衡想要伸手扶起谢忱时,谢忱竟然猛地用脑袋撞向他,
“你才倔驴!”
他是牛,一头专门撞飞沈玉衡的牛!
沈玉衡错愕之余,想要推开谢忱,却想起他身怀有孕,立刻收回了手,就这样没有任何防备地被他撞得向后趔趄两步,距离那阵法正好差半寸。
“怎么……你疯了,不过说你几句,心灵如此脆弱?”
偏偏差半寸,谢忱咬了咬牙,干脆抱住他的腰,仗着沈玉衡不敢打他,连人带自己一同推进了唐春安的低级阵法里,“闭嘴进去吧你!”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谁和沈玉衡在一起才是倒八辈子血霉吧?他倒要看看,沈玉衡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
阵法光芒骤亮,金色的薄雾将二人身形尽数吞没。
第19章
大雪如瀑,半近黄昏的天阴沉静谧。
长街突然出现两道人影从空中摔落,沈玉衡咬紧牙关,一把抓住谢忱抱在身前。
好在两人都跌进了路边厚重的雪堆中,谢忱从雪堆爬出来,探出半个脑袋,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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