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争看着不忍,道:“既然担心幼崽,为什么还要帮着别人做伤害人鱼的事?”
“我、我呜……”亚兽人痛哭。
白争争愈发笃定,里头有事。
边上,烬看自家伴侣拧着眉头,手心落在他眉上抚了抚。他淡看着哭泣的亚兽人,以及仓惶无措的幼崽,道:“小夏,你说你阿父没死,你看到的?”
小夏抬头,执拗道:“就是没死!”
白争争了悟。
他看着亚兽人单薄的背脊,心中叹气。
也是,带着两个幼崽的亚兽人生存都难,谈什么天天闲着没事干来盯人。
多半是幼崽阿父做了筹码,逼迫他去。
既是这样,烬没对他们动手就是意料之中了。
*
另一边,人鱼确定了那抓了飞鸟的兽人部落位置,摸清情况,连夜往驻地里赶。
次日天明,人鱼才赶到驻地。
驻地腾起炊烟,人鱼们已经在做饭。阿九见烬就在院中,推开门便道:“王!飞鸟半路被拦截了。”
烬:“先吃饭。”
“王!驻地是不是出事了。”阿九急得眼里全是红血丝。
烬见白争争从屋里打着哈欠出来,走过去将人扶住。
白争争道:“我们过来的时候,那边不见人鱼,只见很久之前留下的打斗的痕迹。”
阿九一惊。
白争争问:“所以你在那边看到人鱼没有?”
阿九捏得拳头咯吱响,“我只看到那边有很多奴隶兽人,不知道阿达他们是不是在那里。”
烬道:“那就去看看。”
*
人鱼擅水,环岛所在的海岸附近几乎都有人鱼。但往腹地,人鱼少些。
先前从南部岛上带回那些奴隶兽人之后,人鱼送了些回来并在这里驻扎下来。
同时也按照烬的命令,禁止岛上不许贩卖与养奴隶。
人鱼多的地方,兽人们自然不敢。但都享受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因为人鱼一句话的事就不养这些奴隶兽人了。
恰好,像熊部落这样喜欢养奴隶的兽人一般都在中部。虽部落不如先前犬族部落、翼族部落那么大,但在一众小部落面前,依旧有绝对的实力。
人鱼不让,他们就悄悄的。
但可惜,负责管他们这一片的人鱼都是些脑子转不过弯的,他们就是把奴隶藏起来都不行,还必须给他们放了。
凭什么!
那可是他们自己费了力气抓回来的。
人鱼闹得他们烦,如此,才动了其他心思。
他们在第二环岛横行霸道惯了,即使听过人鱼的威名,但也只是听过,并不放在心上。
这不,都弄了那些人鱼这么久了,其他的蠢货不也还没发现。
熊部落里,兽人们吃着奴隶种的粮食,蜂蜜,日子那叫一个美。
熊部落的族长正值壮年,找了好几个伴侣,小熊崽子生了一窝又一窝。
这冬季,熊部落的兽人最喜欢窝在屋子里不出来。像外面那些做饭的、养崽的还有杂七杂八的事儿全让奴隶干着。
“大哥!”熊已烤着火昏昏欲睡,忽然被他兄弟给叫醒。
“什么事?”熊已不耐烦,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了抖。
“大哥。”熊尔快步跑进来,凑到熊已耳边低声道,“那些人鱼好像快不行了。”
“死了?”熊已眼睛睁开。
“没有,但我看快了。”
熊已又躺下去,不耐烦道:“没死就让他们继续干活儿,死了就找个地方扔了。”
“可那是人鱼啊!”
熊已睨自己兄弟一眼,笑道:“人鱼怎么了,不也被我们弄到手了。
“可是万一……”
“什么万一万二的,我都没怕你怕什么!滚,别碍着我睡觉。”
“大哥!”
“叫你滚你听不懂?”
熊尔:“哎!”
他匆匆出去,眉头拧成死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不好的预感。
熊部落建在山里,三面环山。部落里兽人混杂,熊兽人居多,像猫兽人、犬兽人都有一些。
冬季林子里安静,熊兽人也大多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但山脚下的田地跟河中,依旧有不少兽人活动的身影。
这些兽人大多打着赤膊,光脚走路。皮都冻得发紫。
在部落后头,隐藏在树林之中的磨坊里,兽人更是苦累。
兽人推着石磨,沿着脚下踩出来的一圈黑中泛红的血痕一刻不停地转动。
兽人半身倾倒在架子上,仅有的一只手搭在磨盘上。稍有停顿,鞭子就挥下来。
“没吃饭呢!快点!”
达动了动干裂的嘴皮,透过发缝看着面目可憎的熊兽人。
“看什么看,快点!”熊兽人被他看得心里发凉,一想到他是人鱼,又扬起鞭子狠狠抽去。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我去他爷的!”人鱼九见自己兄弟这幅样子,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怒火冲天,冲出去就掐住那熊兽人的脖子。
其他人鱼紧随其后,逮住其他看守的兽人,下手没个轻重,脖子一拧就断了。
那被抓住的熊兽人惊恐地看着来人,张大嘴巴想呼救,阿九将他往地上一甩——
兽人脑袋撞在磨盘上,顿时晕了过去。
达动了动唇,见兄弟来了,疲惫地笑了笑。
“晚了点儿。”
人鱼愧疚不已。
“不是我,是王发现的。”
达:“王……”
他四处寻找,烬从林子里出来,烬道:“其他人鱼呢?”
“都在、都在草屋呢。王,救救……”达手指着破败得完全挡不住风的茅屋,头一歪,顿时晕了过去。
阿九抱着他,吓得忙探他的鼻息。
白争争背着草药来的,见状赶紧让人鱼将他转移到草屋里。
当看到屋中倒了一地的人鱼,各个狼狈,要死不活躺着。
若不是胸口还有一点呼吸,白争争都以为他们死了。
“烬!得马上救。”
烬看向身后,他带过来的十多个人鱼。
“去,给我把他们族长的屋腾出来。”
“是!”
人鱼武力在兽人中数一数二,熊族能将一个驻地的人鱼端了,一则是人鱼没对他们警惕,二是他们兽人多。
真面对面打起来,上了南部战场的人鱼,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烬冷着脸,听白争争指挥着救治兽人。
而外面,人鱼们处于暴怒中。
十几个人鱼几乎横扫这个部落。
当门被轻轻推开,熊尔翻身,看着门口背光的兽人道:“谁啊。”
人鱼笑道:“你爷爷。”
熊尔猛地坐起,他嗅到了人鱼的气息!
阿九冲进来,直接卸了他两个手臂,反手将他压着跪在地上。手里长刀往他脖子一划,熊尔惊叫:“啊!”
阿九:“啊什么?”
熊尔瑟瑟发抖,直接吓得腿软。
“别杀我,别杀我。都是我哥干的,都是他的主意!我还给人鱼送饭,还给他们求情!我是好的!”
阿九提着他出去,转到最大的那间屋子。
熊尔看到一地倒下的族人,惊恐得头皮发麻,寸步难行。
到了他哥那屋,只见两个兽人正好一左一右举着那锋利的玩意儿,直直地砍下了熊已的两个手臂。
“啊!!!!”
“大哥!”熊尔吓得翻白眼。
阿九啧了声,道:“不要把血弄到屋里。去跟王说,房子空出来了。”
其中一个人鱼点头,提着带血的到擦过熊尔身边,跑了出去。
另一个人鱼将疼晕过去的熊已提出来,扔到空地上。再幽幽盯着熊尔,道:“我好像没看到你们部落的祭司,他在哪里?”
熊尔呆愣,像傻了。
“问你话呢。”人鱼将刀尖移到熊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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