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怕他就此离开。
夏引南出神地看着他。
秦鹜用力掐着他的腰,将他禁锢在原地,微颤的手出卖了主人极力忍耐的惊惧。
“你还是想消失,是不是?”他声音沙哑,几乎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就算是睡着了也不能放你一个人,行,夏引南,如果真的好不起来,不如你带我一起走。”
夏引南突然低头用力地凑过去。
秦鹜的话语骤然停止。
夏引南紧紧按着他的肩,整个人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温凉的唇几乎是用了全力,咬在秦鹜的唇角。
秦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按住夏引南的后脑,带着人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他们像两只互相撕咬的野兽,在冰冷的海水中靠近对方灼热的心。
夏引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过秦鹜的唇,被秦鹜一点点吻去。
“对不起。”夏引南哭着说,“我没有想死。”
秦鹜坐起来一些,让自己更方便地将夏引南用力抱进怀中:“没关系……没关系。”
夏引南紧紧搂住秦鹜的脖颈:“你去哪儿了?我醒来找不到你。”
“去给你买些东西。”秦鹜哑声说,“以为你不会这么快醒,是我的错。”
夏引南摇摇头,低声说:“我做了梦。”
秦鹜小心地问:“什么梦?”
“梦见我死了。”夏引南说,“之前问你的问题,我好像有答案了。”
秦鹜没说话。
夏引南抬起头看向他:“阿鹜,我以为,如果我死后你会为我伤心的话,我会很开心。”
“可是当我真的看见你的时候,又宁愿你无动于衷。”
他将喉咙中的哽咽吞尽:“我不想你因为我那么难过。”
“那就不难过。”秦鹜看着他说,“我答应你,我不难过。”
说着他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夏引南,又有一种更坚定的含义:“我不为你伤心,但条件是你带我一起走。”
夏引南愣愣看着他。
秦鹜温柔而仔细地抚摸过夏引南的脸颊,低声说:“我想我之前可能错了,南南,我不该逼着你快乐,或许其实你好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你一起坏下去。”
“好吗?就像我当年问过你的问题。”他凑近一些,轻轻贴着夏引南的额头,“让我一直在你身边。”
同样的心愿,期间间隔着无数时间的裂缝。
夏引南像独自经历了漫长旅行的旅人,终于可以停下脚步。
他愣愣地点点头,被秦鹜温柔地吻住了。
第91章 秦夏后续10:神的原谅
台上音乐震耳欲聋,秦鹜坐在卡座中,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
他在的是整个酒吧最好的位置,身旁却空空如也。在圈子中,秦大少是出了名的嚣张,也是众所周知的不好攀附,没有人敢冒然上来触他的霉头。
今天组局的二世祖与秦鹜关系还不错,端着酒杯凑过去:“大少,不喝点?”
秦鹜耐心即将告罄:“人什么时候来。”
“这……我也说不准呐。”二世祖道,“不是吧大少,你真看上那研究员了?”
秦鹜没搭他。
二世祖左顾右盼,嬉笑着问:“大少,南哥没跟你一块儿来?”
“出去采风了。”秦鹜头也没抬,“收起你那点心思,看看自己配得上吗。”
二世祖尴尬地笑笑,见秦鹜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只好转身找别人玩去了。
秦鹜没等到只见过一面的路呈星,正想起身离开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一看却是秦母打来的电话。
一向温柔的秦母格外急切,甚至不等秦鹜开口:“阿鹜,快来医院,小南出事了。”
秦鹜的脸色骤然一变。
*
雨下得很大。
秦鹜忘了打伞,黑发被雨水浸湿后搭在了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夏母哭得几乎快晕过去,秦母坐在他身旁,脸上也满是泪。
秦鹜觉得耳边嗡嗡地响。
“我们经过了系统仔细的调查。”
警察已来了有一会儿,见两位母亲都在伤心中便在一旁等了些时候,直到秦鹜到来与他们沟通。
“当事人购票和上山的流程都符合规范,景区的设施、安全警示都是完善的,关键是,经过我们技术部门的查证——”
警察将打印出来的信息递给秦鹜:“初步可以判定为自杀,你看一下。”
秦鹜几不可见地愣怔了一下,才机械地伸出手接过。
警察的语气轻下来:“节哀。”
手中是打印出来的手机备忘录界面,秦鹜用尽了许多力气,也没看清上面的内容。
眼前的文字好像都扭曲了,好不容易再看清时,却变成了殡仪馆的家属确认通知。
秦鹜按下有些颤抖的手,模仿着夏母的笔迹签了名,又走到夏母身边,哑声道:“夏姨,按一下手印。”
夏母愣愣地伸出手,在秦鹜拿走确认书前,或许是上面“死者:夏引南”的字样又刺激到了她,捂着脸嘶哑地哭出声来。
秦鹜站起身,忽然晃了一下。
“为什么……”夏母这些日子重复了无数遍的话语再次回响在秦鹜的身后,“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
秦鹜的视线落在通知书上夏引南的名字上,几乎要将薄薄的纸看出洞来。
他很想冲进去将夏引南叫起来,想问他为什么。
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无数陌生人在亲人的逝去中痛哭着,秦鹜走到室外,将高低起伏的哭声扔在身后。
空中飞过一只鸟。
秦鹜的注意力被它吸引了,视线中是小鸟奋力扑扇的翅膀。
一片柔软的羽毛从空中飘落。
眼前空间翻转消融,秦鹜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夏引南从高空坠落。
*
秦鹜猛地睁开了眼。
呼吸有些急促,他才发现自己做了噩梦。
这是很罕见的事。
勃颈处有温暖柔软的触感,秦鹜转过头,视线中是夏引南安睡的脸。
秦鹜的心才终于落到实处。
他小心地动了动胳膊,将人往怀中又搂紧了一些。
夏引南傍晚哭了一场,大概是累了,睡得很熟,呼吸绵长而安稳。
秦鹜的手指小心穿过他柔软的黑发,直到闻到怀中人熟悉的气息,他才有心思回忆刚才的梦。
莫名地,他觉得那不仅是梦。
不知想了多久,怀里的人动了动,秦鹜连忙低下头,看见夏引南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天还没亮。”秦鹜的声音很轻,“睡吧。”
“你怎么没睡。”夏引南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语气充满睡意。
秦鹜吻吻他的额头:“睡了,刚醒。”
夏引南“唔”一声,困顿地闭上眼。
好一会儿,秦鹜又听见他说:“你不睡了吗?”
“你睡吧。”秦鹜轻轻翻身,换了个让夏引南睡得更舒服的姿势,轻轻拍着他的背。
夏引南却再次睁开眼:“不睡的话就来聊天吧。”
秦鹜低头看他:“聊什么?”
“你做噩梦了吗?”夏引南问,“我做了噩梦之后就会失眠。”
秦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算是噩梦吧。”
他看着夏引南,有些艰难地说:“我梦见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夏引南却懂了。
夏引南抓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脸边:“我的病让你很难过,是吗?我会好好吃药的。”
“不是。”秦鹜摸着他的脸,“我总觉得,不像是梦。”
夏引南愣了愣。
秦鹜说:“这段时间我总是梦见你离开我,但是梦里的场景总不相同。”
夏引南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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