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可是连自己亲子都能逼死的人!
宋夫人心下一凛,不敢继续深想。
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又是苦从心中来,“你若是好好的就好了……”
宋蕙兰若是好好的,他们绝对会拼尽全力帮贤王,贤王夺得大位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也不必如此苦恼。
这大约就是命吧。
有宋蕙兰的提醒,宋家主在被贤王邀请时,只装弄作哑,说自己有心无力,以一年前给贤王的一百万两为由,说家中如今都未缓过劲来。
被贤王逼急了,宋家主心中到底也有些不甘心,不愿意竹篮打水一场空,便试探道:“宋氏拿不出闲钱,但是给姑娘们准备的嫁妆却都还在,若王爷愿意再娶一位宋氏女进门,嫁妆他们绝不会亏待。”
贤王眉心皱了一瞬,虽只有一瞬,宋家主却看得分明。
“岳父,蕙兰是本王王妃,等日后本王登上大位,她便是我唯一的皇后,岳父此时说要送其他人进府,岂不是伤她的心?”
话说的好听,宋家主却已经彻底相信了女儿的话,并未听信贤王所言。
贤王之后再邀请时,只推说自己病了,精力不济,无法参与,但他给了宋蕙兰二十万两银,只说给王妃治病用,实则全部进了贤王手中,算是暗中给的,堵住贤王的口。
贤王明显不满意,他想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人手,然而很明显,宋氏不愿意给人,只愿意给银子,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没过两日,宋蕙兰便听说,府中新进了两位娘子,都是武将之女,如今尚没有正式名分。
宋蕙兰扯了扯唇角,心中再次无比后悔,若当初早看清此人本性,她绝不会落到如今地步。
贤王从未付出真心,大难临头时,宋蕙兰也不愿意让宋氏与之共沉沦。
所谓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另一边,越青君刚从宫中出来,正与宁悬明一同用晚膳。
宁悬明看着他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的饭量,疑惑问:“你不是在宫中用过了吗?”
改过玉牒,章和帝便与皇后和越青君一同用晚膳,也算是新出炉的一家三口,第一顿团圆饭。
越青君说得倒也直接,“在宫中用膳,都是任务与责任,与悬明一起,才是真心。”
明明是花言巧语,却说得那样动听,关键还是这些话竟不是作假,他当真是那样想,于是那样说。
宁悬明想想章和帝和皇后,又觉得与这二人用膳,不说是难以下咽,也是味同嚼蜡,越青君没吃好才正常,便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心疼道:“下次早点回来,免得我都吃光了。”
偌大府上,哪里能缺那几道菜呢,宁悬明说的不过是早点回来可以陪他。
越青君笑了笑,眉眼弯弯道:“听悬明的。”
洗漱沐浴后,越青君靠在床上,却在翻动皇后给的信纸,上面都是皇后给的示好,这么多年来,贵妃与贤王掌握的势力与人手。
虽不全对,却也有七八分。
宁悬明也在一旁看了看,不由道:“没想到皇后竟如此大方。”
一开始,越青君说要与皇后合作时,宁悬明是不太相信的,毕竟从前皇后还曾对他下过药,如今要让她摒弃前嫌,与越青君合作,只怕她也不敢放心。
然而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宁悬明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皇后。
越青君面上却没有什么意外。
说到底,如今皇后能有的选择并不多,继续冷眼旁观,坐山观虎斗,即便他与贤王两败俱伤,章和帝底下还有其他的儿子,虽然呼声远不如越青君与贤王,但无论如何也比皇孙名正言顺。
反倒是如今,支持越青君,成功了,卫璋就是太子,失败了,皇后也没有任何损失,稳赚不赔的买卖,她没必要拒之门外。
只是……
越青君看了看宁悬明,半晌,才声音低沉道:“我能取信于她,还多亏了悬明。”
“若非将你摆到明面上,说我为了你,愿意终身不娶,也不会有子嗣,她也不会这么快相信我,赌上一把。”
“只是这样一来,我与你的事便不再是秘密,且别人都会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你的危险远超以往。”
说不准日后便有人想要用宁悬明来威胁他,而他也会投鼠忌器。
得益的是他,危险的却是宁悬明。
宁悬明缺微微挑眉看他,诧异道:“我以为你早就想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如今不过是时机恰到好处,原来不是吗?”
当初其实很不必有拜堂成亲这一步骤,毕竟那场婚礼甚至没有其他人参与。
但越青君依然做了。
他骨子里就是想要这些名正言顺和仪式感的。
那么,想要公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甚至想过,若是将来越青君要光明正大与他再成一次亲,自己是答应还是阻止。
“还是不一样的。”越青君并不否认。
宁悬明也不与他争辩,只道:“即便你现在不说,等将来上位,满朝文武都催你成婚,立后纳妃,那时也会知道。”
“除非你应承下来。”
“难道你还有这样的打算?”宁悬明双目微眯。
越青君失笑。
虽然知道他在说笑,但越青君还是望着他,极认真道:“岂敢。”
“我已许过一人生生世世,永结同心,又怎会再与别人有所牵扯。”
他轻轻揽过宁悬明的腰,温柔却坚定地吻上宁悬明,从唇角至脖颈……
“卫无瑕此生情爱,只因宁悬明而起。”
宁悬明尚有越青君,卫无瑕却只有宁悬明。
万千红尘皆过客,姻缘簿上字字朱砂,只写我与你。
第74章 夜袭
年关将至,突厥使臣在京城大肆购买货物,其中不乏昂贵的盐糖丝绸茶叶瓷器,阵仗十分大。
用的钱财还是卫国先前赔付的那些,让众多文人学子气愤不已,写了不少唾骂的诗词,明嘲暗讽朝廷和天子,更痛骂突厥人。
虽然底下人有意隐瞒,但章和帝还是听到了风声。
他对那群突厥人没有任何好脸色,却又无法将人驱逐,对方甚至扯下脸皮,说要在京城过了年关再走。
嘴上说的好听,什么体验京城风土人情,领略民族风俗,也向天子贺喜过节。
实际打的什么主意,众所周知。
毕竟这些日子一直是贤王在招待他们。
双方之间多有往来,态度十分良好。
若说对方没什么想法,鬼才信。
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京城上下风声鹤唳,禁军整日在内外巡视,兵甲声来来去去,不曾停歇。
不过几日,京城的百姓就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变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再提不起多少兴趣。
百姓们不在意,上面的贵人们却始终不曾掉以轻心,皇城上下三班倒,换班时也是无缝衔接,坚决不让任何一个地方有所疏漏。
京城就是在这样的严阵以待中,迎来了新年。
今年皇宫仍如往常一般,举办宫宴,只是时间比起过去提前了许多。
从下午申时左右就开始,日落黄昏时就结束,也不打算跨年。
众人都知道这是防着什么,也不觉得奇怪。
但大约还是心有顾虑,因而与过去不同,不少官员并没有携带家眷,仅仅只身前往,甚至还有部分低位官员告病在家,直接没有来。
众人齐聚在重华宫外,彼此面面相觑,但笑不语。
一边在心中咒骂对方老狐狸,一边担心别真像他们担心的那样,今晚真会出什么事。
众人齐齐朝着殿内走,却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却又情理之中的人。
“咳咳……今日天寒,诸位卿家还是先入座吧。”今日寒风,越青君哪怕裹得再严实,也仍是受了些寒气,此刻时不时便要咳嗽几声。
明明身子不便,却还要在宫中接待朝中重臣,不难明白,这是谁的主意。
见对方一副主人家的做派,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和他们不一样,皇宫真就是人家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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