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抓过他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舔一口,无辜地回答:“我邀请你出去玩,我出路费不是很合理吗。”
第98章
万事都准备妥当,周舟早就请好了假。显然,齐霁的意愿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他对齐霁一整天的行踪了如指掌,在他们的聊天记录里搜索“无聊”两个字,自假期以来,齐霁至少给他发了一百多句“我好无聊”。
假若跟他讲道理,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辩论。齐霁自豪地说过,自己对周舟是软硬通吃。
只不过他越是软硬通吃,就越让周舟难办,尤其是在管教齐霁不要伤害自己上,以及齐霁对陪秦宇鸣打工这件事的执着程度。
周舟听到自己的心声,在很多个瞬间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想知道齐霁为他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为什么对别人也这么好,还有……为什么要半夜突然提起魏成夏的事情,明明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个人。
他难以说出这些阴暗的,奇怪的想法,爱情具有排他性,但齐霁的生活不会只有他一个。但作为齐霁的正牌男友,他至少还有一个特权。
可以仗着齐霁的爱任性妄为。
就像现在,他可以一句话就让齐霁跟自己一起出去玩。
不断摸索如何经营亲密关系的周舟逐渐领悟到,与其把选项一二三摆在齐霁面前阐明利弊,不如直率地告诉他要做什么。
“你现在有点恃宠而骄了啊,”齐霁故意拖长了尾音,又忽地收回来,“不过谁让我喜欢你呢,就是秦宇鸣得寂寞半个月了,那小子肯定又要宰我一顿饭了。”
兼职的最后一天,他照常步行出门,半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秦宇鸣骑着车在他身边慢悠悠地尾随。他昨天刚从齐霁这得知他要出国旅游,还在沉浸在被好友放鸽子的哀伤中。
结果齐霁不客气地跑他车上来,说剩下的路要他载过去。秦宇鸣本就不多的哀伤更淡了,头也不回地说:“真是没想到,我前段时间还在担忧你们的感情,你倒好!过两天就要见色忘友跑出去玩了。”
“你那算什么担忧,最多叫过度脑补好不好,”齐霁嘘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下周就又能看见我了。”
“别忘记给我带纪念品和特产,”秦宇鸣得寸进尺,得到齐霁不耐烦的保证才闭上嘴,就在对方以为能清净几秒时,他又蹦出一句,“对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你又在胡说什么。”
秦宇鸣边搬东西边说:“我哪里胡说了,要是周舟欺负你,别嫌国际电话贵啊,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齐霁不解:“我打给你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来帮我打架不成?”
“我可以在精神上支持你——喂,你踢我干嘛!”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秦宇鸣屁股上,让他搬东西的时候闭上嘴。
介于齐霁这一脚的仇,直到齐霁准备下班前,他才从仓库里拿出一束花,别扭道:“喏,送给你们的花,祝你们旅途顺利。这可是我自己搭配的配色,你必须给我好好珍惜!”
秦宇鸣有心祝福,齐霁不做败兴的人,立即抱着花自拍一张,调了个滤镜就往朋友圈里发,把手机贴到对方面前,问:“这样总行了吧?”
“你还是快删了吧,”秦宇鸣特意往照片下面看去,惊讶地发现齐霁谁都没屏蔽,咬牙切齿道,“万一被你男朋友看到了,找我麻烦怎么办。”
“他不会多想的,放心吧。”
他嘴里不会多想的人,不仅看见了那张照片,还不负秦宇鸣期望地多想了。
齐霁早上出门太急,把钥匙落在了鞋柜上,只好打电话给堵在下班路上的周舟,让他快回来救急。
嫌站着太累,他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蹲下,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想站起来迎接对方,却因为动作太急,一时间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撞进周舟胸口,等到视线重新清晰,他才晕乎乎地说:“你回来啦。”
齐霁先到家的日子,他总会时刻关注门外的声响,不放过任何象征着周舟回家的声音,比如他的脚步声,以及钥匙开锁的声音。一旦捕捉到这个信号,就会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到门口迎接他。
每一次,齐霁都笑嘻嘻地拥抱他,翘起嘴角对他说欢迎回家。
他们养的是只小猫,但齐霁总让他产生一种,家里同时饲养了一只小狗的错觉。
“饿了吗?”周舟垂下眼,把因那条朋友圈产生的不快都藏好,换好鞋后牵着少年的手进客厅。
“饿倒是不饿,但是很想你,”齐霁跟在他身后,不等他开口,主动把收到的花献给他,“这是秦宇鸣送我们的旅游礼物,吃完饭把它插花瓶里吧。”
“这样啊,我看见你发的朋友圈,还以为是谁对你表白了呢。”周舟不咸不淡道。
短短一句话,却让齐霁有了不祥的预感,赶紧收拾他打翻的醋坛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跟他闹两下,收了礼物总得有点表示嘛……再说了,我放他一个人在那兼职也挺愧疚的,我等下就把照片删掉!”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话又说回来,知不知道,和介不介意又是两回事了。乍一看见那张没有附带文案的照片,以及角落里不属于齐霁的手,周舟的心都快跳出来,“但是,我如果说我不介意,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不信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条朋友圈删除了,好在假期大家都忙着出门游玩,给他点赞的人寥寥无几,他坐在地毯上,伏在周舟双腿之间,乖顺地抬眸讨好他,“你看,我删掉了,以后也不随便发这种东西了。周舟,你就原谅我吧,既然吃醋了,就不能不开心了。”
其实吃醋跟生气压根不是什么矛盾关系,为讨周舟欢心,他最擅长说些颠倒黑白,毫无逻辑的话。周舟很轻易地就被哄好了,表情也不再严肃,齐霁却说不能光说不做,道歉要道到实处上——说着就把手伸向他的皮带扣。
那捧花就随意地放在他们身边,周舟分不清这香气来自花朵,还是齐霁灵活的手和嘴巴。想温柔地迎合齐霁的动作,对方却擅自把他的手移到后脑勺,眼神像是在诱惑他做更过分的事情。
他含糊不清地对周舟说,只要他开心,做什么都行。他说得很是艰难,两颊被塞得鼓鼓囊囊,时刻注意着收牙,生怕硌到周舟,言语间唇角越发湿润。
周舟听懂了他的话,睫毛轻颤着,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带着安抚意味,轻轻抚弄他的发旋。齐霁故意把他的退让当成进攻的信号,主动扬起脖颈,将更深处也向对方打开。
“等等……齐霁,够了。”他身体一僵,颤声想要把齐霁往外推。
齐霁固执地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他来不及反应,对方的嘴巴和脸颊就被弄脏了。
“是甜的。”齐霁毫无心理障碍地吞咽下去,并对味道作出了评价。
周舟抽出两张纸巾为他擦脸,齐霁心急如焚,抓着他的肩膀就要亲上来,他适时开口:“没漱口前不许亲我。”
“你怎么还嫌弃自己的东西呢!”齐霁气冲冲地闪进卫生间漱口,一秒都不想多等,逮住周舟继续进行未完成的吻。
他漱口时太急,脸颊也被打湿了,周舟用唇瓣蹭过他微凉的脸颊,细心地观察他脸上每一根看起来很可爱的绒毛,问他嘴里酸不酸苦不苦,喉咙难不难受。
齐霁说:“你再废话一句,我真的要咬你了。”
“你又不是我养的小狗,”他低头咬了下齐霁的上唇,“怎么动不动就咬人?”
会迎接他回家的,会惹他吃醋生气的,不够诚实,但足够可爱的齐霁,认真地问他:“那我可以是吗?”
“不,你更重要,你是我的男朋友。”
吃醋了的周舟和以往不同,尽管他的话语依然温柔,却在齐霁腰上留下两道重重的掐痕,齐霁捂着腰说他这是谋杀,周舟就挑眉反问他:“那你求我掐你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谋杀了?你自己真的不知道谁更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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