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热气席卷周身,灼烧着理智,意识像在漂浮着无限上升,身体却像被藤蔓拉拽着往深处坠落。
时间被模糊了概念,分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直到所有的汹涌转为平静。
盛熠神色慌乱,像做错了事般,语气带着点惶恐问:“哥哥,怎么办?”
钟瑾宁的眸底晕着云雾,视线失焦,回话也慢了半拍:“……什么?”
“好像……”
盛熠抱着他,耳根覆红:“那个被我弄破了。”
钟瑾宁一僵,稍微动了动,感受到了不应该有的湿润,大脑彻底宕机。
盛熠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发生了这种事,他还能说什么?
钟瑾宁拿手臂挡在眼前,又害臊又别扭:“……没关系。”
盛熠小声道:“那,后面可以不用、不用套吗?我想离哥哥再近一点。”
钟瑾宁想问他——这还不够近?
但少年低下头亲着他、拿湿漉漉的鼻尖拱着他,道:“求你了,哥哥。”
钟瑾宁只能闭上眼,道:“……可以。”
第32章
第三次的时候,钟瑾宁真的受不住了。
底下的床单湿黏得一塌糊涂,凌乱得不成样子。
钟瑾宁满脸泪痕,推着盛熠,哽咽着:“床单都、唔,够了……”
他想说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了。
“哥哥是嫌弃床单太脏了吗?”
盛熠的神情闪过了然,汗湿的手臂隆起肌肉,掐着钟瑾宁的腰,直接把他抱坐起来,下了床。
骤然发生的重力变化,让钟瑾宁浑身都在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清透的眼泪从晕红的脸颊扑簌簌地滚落。
他努力地抑制着唇间的破碎泣音,像是溺水之人,两条手臂紧紧地圈着盛熠的后背,抱得很用力。
盛熠发现了乐趣。
“哥哥。”少年的语气惊喜又亢奋,“你在依赖我。”
钟瑾宁的大脑白茫茫一片,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盛熠将他抵在衣柜上,亲亲他的沾湿眼睫,亲亲他的耳垂,低垂的眉眼满是爱意,声音似诱哄似蛊惑:“就像这样,再依赖我一点吧。”
黏腻的水声密集回响,逃不开也躲不了,从衣柜到桌面,再到洗手间的洗漱台上,到处都是狼藉的痕迹。
到浴室做最后的清理时,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洒落,钟瑾宁靠在盛熠的身上,腿软到根本站不住。
少年的呼吸越来越重,诚恳地说了句:“哥哥,对不起。”
修长的手指变成另一种熟悉的灼热。
钟瑾宁竟然没有半分意外,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恍惚。
啊,果然是,男高……
床铺重新换上了干燥柔软的床单,盛熠将脏衣服和脏床单一起送去洗衣机里洗了,开开心心地上床来,将钟瑾宁小心地拢在自己的怀里。
钟瑾宁靠在他的胸膛上,疲惫地半阖着眼,昏昏欲睡,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盛熠低声问:“哥哥,难受吗?”
钟瑾宁哪里都难受,腰酸腿疼,浑身像被碾过,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盛熠拿手机给他看时间。
钟瑾宁的眼前一黑。
怎么就到晚上了?
盛熠给他揉着腰,讨好道:“哥哥饿了吧?我点了小米粥的外卖,很快就到了。”
钟瑾宁摸摸自己的平坦腹部,恍惚觉得这里还是鼓鼓涨涨的:“我还不饿……”
盛熠跟着摸了把,有几分心虚:“应该清理干净了吧?”
提起来钟瑾宁就脸红,回头看他,认真道:“下次不可以了。”
他也是被哄得晕乎,想着最后都要做清理,竟然答应了。
“我也没想到用第一个就破了。”盛熠低声下气地解释,“下次不买这种超薄的了,质量不好,稍微用点力就破了。”
那是稍微用点力吗?那是把他往死里怼。
钟瑾宁听到还有下次,屁股就开始隐约作痛,掩耳盗铃似的直接闭上了眼。
盛熠又贴过来,用鼻尖轻轻地蹭钟瑾宁的侧脸,问:“哥哥生我的气了吗?”
他这样放软了声音说话,钟瑾宁一向抵挡不住,微微偏过头,道:“没生气……痒。”
虽然羞耻于承认,但是钟瑾宁自觉也是爽到的,推开盛熠贴过来的脸,道:“好了,让我睡会儿。”
盛熠乖乖的,不再闹他,等收到了外卖到达的消息,又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碗和勺子装了粥进来,把钟瑾宁轻声叫醒。
钟瑾宁困累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被盛熠圈在怀里喂了小半碗的粥,又昏昏睡去。
盛熠将剩下的粥喝完,出去将碗洗了,勤勤恳恳把地板上的痕迹拖干净,把烘干的衣服和床单又依次叠好放回衣柜里,最后上了床,抱住钟瑾宁。
钟瑾宁沉沉地睡着,漂亮蝶翼似的长睫垂下,投落一层阴翳,眼尾的一点红痣艳似朱砂,脸颊雪白细腻,透着薄粉。
柔和的光影落在他的侧脸,构成一幅上世纪的油画。
盛熠看了许久,心里空缺的部分像被暖乎乎的情愫塞满了,凑过去,在他的眉眼间落下一个吻:“晚安,哥哥。”
钟瑾宁休息了整整一个周末,几乎连床也没怎么下,盛熠认错的态度特别好,低眉顺眼,将公寓里的家务全都包揽了。
连钟瑾宁要去卫生间都是抱着去,要不是钟瑾宁赶他出去,他甚至想帮忙从后面扶着。
到了周一早上那天,钟瑾宁的腰还是有些酸,但强撑着起了床,换上衬衫和长裤。
白色衬衫规规矩矩地扣到最顶上一颗,依旧挡不住颈侧的那一圈耀武扬威、划领地似的齿痕。
钟瑾宁一阵头疼,拿了创口贴,勉强遮盖上去,边角依旧露出一点红痕。
他做好了被同事们盘问的准备,哪想到去了公司,同事们一个接一个露出意味深长的暧昧笑容,却什么也没问。
中午的时候,陆闫和钟瑾宁约在食堂见面,转头看到他的第一眼,视线下落,神情变得僵硬。
“你……”
陆闫面露复杂。
钟瑾宁对着电脑正常工作了一上午,忘了自己脖子这张创口贴,迟钝两秒,才跟着陆闫的视线回想起来。
他下意识拿手捂住,不好意思地笑笑:“很明显吗?”
都是成年人,哪有不懂的。
陆闫的心里窝着火气,维持不了往常的笑:“他不知道你要上班吗?这样不太合适吧。”
钟瑾宁道:“嗯,我回去会和他好好沟通这个事的。”
毕竟他的职位需要和客户打交道,这样的形象会给人以轻浮的印象,确实不太得体。
陆闫几次侧面打听,只知道【男性】【年纪比较小】【还在上学】的关键词,不动声色地上着眼药:“还在读书时代的话,确实会比较幼稚。”
“他只是不知道这些。”钟瑾宁的神色温和,带着隐隐的纵容,“没关系,我会教他的。”
陆闫听不下去了,转了话题:“我爷爷的学生最近送来好几盒铁皮石斛,品质很好,泡水或者煲汤可以降血糖降血脂。我们家用不上,你要不拿回去给姥姥?”
钟瑾宁的眼眸微微亮起来,道:“好啊,我按市场价算给你。”
陆闫语气轻松:“不用,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上次出了个小车祸住院,你不也特地请假来照顾我吗?”
钟瑾宁坚持:“需要的,你要是不收钱的话,我就不拿了。”
陆闫笑了笑,应了声好。
他想重提和钟瑾宁的那位男友见面的事,但是又怕显得太急切,暴露了什么,最后还是按捺了下去。
陆闫知道钟瑾宁对姥姥的事特别上心,也知道他肯定会答应,所以那几盒铁皮石斛的补品也带到了公司,在下班的时候送到了钟瑾宁的工作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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