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间的少年眉眼俊美,穿着白西装,身形挺拔,右侧耳垂戴着一圈莫比乌斯环耳钉,轻轻闪动银光。
盛熠拿着话筒,视线穿过人群,远远和钟瑾宁对视着,轻喊了声:“哥哥。”
嘟嘟呆若木鸡:“小梨,你、你看到了吗?……”
小梨咕咚咽了下口水,恍恍惚惚:“不是,我是出现幻觉了吗?怎么看到了方块乐队?”
钟瑾宁望着台上的少年,神色柔和。
“我想给哥哥一个盛大的、郑重的求婚仪式。”
盛熠道:“其实上次乐队演出的时候,我就想求婚的,但想来想去,觉得哥哥应该不会喜欢受到陌生人的关注,后来也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索性就想着,不然就放在订婚这天吧。”
钟瑾宁忍不住想笑。
哪有人在订婚宴上求婚的?
有人塞了话筒给钟瑾宁。
钟瑾宁接了过来,笑着问:“那今天要打架子鼓给我看吗?”
盛熠道:“不,我想玩新的花样给哥哥看。”
巨大的屏幕跳出Just Dance的动画。
舞台左侧的角落里,老爷子和陈理满头大汗,捣鼓着游戏机。
盛熠的眼眸亮晶晶的:“哥哥,我跳舞给你看呀。”
音乐名称随着舞动的彩色小人出现在大屏幕上。
《If you wanna party》
钟瑾宁还是第一次看盛熠站在C位跳舞。
从来低调隐在背景中的少年站在了最中间的位置,穿着西装踩着乐点带着队友们跳舞,动作又酷又利落,时不时并着两指在眉间一飞,对着钟瑾宁来个飞吻或是wink。
太臭屁了。
钟瑾宁一边乐一边愁,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这是自己的小男朋友。
然后又想到——哦,小男友已经变成他的小未婚夫了。
小梨她们经常去酒吧蹦迪,个个都是喜欢热闹的外向性子,除去刚开始的错愕,很快就参与了进去,跑去舞台下边跟着一起尖叫蹦跶。
姥姥在下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是拍掌又是欢呼,
他们连跳了三首歌,后面的《Dubidubidu》《uno》更是魔性,像吃了菌子一样,精神不怎么正常。
音乐停止,盛熠站在舞台中央,眼眸明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钟瑾宁,额头汗涔涔的,有几缕黑色发丝垂落下来,却不显得狼狈,更有种鲜活的少年气。
在起哄声中,钟瑾宁被推到了舞台上,还有人塞了一把手捧花到盛熠的手里。
其他的乐队成员悄悄下去了,台上只余他们两个人。
盛熠目光灼灼,抱着一大捧白玫瑰,望着钟瑾宁,几步走近。
看着少年正准备跪下,钟瑾宁赶紧去拦他:“好好好,可以可以,我答应了!”
没拦住。
咚的一声,盛熠甚至一紧张,两条腿都跪了,自个儿愣了下,赶紧支了一条腿起来。
钟瑾宁拿手捂住额头,闷闷地笑。
盛熠委屈喊:“哥哥。”
“好、好,我不笑了。”
钟瑾宁拿下了手,努力压住唇角,只是宠溺的笑意依旧从弯弯眼眸里跑了出来。
盛熠半跪在地,手里抱着白玫瑰花束,神色虔诚,像在仰望自己的神祇。
“对我来说,爱是一个很复杂的课题,比任何学业都要难。”
“爱是一瞬间的心动,还是长久的陪伴?是想牵住一个人的手,长久地走下去,还是放手让他离开?是想每天清晨醒来,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还是远远注视着他,只要他开心就好?”
“没人教我什么是爱,如何正确去爱,我只知道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跳只可能为了哥哥跳动。”
他郑重道:“哥哥,我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你愿意接受吗?”
无数的碎光落进了少年的眸底,像钻石一样熠熠闪光。
钟瑾宁的心口被轻轻戳动了下,像平静的湖面被轻风掠过,掀起阵阵涟漪。
面前的少年爱着他。
钟瑾宁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以偏执的,飞蛾扑火、不计代价的方式在爱他,把爱变成了桎梏的牢笼。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钟瑾宁接过了少年的捧花,握住盛熠的手,把他拉起来,认真地喊了声:“盛一。”
盛熠轻嗯一声,痴痴凝望着他,不敢眨眼,像怕打碎了面前的幻境。
“我好像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小名。一是我最喜欢的数字,它是确定的、不用怀疑的,是所有自然数的起点,代表一切的开始,所有变化的最初。”
“你对我来说,你也代表了一切的开始,生活变化的最初。我不喜欢变数,但因为是你,所以生活再怎么变化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这件事也是确定的、不用怀疑。”
钟瑾宁弯眸笑着,轻声道:“所以,我愿意。”
他心甘情愿被少年的爱所囚禁。
就像是面对信使小兔送来的问题,他写下的答案那般。
——哥哥会永远爱我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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