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去蛋糕工坊的一路上,沈离主动跟在自己身后。
他放缓脚步,沈离便也放缓,他加快脚步,沈离便也加快。
讨好又在意,遮掩却明显。
沈离好像怀着深重的歉意,又揣着一兜兜的糖,只要他乐意回头伸手,就能把手抄进沈离的口袋,抖出随意多少的糖果出来。
可钱行之早就不是小孩子,他不要糖果,他要更甜蜜的,也更成人的奖励。
于是。
当四人组到达蛋糕工坊,沈离也佩戴好运动手环,正要把工作人员打发好的淡奶油,往自己和赵云只的裱花室里搬。
钱行之便长臂一伸,直接拉住了沈离的胳膊,给人悍然拽进了漆黑角落。
【?】
【这又是要干嘛?】
【亲嘴儿嘬一个!!亲嘴儿嘬一个!!!】
【cpf省省吧,嗑掉牙了还嗑?不好笑吗?下午以为他俩在茅房打炮的是不是你们cpf?结果呢?人家在茅房吵架】
【那这次呢??不会要打架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为什么不给我看?是因为我看直播没付钱吗?!好吧我确实没付钱,但是无论是决斗还是决♂斗,我这个宝宝都有知情权的好吗?!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他们打出事情啊!!!】
赵云只也担心。
她本来都看见沈离拿了奶油,准备走进房间。
可是沈离的影子一闪,就被不知是什么人突然拽走!
赵云只本着担心沈离安危的初衷,鼓足勇气打开了裱花间的门,让房间内的白炽灯光轻轻洒出去,屏住了呼吸,探头向沈离消失的角落望去——有两个模糊的影子!
是沈离和钱行之。
舒了口气。
其实到这时,赵云只便已经不欲再往下看,可转念一想,钱行之说他们吵架了,而且来工坊的一路上,两人更是什么都没说,都铁青着一张脸。
难道矛盾上升到需要继续争吵,或是肢体解决的地步了?
小赵怕沈离体格小,腿又不好,因而又继续观察了一会儿。
但见微弱的光线下,钱行之与沈离面对面地站着,牵着沈离手腕的手也并未放开。
而素来以“高冷男神”著称的知名演员钱行之,很不值钱地腆着一张帅脸,向沈离的方向一伸,俨然是副要亲亲的姿态。
她都看懂了。
沈离却好像不懂……
但见沈离戴着手套的左手,揩了一小块淡奶油,往钱行之伸来的那张脸上一抹!
——如同给幼儿园小朋友发完了小红花的老师,似乎下一句便要说“好了去玩吧”。
“啧。”
有人发出极不满的抗议声。
听上去烦闷至极。
弄得沈离也一愣神,正思索着,要不要真亲他一口算了。
这念头尚且回旋着,还未降落。
沈离便觉自己的唇瓣一凉,甜丝丝的奶油被自己这恶劣的前夫,用以牙还牙的方式,抹在了嘴唇上。
很厚实。
几乎沾满了下半张脸。
“你干嘛?我也没抹这么……”
多。
未出口的一个字,被活生生地断在唇齿间。
钱行之手指沾着黏腻的奶油,把住沈离的下巴,抬高,从被弄脏的、也抖动的喉结,很耐心地舔,一路向上,目的明确,就是要亲到那张紧抿的唇……
。
与此同时。
直播间弹幕也分外焦灼:
【40秒像40年,不会真打起来了吧】
【有一说一!钱脾气太差了[爆哭]心疼小猫[爆哭]】
第69章
五分钟后。
被直播间观众“心疼”着的沈离,神色如常地回到镜头内,眼睑低垂着,除了耳根子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之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将迟来的奶油递给了赵云只,并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而赵云只心不在焉地,去将蛋糕胚从烤箱取出来,望着沈离那张秀美干净的脸,也不知沈离脸上白乎乎的奶油,到底是被水洗净了,还是被那位大影帝舔净了。
钱行之私下里竟然是这样吗……
好那个啊。
没法形容,但感觉反差很大,而且似乎……在那方面玩得挺开的。
赵云只不敢说也不敢问,心脏跳地怦怦快,生怕沈离这干刑警出身的,已然察觉自己偷看到的那幕。
而人在怕什么事发生的时候,就是会想很多。
比如。
沈离为什么一眼都不往这边看?
连目光都回避着?
不会是真发现了吧?天呐,要不要跟他解释自己不是故意偷看墙角……
不过如果解释,会不会越抹越黑?
甚至引起观众的猜测和误会?
小赵本就是个心理活动巨多的I人,经常自己吓自己,因而这时,只能不无尴尬地往钱行之和杨至琦的裱花间看了眼。
两间裱花间是相对着的,大部分的地方是板子隔开的,只有操作台的部分,由一层玻璃罩子罩起来,从外面能看到里面。
此时小赵就能很清楚地看见杨至琦的裱花间里,培训老师已在教他们,如何给奶油调色,如何往蛋糕上抹平奶油。
小赵心说,老师,您赶紧教完吧,也能来对面的他们屋,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
就听自己的前夫咋咋呼呼吼了声,“我靠,你怎么把运动手环摘下来了?!”
钱行之:“刚刚出去洗手。”
杨至琦破声大叫:“洗手和摘手环有啥关系?!”
钱行之脸不红心不跳:“没什么关系,我再戴上就是了。”
一点愧疚感也无。
【?蓄谋已久,摘下手环去找沈离,就是为了去跟老婆吵架?!】
【是怕吵架上头了心跳变快吗】
【更正:不是老婆了】
【有点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嘿嘿,不会是在亲嘴吧】
【看沈离的神色不像好吗,而且你们看沈离脸色简直就是铁青】
【钱行之又何尝不是呢……】
【woc……你们再仔细看看,截图放大看看!钱行之的右半张脸是不是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巴掌印子啊?!是我的幻觉吗?!】
“啪...”
很轻的一声。
钱行之将硅胶刮刀上的奶油,往蛋糕上一甩,刀撂下。
一张厌世的帅脸带着一点点可疑的红痕,拽着,漫不经心将监测心率的手环戴上,心里有些不耐烦,面上更是。
甚至都有点懒得装。
他刚刚的确是被“猫”挠了一下。
不过。
也确实是他该的。
只是钱行之也有点不明白,沈离的耻感怎么会这么奇怪——刚刚摸也让摸了,亲也让亲了,昨晚操也让操了,说句“你屁股真软”怎么了?
这都要打?
又不是更黄的,他甚至连一个“操”字都没用。
实在是够文明了。
要是把他俩昨天上的那个床的声音录下来,客气得都能去竞选城市文明形象大使了。
昨晚,因为觉得沈离不喜欢,天知道他咽下了多少句更露骨,更色情,也更不要脸的荤话,憋都要憋死了。
再加之联系起昨晚,沈离居然给他的技术只打5.9,钱行之这心里确实闷得很,关键是……
他实在不知道,沈离在床上,又是究竟喜欢什么风格的。
沈离有过别人么?
这些年,如果,沈离没跟周育霖谈过的话,还是跟什么别的人谈过么?
那跟别人做过吗?
其实按理来说,钱行之确实不该去想这些问题,毕竟他完全了解沈离的个性。
——但是。
钱行之太在乎了,在乎到会胡思乱想,在乎到会想要掌控,在乎到不想放松一丁点的警惕,也极其好奇——如果他是5.9的话,以沈离的标准,一百分是什么样,或者说,沈离有一个标准么?
不喜欢他说荤话,那沈离喜欢什么?
钱行之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这么多年,哪怕自己在床上说,沈离隐忍的眸子也会极尽地闪躲,而那具完全被驯服了的骨肉,也会在瞬间开始剧烈地挣扎,连同包裹着他的地方都瞬间绞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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