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信息都是今天发的。
而且都是今天下午:
-14:31-
[师父]:【你怎么能让他亲你?!】
-16:21-
[师父]:【疆南马上会回去,今天上午小赵带着全组人去查,0225的进展很大,如果这两天能找到关键性证据,立马就能下逮捕令】
沈离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几行文字。
每一条都有疑问。
第一,什么亲他?老爷子上次看到钱行之亲他,那是在十多年前,现在怎么突然说这个?
第二,什么关键性证据,跟疆南有没有关系?
两项抉择之间,沈离自然是觉得后者更重要。
连忙打字,将信息发过去:
[沈离]:【师父,什么关键性证据?】
[沈离]:【能从疆南处得到线索么?】
如果不能,上面大概率不会放他回来,继续上节目。
果然。
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关凝就打了电话过来。
有些不方便信息上说的事情,需要在语音里说清楚。
沈离看了眼摄像头,拿起手机去房间里的卫生间去接:
“喂?师父?”
才打了个招呼开了个头。
“哼。”
便听关凝冷哼一声,“——你还晓得叫我师父!”
沈离一愣:“怎么了么,师父?”
“行了,不用搞这套,先说正事——”关凝的语气很不好,“今天上午,小赵带人去查了你说的那些,从黄驴会所的消费记录上锁定了一个外资人员David,我们现在高度怀疑,当时是石有霞带着这个大卫侵害了两个女孩——时间线都对得上,但缺少关键性证据。三年了,别说他们将证据都抹掉了,就算是没抹,也必然缺失得差不多了。”
沈离听关凝这么说,立刻便懂了。
还是要如最初安排好的那样,利用疆南引蛇出洞,用心理战术和虚假证据策略,让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疆南作为公司里的执行总裁,却并不聪明,这些年疆南的身上其实背了不少锅,比如有不少偷税漏税的账,别人都是从他那走的,这人也浑然不知。
因而这一次,真正的凶手也很可能想自作聪明的,将罪责栽赃到疆南身上——
节目组中几次环节更改、导演起跳,其实都能验证这一点。
在节目里弄出大动静,再栽赃给疆南,转抛警方的注意力,还自以为做得漂亮。
“需要我怎么配合。”沈离问。
关凝应了声:“嗯,这个石有霞非常狡猾,手眼通天,估计是在加紧制造假证据,要栽赃给疆南。
“现在全局上下口风很严,所有的假动作都指向‘我们真的在把疆南作为第一怀疑对象,而在到处搜寻证据’,所以疆南这小子也一定急疯了。怕自己被冤枉,到处找人托关系。
“不过他找不找人不要紧,要紧的是得等到石有霞露出马脚,主动陷害的那一刻。
“监听了疆南的手机还远远不够,节目组里有不少他们的人,人多手杂,他们极有可能趁机钻空子搞小动作,避开我们的监听,尤其是在监控的盲区,所以我需要你实时看着他,事无巨细,及时汇报。”
“是。”
沈离应着。
随后又想起什么一般,“节目新进来的那个艺人,他……”
“他吸了是吧?”关凝哼笑一声,将沈离的话给截断,“不光是你看出来了,咱们的缉毒警同志,都是火眼金睛,今天没值班的看你俩这节目,操,都看出来了。”
沈离;。
“那……”
“可以利用,”关凝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你得让他服你,百分之百听你的,如果是一步险棋,就不要走了,明白么?”
“明白。”沈离垂眸,干脆应道。
就听关凝说:“我怀疑甄恬也是疆南的人,他俩之前就认识,而且他以前那个演艺公司的前身,就是疆南挂名的。”
“嗯,我会去了解一下的。”沈离意欲收了线挂断,却听关凝又道:
“——公事说完了,我就额外问你一句。”
“嗯?”
“你是真的打算再和你那前夫好?”
沈离讷住,抓着手机的手缓缓缩紧,像是被老师抓了早恋的无助高三生。
“……我还不确定。”
关凝:“我看节目上,他最近是成熟稳重了不少,可这到底是一时的表演,还是真正的改变,你要以侦查犯罪分子的标准,脱离了个人情感和主观臆断,仔细地看清楚!
“我不说别的,别的也不用说,就他不体恤你身体,明明你第二天上班还强行要你履行夫妻义务的这一条,你说这是一个心疼你的丈夫,该有的行为吗?!”
沈离头痛欲裂。
自从关凝意外地听到了他俩的那次争吵,无论他后面怎么解释,其实自己并非不情愿,钱行之没有“强行”,关凝却怎么着都不相信。
关凝是个很讲事实依据的老刑警,不认为沈离会在没有被“强行”的情况下,吵架时要说那种话。
沈离也没脸再解释,其实是因为太不舒服了,而不是因为被强迫了,才对钱行之说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会换位思考”的话。
关凝经过严密的推理得出结论,自己是在为钱行之开脱。
而自打那次之后,无论沈离如何为钱行之辩解,关凝提起钱行之就再没给过好脸。
每次谈起他和钱行之的问题,也都是老调重弹。
沈离于是只能安抚关凝:
“知道了师父。”
关凝听他这么敷衍,脑子一转,明察秋毫,登时嗅出不对的气味来,怒音更明显:
“不对!钱行之那狗胆子,现在就敢偷亲你——完蛋玩意儿!你是不是这几天脑子不清楚,还跟他搞到床上去了?!”
沈离:。
“没有。”
沈离否认得也极快。
反侦查素质极强。
毕竟要是关凝真知道,说不准能气得把手机给砸了——
或许因为关凝自己家养女儿,沈离在失去父亲后,便总觉得关凝像是在管束女儿一样管束他,有种生怕大白菜被野猪给拱了的错觉。
而在听沈离否认之后,关凝也明显松了口气,痛心疾首地继续嘱咐:“你啊,就是人善被人欺,到底要不要再一起过,你得要好好想想才行,别太纵着他胡来!”
沈离面无表情地倚着墙,耳根微微发热,声音严正正经:“嗯,知道的。”
第67章
(上章昨日新增3500字,没看过的宝宝们可以看一下哦)
-
二十分钟前。
公用卫生间内。
钱行之高大的身材好似一堵高墙,将门半堵住,冷眼注视着甄恬。
甄恬也战战兢兢,打着颤,抱着水盆干呕。
先呕一会,再洗一把脸。
再呕一会,再再洗一把脸。
还要时不时从镜面中瞟一眼钱行之,见钱行之并未转脸,那双深邃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于是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直到实在僵持不下,甄恬情绪崩溃,回了头小发雷霆:“不是哥!你就没自己的事情了吗?你老盯着我干嘛啊?!我吐也要看?!好看吗?!”
钱行之嗤笑一声,沉声答:
“好看极了。”
甄恬本就窝火得很,被钱行之这么一怼,什么话便也往外吐,本着攻击人的目的:
“你性格这么差,怪不得沈离要甩了你。”
“哦。”
“我看沈离不喜欢你,不可能跟你复婚。”
“哦。”
甄恬眼见钱行之毫无所动,而男人最了解男人,甄恬破釜沉舟:
“心眼小几把小,有钱都没用。”
“哦?”
钱行之极轻地挑了一下唇,漠然的眼底终于染上了几丝兴味,抬脚走上前去,振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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