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驰安还是一如既往地趴在他的背上。
宁桥想像往常一样把枕头塞给他自己再起身离开,但今天的向驰安格外地警觉,宁桥一动他就醒了。
只是醒得还不是很完全,半眯着眼睛,声音很哑:“你又要跑?”
宁桥赶紧躺好:“我没有。”
向驰安这才重新靠近他的肩膀,又睡着了。
只留宁桥一个人睁大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床边还散落着昨晚没喝完的酒瓶,酒瓶上顶着宁桥的衣裳,地毯上还散落着其他的衣物,宁桥简直没眼看。
他喝酒是不会断片的,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都能记得,记得自己跟向驰安敞开了心扉,心里好像也终于迈出去了那最后一部,他记得自己很坚定,对向驰安说我想出去,想离你近一点。
这会儿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连耳朵都能烧起来。
还有,昨晚在厕所里……
原来这事儿还有这么多花样的,宁桥抓紧了被子,在心里无声地尖叫。
好不容易等到向驰安完全清醒过来,宁桥已经回味完了昨天的一切,这会儿看着向驰安,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想什么呢?”向驰安坐起来穿衣服,一眼也看到了昨晚脱得乱七八糟的,自然也明白了宁桥在想什么,“怎么样?以后要不要经常来?”
宁桥赶紧摇头:“不要不要。”
向驰安笑了一声:“起来洗漱了,一会儿带杜彦回村里玩去。”
宁桥有些迟疑:“带他回村里,他能适应吗?”
“我都能适应,他还不能适应吗?”向驰安穿好了衣服,“带他上山下河,他喜欢玩。”
宁桥也穿好了衣服,两个人凑在不算是太宽敞的厕所里洗漱,宁桥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明明已经过去了一整夜,但宁桥似乎还是能闻到一点似有若无的味道。
向驰安倒是很坦然:“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家不都干这事儿?”
宁桥顺嘴说:“那别人也不是咱这样啊?”
向驰安笑起来:“好了,等回村里了再讨论这事儿,再不带杜彦去吃饭,他要闹了。”
果然他们到了杜彦的房间里,杜彦已经没好气地在屋里转圈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是吧?自己在屋里逍遥快活,不管远客的死活是吧?”
这话一出宁桥的脸又红了,他赶紧说:“我带你们去吃早饭吧,吃我们这边的特色。”
杜彦哼了一声:“最好是好吃的。”
账是杜彦一早就结了,昨晚他又跟杜陵打了电话,杜陵说让他不要花向驰安太多钱,毕竟向驰安今时不同往日,好在杜彦钱带得多,吃饭和住宿的钱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
“要是不好吃我可不吃。”杜彦坐上车,“去哪吃啊?”
“回我们镇上。”宁桥说,“那家粉店开了很多年了,很好吃。”
“镇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杜彦不信,“你们作为东道主,请我玩什么?”
“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凉,可以下河捉螃蟹,山上应该能捡野生板栗,运气好可能还能看见野鸡斑鸠,可能还有最后一茬蘑菇,回来给你做小鸡炖蘑菇。”宁桥往后看杜彦,“要是这些你都不喜欢的话,还可以去水库划船。”
“划船不行。”向驰安说。
“为什么不行?”杜彦问。
“一条船只能坐两个人,要是你进水库里去游泳,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宁桥赶紧摇头:“不行的,不能去水库游泳,很危险的。”
向驰安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杜彦只觉得没眼看:“滚啊滚啊。”
“还是上山或者去小河沟玩吧。”宁桥朝杜彦笑了笑,“很好玩的。”
杜彦觉得比起向驰安,还是这个宁桥更好一些,也不知道向驰安哪根筋搭错了,现在一点贵公子的样子都没了,看来找对象还是该找门当户对的,不然得被带偏了。
第38章
向驰安开车, 宁桥给他指路到了镇上,车停在路边,走了一段距离, 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 从巷子里进去,有一家粉店。
杜彦就没见过这么弯弯绕绕的路,一路上话密得都不停:“你说京市里小巷里可能有私房菜馆子,你一个破山村里,能有啥好吃的。”
宁桥走在前面,听见他的抱怨才说:“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个地方他也没带向驰安来过, 他们的早饭几乎都是宁桥做的, 毕竟从镇上到村里的距离也不近, 粉要是带回来的话都坨了就不好吃了。
这是一家镇上开了很多年的粉店, 店是一对老夫妇开的, 店里还有一个帮手。
“这个粉店开了好多年了,我爸在的时候, 我们过年买年货的时候就在这里吃粉。”
“婆婆, 要三碗牛肉米粉,一份清汤,一份清红汤, 一份红汤, 再要两笼包子。”
牛肉米粉是这边的特色,粉丝很细, 只需要在开水里烫个几秒钟, 加点配菜,再配上一早就熬上的底汤,只需要几分钟, 一碗米粉就能做好了。
杜彦跟向驰安在桌边坐下,杜彦的眉头皱得很深,低声跟向驰安说:“这桌上都是油……”
向驰安看了他一眼:“不想吃就出去。”
杜彦赶紧举手投降,认命地拿起桌上那二指宽的纸巾擦桌子擦板凳,等他擦完之后,宁桥才端着粉回来。
宁桥端上桌之后,杜彦一脸好奇:“我以为米粉是那种粗粗的一条的,你还记得吧,以前咱们大学的时候学校外面有家米线,那米线多粗啊。”
“我只知道有那种酸辣粉,红薯粉做的。”宁桥把筷子递给他们,又拿了两屉包子,摆在桌上。
好在杜彦没再开口,吃起了粉,宁桥记得他是不太能吃辣的,所以给他点了鸡汤的,向驰安是清红汤,两种加在一起不会特别辣,他自己的是辣的,还加了老板家的剁椒。
包子是竹笋肉馅儿的,馅儿调得松散,一口咬下去馅儿掉得满桌子都是。
杜彦吃下去之后眼睛都亮了:“这粉这么细,竟然还能有嚼劲唉,这汤也好喝。”杜彦几筷子就吃完了一碗粉,宁桥见状又给他要了一份。
向驰安吃得很慢,但明显也是很满意的:“你先前怎么没带我来吃这个?”
宁桥笑了笑:“你早上起得晚。”
等他们说完话,杜彦第二碗粉也已经吃完了,包子也吃了三四个,有心再吃但也实在撑到了,捧着肚子坐在原地。
宁桥去结账,杜彦见他给的钱之后震惊了:“这么便宜?”
“二两粉三块钱,一两两块,肉包五毛两个,就是这个价了。”宁桥收好零钱,三个人一起走出小巷子。
“我决定了,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每天早上都要吃这个,明天我要尝尝辣的。”
宁桥自然说好:“等明天早上,我再带你过来。”
回到小卖部,宁桥得开门,向驰安带着杜彦往家里去了,没道理他都上门了,连家门都不进的。
二叔一早来找宁桥没找着,看到停在路边的车心又是一颤,往常也见不到这么多车,现在是一来就来俩。
“那是谁的车啊?”二叔问,“昨天下午去哪了啊,也没开门。”
“是向驰安的朋友的,昨天他请朋友吃饭,我也去了,就留在县城里住的。”宁桥把小卖部里打扫了一下,又翻了一下座机未接来电,有几个熟悉的号码,宁桥用本记了,估计一会儿还会打过来。
二叔跟着进来,又苦口婆心地说:“自从东家来了,你就没个安生待在店里的时候,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村里谁有个着急的事情了,找不着你还得怨你。”
宁桥写字的手停在原地,他看向二叔:“为什么要怨我?”
二叔也是一愣:“也没说怨你,就是你这样开个小卖部,还三天两头不在的,别人难免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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