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余不仅顶住了如同在看罪犯般审视的目光,还在这样的目光中歪着头,像真得在困惑似的,询问她。
“太太,您怎么是这副表情……是、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女人收回视线,语气也没有一开始质问时的强硬。
她像是一瞬间心平气和了下来。
几次试探下来,结果都没改变。
不需要再试探了。
看来这个叫祝余的攻略者实力的确深不可测。
那他绑定的系统又会是什么级别呢?
至少S级吧。
安歆揣测着,嘴上随便找了个解释的理由。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你长得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听上去没头没脑也无所谓,反正他们都知道这个解释不是真的。
祝余看着眼前的女人表情从怀疑到愤怒,又最终变回平静,他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赌对了。
在刚穿书时,系统就告诉过他:
“每个攻略者之间都存在竞争关系,为了防止别人抢在自己之前完成任务,所以每个攻略者都会努力搜寻其他攻略者的真身,然后在完成自己任务的同时,去阻拦其他攻略者完成任务。”
“阻拦完成任务的手段有很多,不排除有不合法的激进行为。”
“尽量不要暴露身份,我建议你提前想好如果遇到可能会暴露身份的场景时,应该说什么话才能打消对方在心中的疑虑。”
祝余觉得,如果真有人怀疑他是攻略者,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这种情况下,笨的人随便忽悠一下就信了,可聪明的人,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嘴巴说出朵花来,也无法抹去他身上的嫌疑。
于是祝余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这个游戏。
他用这个游戏,不仅能将笨蛋与聪明人分开,还能让两者都知难而退。
笨的人像刚刚跟随着祝余的一通忽悠,先头脑风暴一番,然后心情忽上忽下坐一次过山车,结果最后发现原来祝余说的只是个游戏。
他们会瞬间打消疑虑,觉得无语,然后郁闷自己居然因为这个浪费脑细胞。
而聪明的人,像安歆这类,大概率会一眼就看穿祝余的把戏。
也正因为他们聪明,聪明人大多疑心重,简单的事情也要进脑子里拐几次弯,所以他们反而更不敢轻举妄动。
可能会因祝余的表现而怀疑起祝余的实力。
他们现在都知道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戏要演完。
祝余像是恍然大悟般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回复:“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误会了,我还以为太太您这么接地气,也玩手机小游戏呢。”
“呵呵,不玩呢。”安歆微笑,“那我先走了。”
祝余也微笑:“好的呢,太太再见。”
气氛和谐友善,目送女人美丽的背影彻底离开厨房,祝余额角悬了半天的那滴冷汗才敢滑落。
呼——
终于能真的松口气了。
他和系统抱怨:【统统,你看到她刚刚看我的那个眼神了吗?她仿佛想吃了我!】
系统同样心有余悸:【看到了宿主!不是仿佛,她是真的想要吃了你!】
祝余回忆着刚刚门口的初遇:【先前看她被龚管家耍的团团转时,我还想着,就她算是攻略者也没关系,看起来笨笨的。】
哪想到这么难对付,这还是自穿书以来,祝余第一次有汗流浃背的感觉。
和她一对比,连乔知禹发飙时都显得那么友善,像个小天使。
对了。
祝余问:【统统,我的粥煮了多久了?封盖之前有将所有的料都放进去吗?】
刚刚一紧张,他突然忘记自己进行到哪一步了。
刚被别的攻略者打上‘S级’标签的系统羞涩一笑:【我也太紧张忘记了。】
祝余:【系统不是都有录播功能吗?你回放一下呀。】
这粥很重要,关乎着下午申请康复训练能否被批准。
他一定要煮好,不能有半点差错。
系统听完则更羞涩了:【内存太满,又选不出该删什么,所以……我就把即时回放功能关闭了……嘿嘿……】
【……希望我真的能够攻略成功,这样你就能换个大点的内存了。】
祝余无奈地掀开砂锅盖,从一旁拿了个新的勺子舀了一勺,然后用碟子接着送到嘴边。
祝余咂巴着嘴品味了一下,十分慎重地跟系统汇报。
【太美味了,统统,我觉得我有做大厨的天赋。】
不仅汤鲜味美,就包括那一粒不小心舀上来的一小粒菇,没熟都这么好吃,要是等一会儿煮熟了,那还了得?
不得把眉毛都鲜掉了。
*
三楼主卧。
年轻佣人将最里层的窗帘推到两边,用缎带系起,然后打了个好看的结。
阳光顷刻间照了进来,室内不再那么昏暗。
他是新来的佣人,经过一个月的考核与培训,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
他在进门之前就警告过自己,一定眼观鼻鼻观心,做好自己的事,不要乱飘乱看。
因为在他之前担任这个岗位的佣人正是因为管不住眼睛,惹恼了少爷才遭至解雇。
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往躺椅上瞟——
男人正闭目半靠在躺椅上,头发半干,发梢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珠,一颗一颗,顺着锋利的下颌,滑过喉结又落入胸肌。
最终在流到结实紧致的腹肌时,被系在腰间的浴袍腰带吸纳。
佣人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
察觉到他的注视,男人没有睁眼,只是冷冷出声:“去催厨房。”
年轻佣人脸一红,什么都不敢说,逃也似的往外赶,逃的同时还不忘记踮起脚尖不发出声音,用最快的速度与最轻的动作带上门。
该他走运。
乔知禹心思正放在别处,懒得在乎这类小事。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妙地摩挲了一下。
煮个粥要多久?
他洗澡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倍还多,乔知禹掐着时间,等他洗完澡出来粥应该刚刚煮好才对。
可现在,头发都已经晾得半干了,粥还不见踪影。
男人有些烦躁。
他并没有很想要喝那碗粥。
也并没有在期待喝粥后的康复训练。
更没有设想过下一次‘康复训练’后,会唤醒下半身的哪个部位。
他只是讨厌工作效率低的人。
是的,仅此而已。
噔噔——
叩门声。
应该是刚刚派去催粥的新佣人。
也可能是龚叔。
反正不会是那个令人倒尽胃口的蠢女人,电梯有人脸扫描,非录入人员不能上来。
按下椅子侧面的开关,卧室大门解锁。
“还要多久?”他问。
但无人回应,只听见几声踉跄一般的脚步,然后是椅子猛地一晃,腰间被手抓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菌菇香气钻入鼻腔。
乔知禹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到了接近荒唐的一幕。
祝余竟然跨坐在他的身上,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按着他的腰侧。
“下去!”男人厉声呵斥。
祝余低着头,乔知禹从上而下看去,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顶,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判断究竟是是什么让他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做出如此离谱的行径。
他的呵斥似乎生效了,那双冰凉的手从腰间抽走了。
可他的呵斥又似乎没有生效,因为祝余的屁股像涂了胶水似的粘在他的腿上,没有半点下去的意思。
那双手好像只是换了个地方放。
至于放在哪里,根据这个姿势判断,这双手能放得位置十分有限。
乔知禹不敢深想。
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顶上跳出的任务完成的内容,以及他那处逐渐复苏逐渐传来的感觉,都在提醒他——
是的,就是那里,你别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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