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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心微微侧头躲开：“够了，陆止，昨天晚上是因为你的发清热，所以我才……算是助人为乐吧，别得寸进尺。”
陆止暗自磨了磨牙：“助人为乐？沈老师都是这样助人为乐的？沈燃心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变啊？”
沈燃心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抬着眸子扫了他一眼：“让开。”
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沈燃心并没有勇气真正从心理上跨出那一步。
他确实有些害怕。
虽然一千次一万次告诉过自己，程澄跟他说的那些话里真假参半，实在不值得相信，可他仍旧害怕。
万一那些关于陆止的事情是真的，万一那场火灾真的跟陆止有关，万一他恢复了记忆，发现他和陆止之间隔着的并非是两厢情愿，而是真真正正的两条人命的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因为记忆的丢失，所以他的安全感也随之缺失。
陆止抵着门，神色被清晨的阳光照的泛着光，眼下却是一片阴霾，沈燃心完全能感受到陆止传递过来的情绪。
愤怒，悲伤，以及一点微不可察的卑微渴求。
沈燃心不明白，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他跟陆止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并不知道他那十足缺乏安全感的小只只需要一场缓慢温馨的事后温存来安抚他那颗至今还漂浮在半空中的心。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不能被人发现这一件事。
更何况陆止把他弄成这副样子，他也没有生气，他昨天给的已经够多了。
那可是整整六个小时。
陆止现在的行为在他的眼里就是得寸进尺。
见沈燃心眸低聚起怒意 ，陆止敛下眉眼，终究是往后退了一步，沉闷的开口道：“我去楼下买药。”
沈燃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准备遛着鸟去？”
陆止：“……”
他这才走回衣柜，随便翻了件白色T恤套在身上，穿了件宽松的牛仔裤，便跟着沈燃心一起开了门。
结果一开门，就跟对面房开门的方煜和江野两个人撞上了。
两边都沉默了一下，半晌，方煜开口道：“起这么早？”
沈燃心硬着头皮道：“嗯。”
两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沈燃心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反正他是因为心虚，不敢多说一个字，可方煜和江野似乎也不太敢说话。
方煜的声音还有点哑，嘴角通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磨破了。
最终还是江野开口道：“我记得这不是你的房间吧？”
沈燃心严肃道：“我来找陆止打斗地主。”
“凌晨六点玩斗地主？”
“是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农民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
也不知道江野信了没有，总之最后是揽着方煜的腰把人强行抱回了寝室，顺手踢上了门。
沈燃心偷偷摸摸的回了寝室，刚一进门就撞上了沈弃谴责又委屈的目光。
沈燃心：“……”
“少爷……”沈弃低沉又缓慢的叹了一声，上前整理了一下沈燃心的领口，看见他的锁骨和胸膛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脖颈上青筋暴起：“背着我偷偷出去找别的狗了？弄得这一身狗味回来，真的很讨厌。”
沈燃心下意识开口道：“……你不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吗？”
沈弃冷笑：“沈自清只是取走了我的腺体，我只是没有信息素也接收不到信息素，鼻子还是没问题的。”
“哦。”沈燃心点了点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忍忍。”
沈弃拽着他的手腕，眯着眼道：“陆止是导致你父亲死亡的直接凶手，你就这么贱，这么欠c……”
“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真的很没有礼貌？”沈燃心打断他，因为浑身乏力所以没有动手，只是不动声色的挣开了沈弃的双手：“我不记得沈自清，不过从我目前能够得到的讯息来看，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你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来插手我的事情？”
沈弃的腮帮子咬的咯吱作响。
“既然我这么下贱，那死活要粘过来的沈大专家……”沈燃心垂下眸光，眼中鄙夷尽显：“岂不是更是垃圾一个？”
第89章 即将恢复的记忆
沈弃拽着他的手腕：“少爷，你只是一时失去了记忆，所以想不起来原本的事情，我不怪你，但跟陆止在一起不是明智的选择，我只是在避免你误入歧途。”
沈燃心双腿本来就软的不行，又因为在跟沈弃对峙而不得不绷直站立，这会儿实在是有些累了，干脆轻巧的往后一靠，面无表情的抬眼扫了沈弃一眼。
“我不相信任何人。”
沈燃心眼皮凉薄的往下一垂，即便满身暧昧的痕迹，往那儿一站便是一轮清冷月光。
“不过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现在我的感情告诉我，我，喜欢陆止。”
沈弃脸色沉郁，哑声道：“作为沈自清的儿子，你单纯的令人有些吃惊了，小少爷，我以为在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您应该对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有一个浅显的认知，那就是——”
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沈燃心的脸侧，嗓音是可以压低之后的粗哑，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一个爱字就付出一切，成年人的世界只有权衡利弊。”
沈燃心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陆止上楼的脚步声。
沈弃直起身子，低声在他耳边道：“等你恢复了记忆，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你好，异管中心的人是不是告诉你，他们没有办法用外力干扰你的记忆？”
沈燃心抬眸：“什么意思？”
“你的记忆既然是被人为阻碍篡改的，那么自然也可以被人为修正，只是风险很大。”
沈弃单手插兜，趁着陆止还没有上来，快速说道：“你若是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你的记忆，我可以还给你。”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陆止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转角处，看见沈燃心靠在门框上，提着药膏走了过来。
“怎么了？”陆止抬手，摸了摸沈燃心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沈燃心侧头躲了一下：“我没事。”
“上药吗？”陆止把手里的药膏提的高了一点：“这是我找异管中心拿的，比积分商城里的那些药膏效果好得多。”
沈燃心深吸一口，把药膏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陆止拉住了沈燃心的手腕，然后抬手将沈燃心的掌心放在脸上蹭了蹭：“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会轻轻的，好不好？你别生我气了。”
沈燃心：“……”
陆止眼睛湿漉漉的，他眸色浅，琉璃一样映出窗外的阳光，这样看人的时候实在楚楚可怜。
见沈燃心不说话，陆止从身后拿出一个十分小巧皮质项圈，交到沈燃心手中。
沈燃心顿了顿开口道：“这什么？”
陆止眯着眼，眼尾很快泅出一点嫣红。
陆止反握住他的手。
“防止信息素失控的东西，只能监测周围的信息素浓度，如果浓度过高，就会让佩戴它的人有点疼。”陆止垂着头，低声开口道：“我道歉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有这个在，至少能让我在失控的时候清醒一点，帮我戴上好吗？”
沈燃心顺着陆止的手，将项链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项链的造型十分简单，将他的皮肤衬的雪白，锁骨起伏，可能是因为疼痛，聚集了一小窝汗水，最后因为盛不下而溢出。
“你……”沈燃心惊讶的微微瞪大眼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在异管中心的时候，每次我失控，他们都会用这种方法让我清醒。”陆止的指尖在沈燃心手心里点了点：“我说过，你可以完全掌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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