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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沈燃心看了一点剧本，觉得无聊便想着趁陆止还扒着他睡觉的时候，离开羁押室，去异管中心逛逛。
他轻轻的碰了碰陆止的脸，发现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小心翼翼的从陆止怀里退了出来。
离开羁押室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陆止，确认屋子里的信息素浓度没有发生变化，陆止没醒，便走了出去。
在他合上门的一刹那，陆止闭着的眼睛颤了颤，没有睁开，只是往沈燃心的枕头里缩了缩。
沈燃心一出羁押室，异管中心外面守着的一堆人便迅速围了上来。
“？”沈燃心脸色一垮，开口道：“怎么，连我也要关押？”
围着他的一群人看上去都十分年轻，身上肌肉健硕，虎口处有不少茧子，一看就是常年持枪的。
几个人愣了一下，连忙散开一点。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一个带头的年轻人露出一副谄媚的笑意：“我们只是有一些小小的请求……”
沈燃心皱眉：“做什么？”
一群年轻人唰的一下掏出一个小本子，满脸严肃的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隔壁异控局的警员，已经在羁押室外蹲了好几天了，主要是想向您请教一下，是如何做到让陆止比狗都听话的？”
沈燃心：“……”
“哦，对了，还有。”年轻人探究的开口道：“陆止的攻击信息素为什么会对你本人不起作用？请问这个是有什么说法吗？”
沈燃心顿了一下，开口道：“不知道啊，我没感受过陆止的攻击信息素耶。”
然后沈燃心就看见一众年轻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放下了手中的笔记，轻轻的碎掉了。
“不可能，陆止怎么可能有不释放攻击信息素的人？他不是连路过的狗都要踹一脚吗？”
“啊，原来陆止是知道怎么听话的，只是不听我们的话而已。”
“你说什么？能够不受伤就让陆止乖乖进羁押室？那我算什么？我在异控局七年，参与了十八次围捕陆止的工作，受伤不下百余次！我这七年到底算什么？！”
“算你命硬吧，居然还没被陆止打死。”
“不信，他肯定在说谎，陆止的攻击性是基因里带着的天性，是没有办法克制的。”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沈燃心脸色却不怎么好。
之前来给陆止检查身体的小医生说，陆止几次出逃，都是被这帮人打成重伤送回来的，虽然明白这是他们的工作，沈燃心能够理解，可他实在不喜欢这帮人。
很快便有异管中心的工作人员过来，把几个异控局的警员拽走了。
那个躲在沈燃心背后吐槽的小医生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你别理他们，这几年被陆止折磨疯了，这儿有点问题。”
沈燃心皱着眉，压下了心中的不满：“没事。”
“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小医生开口道：“异控局和异管中心是一家，异管中心里都是一帮只知道做研究的科学狂人，有时候发生特殊腺体伤人的事件，都是异控局派人给捉回来的，所以那里基本上都是一群武夫，情商不怎么高。”
沈燃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们私底下喊他们杀猪的。”小医生凑过来跟沈燃心吐槽：“一群莽夫，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异控局单身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你懂吧，他们狠起来连omega都抓！”
沈燃心：“……”
几个异控局的人被赶走，沈燃心也没了逛异管中心的心思，就想回去把他的小只只拉出来抱一抱，转身就要回去。
小医生却先一步拉住了沈燃心的手腕：“沈先生，您先等等。”
沈燃心回头：“怎么了？”
“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一声。”小医生开口道：“就是说，程澄今早醒了，这会儿应该能说话了，院长让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第138章 找不到我又该偷偷哭鼻子了
沈燃心想了一下，还是跟着小医生走了。
当年程澄跟沈自清合作，说不定他会有接触到沈自清研究的核心数据。
再怎么说，他也得试试，能不能从程澄这里获得一点突破口。
他进去的时候，程澄正脸色苍白的从医疗舱里坐起来，扭头看见是他的时候，眸光亮了亮。
沈燃心走到医疗舱边，低头看了一眼医疗舱上显示的身体数值情况，开口道：“感觉怎么样？”
程澄啊了一声，伸出手给沈燃心看，小声道：“还好，我原本没想过能活过来的。”
“确实，内脏都碎完了，差点就活不过来了。”沈燃心开口道：“是你父亲砸了大价钱，费了很多精力为你培养的克隆器官派上了用场。”
程澄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在当下的科技水平，绝大多数的疾病和无可挽回的损伤都能用克隆体来治愈。
这个克隆体并不是培育一个完整的人，而是在他小时候就提取造血干细胞，用来培养各种各样的脏器，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脏器一般封存在培养皿之中，每一年都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精力，而用自己的细胞培养出来的脏器完全不会有排异反应，可以随时更替。
即便是皇室，也只能有联邦女皇一人有这种专门的医疗团队。
陆业山年轻的时候用命为皇室拼杀，退休之后才有了这份特权。
程澄是知道的。
他不知道的是，原来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这项特权的名字便从陆业山变成了“陆澄”。
沈燃心在他身边坐下，开口道：“你看，其实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惨，除了你那个不着调的妈，还有一个人也期待着你的降生。”
程澄的手指掐着医疗舱的边缘，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我不信，他才没那么好心。”程澄冷笑一声：“这只不过是你们的权宜之计罢了，你们没抓到沈自清是吗？想从我这里套消息，所以才这么说的吧？沈燃心，你对我真狠——”
啪的一声响起。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程澄的话，他微微侧过头，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十分明显的指印。
沈燃心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医疗舱里的程澄，冷声开口道：“清醒了吗？”
程澄深吸一口气：“我从来都清醒得很——！”
啪！
又是一声。
沈燃心开口道：“你知道这项特权需要在你生下来第一时间就变更受益人，你才能享受这项特权的吧？你知道脏器培养需要很多年才能成熟的吧？如果只是为了探听消息，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好好说话吗？”
程澄呼吸变得急促，他眼眶通红，咬着牙开口道：“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一个好脸色，他从心底就认为我不配当他的孩子，他对陆止那么好，对我——”
啪！啪！啪！
沈燃心揪着他的领子，面无表情的连扇了他三个巴掌。
原本大病过后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现在都泛着血丝。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跟我说话。”沈燃心甩了甩手：“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蠢话了。”
程澄死死的抿着唇不说话。
这么多年，他一心一意的跟陆业山对着干，他就是要跟陆业山背道而驰，他就是想让陆业山知道，就算没有他的认可，自己也会过得足够好。
冷漠和私自是他的本性，从一开始，他就从未相信过陆业山对他的爱。
他的母亲用那样不堪下作的手段生下他，陆业山怎么会爱这样一个肮脏龌龊的孩子？
两厢沉默，沈燃心转身想走。
程澄快速的拉住了他的手腕：“阿燃，别走。”
沈燃心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澄垂着脑袋，第一次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别走，陪陪我，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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