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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复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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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谈判室里无声对峙的时候，陆业山到了异管中心。
院长走过去，扶了一把陆业山：“老瘸子，来的还挺快。”
陆业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在里面？”
“跟沈燃心谈着呢。”院长开口道：“你觉得谁会赢？”
陆业山没有说话，院长絮絮叨叨的开口道：“这么多年，你见过沈自清的脸吗？他刚才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
陆业山扭头：“怎么说？”
“我们都老了，但是他没有。”院长看着陆业山的眼睛，低声道：“他还跟以前的样子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两人陷入了持久的沉默，陆业山低声说了句脏话。
“你也觉得他疯了是不是？”院长开口道：“如果魏洄之现在还在，估计也会扇他两个巴掌。”
*
谈判室内，沈自清的脸色沉的像是要滴水，巨大的威压自四面八方散开，沈燃心坐在主座上，面色平淡。
“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沈自清腮帮子无意识的抖动，看得出来他愤怒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高峰：“沈燃心，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承让了。”沈燃心歪了歪脑袋：“所以，我们的谈判结果是？”
沈自清坐下，半晌才开口道：“我确实有办法可以让陆止捡回一条性命，但这个办法，裴照和陆业山都不会同意，甚至连陆止自己都不会同意，联邦也不会同意。”
沈燃心的脸色严肃下来：“说说看。”
沈自清笑了一下：“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保持现在的样子的吗？在我的实验室里，有无数个用我的细胞培养的复制人。”
沈燃心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然攥紧。
这种技术，跟联邦用来培养器官的技术其实是一种，但是显然有很大区别，联邦只是制造器官，而沈自清制造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这显然触犯了联邦的星际伦理法。
从古至今，克隆人的存在从来都不被允许，毕竟用细胞克隆出来的生物，在伦理上不被认为是一个“人”。
如果克隆人的存在被合法化，对于现有的律法和平衡会是一个不可控的打击，对社会人伦关系也有巨大的冲击。
“陆止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他的腺体太高级，正常的身体承载不了这种能量的腺体，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也很简单。”沈自清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就像是一个带有腐蚀性的东西装在一个瓶子里，经年累月，瓶子自然而然的被腐蚀。这个时候，想要一直保存这个液体，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换一个新瓶子。”
他脸上的表情习以为常，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做法。
沈燃心抿着唇没有说话。
半晌，他艰难的开口道：“按照你的说法，一具复制体最长的使用年限是多久？”
“二十七年。”沈自清开口道：“这还是陆止的腺体已经被压制和削弱过后的情况，如果后续腺体自行恢复，那么时限将会越来越短。”
沈燃心没有说话。
沈自清似乎非常乐意看到沈燃心脸上出现这种痛苦的表情，撑着下巴盯着他的脸看：“怎么选，考虑好，再回答我哦。”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陆业山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抬手就要推开谈判室的门。
下一刻，门从里面被打开，沈自清的脸出现在眼前。
陆业山看着这张脸，愣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沈、自、清。”
沈自清眯着眼，笑了一下：“你看起来很生气，我的老朋友。”
“抓起来。”陆业山嗓音阴沉：“从此刻起，你不会再有走出异管中心一步的机会。”
沈自清抬起手，周围很快有人给他扣上了镣铐，将他押走。
他全程都十分配合，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沈燃心随后走了出来，裴照立刻起身，关切的看着沈燃心：“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办法救陆止？”
“……”沈燃心张了张嘴，却顿住了。
按照沈自清的说法，裴照和陆业山确实不会同意这个方法。
“我想一想。”沈燃心低声道：“我想一想。”
“如果他说的方法是复制人的话。”陆业山盯着他，一眼就看穿了沈燃心的纠结：“就当他是在放屁。”
院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瞬间对着沈自清的背影破口大骂，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沈燃心：“你别信他的鬼话！”
沈燃心看着院长：“所以，这个方法行的通，是吗？”
陆业山打断他：“是行的通，简单粗暴但有用，但是你觉得，救下来的那个‘陆止’，还是‘陆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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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我怎么办啊陆止
沈燃心低声道：“我不知道。”
他已经很少有这样茫然的时候。
裴照抬起手，捏着沈燃心的脸提起来：“你别给我钻牛角尖！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就是那个老东西……不对，他没老，一定就是那个煞笔沈自清没告诉你！”
陆业山拍了一下院长的手，不满道：“别给孩子脸捏大了。”
裴照骂骂咧咧的放下手，陆业山看着沈燃心，开口道：“没关系，你可以自己好好想一想。”
沈燃心点点头，朝着羁押室走过去。
他现在脑子太乱了，很想见到陆止，他走了两步，便小跑起来。
陆业山的声音从后面远远传过来：“燃心，陆止在异管中心待了近十年，其中原因，想必你知道的。”
沈燃心站在羁押室门口，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以陆止的能力，想要逃离异管中心很容易，想要逃离联邦的追捕也很容易。
可他没有逃，他被困了十年，并不是被异管中心的羁押室困住，困住他的，是陆止对自己的喜欢。
他说，他的小玫瑰，不该长在阴暗的角落常年不见阳光。
他说，他的小玫瑰，应该张扬肆意的活。
一旦启用了沈自清的方式，陆止必定为世俗和联邦所不容，他的存在不被承认，他的生命不被尊重，他会被联邦通缉。
沈燃心知道，他会因为自己的生而痛苦。
羁押室的门被嗤啦一声打开，熟悉的味道冲了出来，陆止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他，见到他就扑了过来，凑在他的脖颈边闻来闻去。
见沈燃心没有回应他，陆止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用手去勾他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对，不起。”
沈燃心鼻尖有些发酸，他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陆止愣了一下，似乎能感知到沈燃心的情绪，用微微干涸的唇去碰沈燃心的眼角。
沈燃心推着他的肩膀，开口道：“陆止，你会怪我吗？”
陆止歪了歪脑袋，没听懂沈燃心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沈燃心轻轻的抱起来：“抱。”
在他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沈燃心就会抱抱他。
只要抱一抱，闻到沈燃心的味道，他好像就什么也不在乎了，不管有什么情绪，马上就能安稳下来。
现在，他希望他的小雌兽也会在拥抱中开心起来。
沈燃心回抱住他，很用力。
陆止拧眉，下巴轻轻蹭了蹭沈燃心的头顶。
*
沈燃心和陆止在羁押室里待了十来天，赵姐打电话通知沈燃心，他的假期快要结束了，让他准备回公司。
“再给我一周的时间。”沈燃心看着在自己身边睡着的陆止，轻声道：“最后一周。”
赵姐在那边，听到了沈燃心的哽咽声。
她愣了一下，并没有急着催沈燃心回来：“好……我来安排，不急，你，你要是家里有事的话，就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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