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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也只是嘴巴上逞强而已,在有可能被人偷窥的前提下, 若是还敢一个人趁黑往回走, 其实还是挺怕人偷袭自己的。
沈望斥巨资买了女子防狼警报器, 花了19.9元。
之所以买女子防狼工具,是因为真没什么大老爷们买这种东西, 何况新闻里有报道过的, 一个人用防狼棒给企图侵害自己的人打成重伤, 结果到头来还让他自己花钱支付医药费。
不公平到没道理的程度。
干脆用警报声给人吓跑就行了。
一整天的辛苦劳作终于结束了, 沈望将卡通款的警报器别在裤腰带处,踮起脚将妙妙精品鱼店的卷帘门拉下来。
龅牙朱家也正在关门, 他朝沈望喊了一声, “望哥, 今晚我绕道去你家一趟。”
沈望远远地大声回应,“你老去我家干什么?”
龅牙朱喊,“思聪说了,你那房子不够安全, 以后我们轮流送你回去!”
“你可闭嘴吧!”沈望心里是感谢两人的好心, 可是做为一个堂堂男子汉, 居然到了这个岁数,还需要人护送回家, 是不是太往他脸上甩大逼兜了?
沈望正想拒绝,隔壁的鲨人王也出来锁门。
沈望被张智拉门的声音打断, 看了对方一眼,张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抖抖索索收回视线,隐藏在暗处的脸颊红得烫人。
沈望不屑理睬他,仅是匆匆一瞥,朝好兄弟回复,“你赶紧回家陪弟媳妇吃饭吧!孩子们也等着你哪,不要管我!”
说完,沈望将锁门的钥匙藏在卷帘门旁边的空盆子底下,双手往兜里一插便自行回家了。
现在人们都用支付宝付账,店里屁大一点儿地方,根本没什么可偷的。
再说大广福的商户们基本上都是这样干。
锁门只能防得住君子,从来又防不住小人。
沈望有一辆半破半旧的皮卡车,用来隔几天进货用,一般都放在大广福的停车场里,要不然每个月的停车费感觉像白交。
女儿不在家,他自己则溜达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沿着街吃点路边摊。
混回家的时候,肚子基本已经吃得很饱,晚上的一顿不用特别讲究,尤其夏天正在悄然溜走,秋天的风潮逐渐探出脑袋。
想了想,今年的炸鸡翅毛豆烤苕皮麻辣烤饼凉拌海蜇丝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吃呢,转季就该吃其他的了。
沈望手里拿着三十几串烤羊肉串,上面撒了不少辣椒粉以外,还喷了香醋。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又想吃辣又想吃酸,胃口怪异得不得了。
路过小吃一条街之后,很快人就拐进回家途中最黑的一条窄道内。
沈望住的房子四周无人,有的只是腐败的残垣断片,人高的田箐或紫背草触目皆是。
走着走着,沈望感觉脚底的脚步声,变得不再像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
尤其荒无人烟的夜风分外阴凉,吹得人背脊瑟瑟发抖。
虽说沈望依旧保持着穿两层秋衣的喜欢,仍旧炸了汗毛。
不会真的有男人惦记男人吧?
他记得广城没有那么多同性恋?
而且,他在最开始认识鹤爵的时候,鹤爵也并不喜欢男人的。
对了,他喜欢的人恰恰不是女生,也恰恰不是我而已。
沈望已经十几天没有再想起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像是耐受性极好地适应着鹤爵不在身边的生活。
就如同他最需要对方时,对方恰好远在天边。
沈望停下脚步,朝背后试探地喊了一声,“喂,你狗眼睛放亮一点,老子是男人,浑身摸不出一毛钱!要滚快滚,不然我要报警啦!你看,我现在拨打110啦!”
喊完这一句,隐隐能感觉得跟着自己的人扭头跑了。
哈?
居然还真有人跟着他啊!
沈望第二天把这件事讲给宋思聪听,宋思聪禁不住责怪他说,“你非得弄出点事情来,才肯听人劝是不是?”
“我记得你以前很听劝的,怎么一趟京城回来,变成固执的老头子了。”
老头子~
沈望说,“我只承认自己不会招惹乱七八糟的人,但你这句老头子,我可打死不承认啊!”
说完像是生气了,扁着嘴回去自己的摊位。
老这种事情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公平的,不过自己调侃可以,但是别人不能提老这个字眼。
沈望闷闷地提刀杀鱼,寻思自己难道在兄弟眼里,真的算是个不听话的老家伙了?
啊~不~要~啊~
沈望大抵上被刺激到了,没怎么注意到菜市场内的变化,从门口涌进来了一群穿黑西服套装的高壮男子,一人手里拿着一柄全黑的雨伞,如同一条激进的纯色洪流,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央冲出一道幽暗的路,一直流淌向妙妙精品鱼店。
有人在雨伞的中央被护着,锃亮的皮鞋谨慎地践踏过坑洼的水泥道,提防不知道什么脏污的东西弄脏鞋面,但人又是挺着急的,动作中充满着矛盾。
“那是什么?在拍电视剧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穿这么黑幽幽的一大片,是来收贷款的吗?”
“我觉得是来收保护费的。”
沈望收拾好一条鲤鱼,用清水冲干净装进塑料袋,再递给买鱼的家庭主妇道,“美女,你的鱼,总共17.8元,那8毛的零头抹掉不要啦。”
“好的。”接过鱼的家庭主妇原本正闹红脸,一脸痴迷地直视着漂亮的鱼店老板。
大咧咧走过来一个黑衣人,双手抓住家庭主妇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人道,“钱不收你,快走。”
沈望的二维码都拿出来了,愣了一下大叫着,“不至于吧,才17块钱,喂!”
“望崽。”一声低沉刻骨的音色靠近,眼前已经站着衣冠楚楚的鹤爵,他的手里捏着一块高级手绢,稍微捂住鼻前。
即使他闻不见任何臭鱼烂虾、青菜水果的气味,依旧极其不习惯走进这种味道混杂的大市场内。
跟着鹤爵的保镖迅速将妙妙精品鱼屋包围,黑面雨伞仿佛一座密不透风的防护盾,将凌乱又陌生的视线隔绝在外。
沈望:“......”
他看了眼四周,好端端的十几个客人全部被无声驱散开,只有自己与鹤爵被隔绝在一片昏沉的黑色壁垒之中。
“喂,我的客人!”
沈望一把将手里的二维码牌子丢在案板上,砸得塑料壳子几乎碎裂。
“鹤爵!”
他的潇洒日子好像才刚过了不到十天吧?妈的,连十根手指都没全部用上呢!
“你跑来这边做什么?!还搞得像□□来收保护费一样!”
也就是现在社会扫黑除恶十几年,社会风气一片清明,否则他都快以为自己被恶势力围攻了!
鹤爵淡定地看着沈望,将手绢移开点位置。
也是奇怪的。
他分明最近一直感觉自己嗅觉彻底报废了,情绪陷入人生低谷,可在看见沈望好端端、水灵灵地站在案板后面发飙,恼羞成怒的模样居然如此可爱。
他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八天已经过去,你的气应该消了不少。”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一谈?就你我两个人。”
鹤爵的气色不太好,不过人依旧挺拔得如同古树苍松,气度清风明月般不染纤尘。
与乱糟糟、臭烘烘的菜市场完全不能相融。
按照一句通俗的俗话,就像是他妈的神仙落了凡尘,到人间来沾泥点子了。
沈望啧了一声,“我不想跟你讲话,而且也没有讲话的必要,你那天把我的话还没听明白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咒骂着。
沈望一把抬起自己的右手,拉开防水袖套,露出里面的金手镯。
手镯很平静,没有任何监视的迹象。
他的手腕间还淡淡地挂着一道刀疤,涂了好多双氧水也还有痕迹,当时确实流了不少血,疼也是真的疼。
沈望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从一旁抽出一把杀鱼刀,冲着鹤爵喊道,“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绝对不是谎言,我也警告过你,你非要逼我把手砍掉,让我选择背井离乡!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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