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声音下,那灰蓝的眸子里不知何时酝酿起深不见底的幽潭,郁海听见对方鼻间的呼吸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环绕着他的清冽气息逐渐升起不同寻常的温度,郁海淡着脸没有回答,只是下垂的手握紧了枪柄,上方的人牢牢地盯着他,又淡漠着开了口。
“你只是个卑劣的B级alpha,为什么信息素是甜的。”
郁海一怔,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这才意识到当徐知潮走过来时,他条件反射般地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缠绕住了徐知潮,就像是听见喂食铃声的狗会自动分泌唾液那样,他已经彻底被驯服。
腺体信息素的功能之一就是表达情感的媒介,人们的喜怒哀乐通过信息素分子就能够传达,跟指纹一样,每个人的信息素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气味在进入感官时便会形成记忆,就像闻到醋的味道就知道那是醋,早就已形成了无法磨灭的感官记忆,就算大脑失去了记忆,感官和身体永远都会记得信息素的味道。
就连徐知潮也不例外。
甚至可以说S级对信息素的气味更加敏感。
郁海歪过头,唇边缓缓露出了一个上扬的弧度,这一秒钟里他的神态发生了翻天覆地地转变,他将头更向上扬起凑近了徐知潮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对方垂落的发丝触碰到了他的额头,郁海眯起双眸,冲徐知潮懒洋洋地道:“徐知潮,你这么聪明,你猜猜看呢。”
那股熟悉的、甜到发腻的信息素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如果说失去记忆的徐知潮醒来在病床前看见的那些人通过气味就能够辨别与自己的关系,那么眼前这个嚣张的B级alpha在他看见他的那一刻,有什么汹涌的东西一下子就冲出了门阀,徐知潮知道那是什么,但从未产生过晴欲的他难以相信五年后的他会对一个alpha,还是一个B级产生欲望。
徐知潮垂着眼眸,冷淡地看着正在挑衅他的B级alpha,目光里带着轻蔑和不屑,“虫子在说话。”
徐知潮的嘴臭郁海已经习惯了,五年前的他嘴只会更臭,因此郁海纹丝不动,笑着回道:“你对着虫子也能有反映吗?”
“不知道。”徐知潮微微偏头,“但捏死虫子很容易。”
眼前的脸庞英俊又野性,还拥有明亮的双眸和饱满的嘴唇,B级alpha健硕的胸膛和精壮的窄腰紧紧地包裹在紧身的黑衣下,徐知潮的眼眸暗了下来,想起了刚才录音里的名字。
“你是郁海。”他向前逼近着,呼吸有些灼热,“告诉我,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郁海笑了一下,微微抬起身体填平了两人嘴唇仅有的一丝距离。
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短暂的停留后,郁海离开徐知潮的嘴唇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在这一瞬间,他看见S级alpha眼中隐忍的围墙彻底碎裂,欲望如海啸般涌出席卷了他的瞳眸,郁海的呼吸乱了,直直地跌入了这个漩涡里,他用漆黑的眸子盯住徐知潮,嗓子低沉声音不稳地道:“徐知潮,我不管你记忆怎么了,你现在要是吻了老子,就得跟老子走……唔。”
郁海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凶狠地吻住。
湿滑的she很快顶进唇缝,郁海张开嘴,两条湿热立刻缠绕在一起像久逢甘露般互相xi吮着,徐知潮一只手环着郁海的腰,另一只手从后面禁锢着背扣在郁海的肩膀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终于不复存在,徐知潮将郁海抵在墙壁上激烈地深吻着,一条腿抵在郁海的两月退中间,郁海仰着脖子急切地回应着,对方压迫在自己身上的厚实重量让郁海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一直手臂紧紧攀在徐知潮的背上,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脖颈将手指细密地插入他漆黑的发间。
窗外月色摇曳,黑暗的病房中久久回响着湿润的水声,两个alpha的肺活量相当恐怖,十分钟过去,两片唇瓣从未分离过,他们紧贴的胸膛早已变得湿漉漉,又过了五分钟,两人终于分开,郁海的嘴已经被吻得合不拢,唇瓣红肿不堪,大张着往外滴滴答答地吐着殷红的舌头,他双颊通红身体发抖,舒服得眼瞳迷蒙直往上翻着,看着已经不太清醒,仿佛徐知潮的舌头是在他脑子里搅了十五分钟。
“徐知潮……”他用最后的意识死捏着徐知潮的衣领,嘴上呢喃着,“你……要跟老子走……”
徐知潮双手托着他发软的身体,胸膛上下起伏着,他眼里沉淀的深蓝像是立刻要将郁海拆吃入腹,他那浓郁的信息素里释放着欢愉的信号,在空气里寻找着每一个属于B级的信息素分子,包裹缠绕然后深深地融合,即便没有记忆他也已经明白这个B级alpha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伸手覆盖住郁海揪住自己衣领的手,然后将它缓缓抬到自己唇边细密地吻着,他的记忆没有恢复,只是大脑想让他这么做他就做了,握着那只手腕的掌心下能听见到对方心跳的脉搏,一声又一声,似乎还夹杂着大海翻涌的潮水声,像是现实又像是在梦中。
“郁海。”
他轻声唤着,心跳逐渐与对方共振。
潮是海不灭的悸动。
而海是潮永恒的归宿。
“郁海。”
他又唤了一声,将郁海的手掌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即便感到疑惑,但他遵从着本能,遵从着感官和信息素的指引,下垂的眼眸里无法克制地流露出深深的眷恋。
“郁海。”
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闭上了双眼。
郁海。
就算没有记忆,你也永远无法再离开我的身边。
“郁海。”
他最后叫了一声。
“我跟你走。”
第95章
虽说郁海是想来带徐知潮走的,但最后其实是徐知潮带着郁海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市医院。
他们出去的时候一辆扎眼的保时捷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车窗摇下后副驾上露出了一张笑容灿烂的脸,“皇上,娘娘,老奴我又来了。”
郁海看到白栩后心觉不对,觉得自己又被算计,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当场质问徐知潮,声音超大,“狗东西你到底失没失忆。”
虽然大部分路人都是为这两张惊为天人的脸和超高的个子而频频侧目,但白栩还是怕这两个危险分子引发治安问题,可就在他刚要下车调解的时候,郁海的声音又传来。
“草,那你失忆了怎么还认识白栩。”
“不认识。”旁边那个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看见他就想使唤。”
郁海沉默了半响,接着转头看向车里,一只手指着徐知潮的鼻子,眼神对车里的人充满了真切的怜悯,“白栩,他使唤你已经成肌肉记忆了,你要不趁这傻逼失忆暴揍他一顿,不然你也太惨了。”
白栩深吸一口气,忍住想一人一枪爆头的冲动,冲窗外微笑道:“求你们上车好吗,我当完间谍还要当爱情保安,你们勉强做个人行不行。”
见白栩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郁海心情超好,他刷地一下打开车门钻进后座,然后伸手朝门外懒洋洋地勾了勾手指,“狗东西快上来,老子带你去海边度假。”
很意外地,徐知潮的嘴里没有蹦出刻薄的话语,在他上车后他们便出发前往郁海在海边租的那栋别墅,而徐知潮,除了在上车前回答郁海的那句话,再也没说过一个字。
在车内短暂的沉默中,郁海看向窗外夜景的目光不知何时移向了身边,徐知潮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从上车起他就双手环胸微垂着头闭目养神,窗外变幻的光影不断映照在那清冷的脸庞,勾勒出侧脸精致完美的轮廓,就连薄唇微抿的弧度和眼睫投下的细影都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郁海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凝视着他的眼眸闪动着细碎的微光。
“郁海,知潮的记忆会一直消失。”
白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郁海静静地听着,落在身旁的视线不曾移动分毫。
“生物技术中心的研究报告说,这是腺体开发的副作用。”白栩道,“知潮每释放一次‘支配’信息素,他的腺体就会分泌出类似于神经毒素的化学物质,毒素会在腺体里累积,并不断向上延伸到大脑神经,超过临界含量就会损伤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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