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躺在床上,两只碧绿的眼眸鼓得大大的,像两颗翠宝石,紧紧盯着面前的言谢,生怕他跑了一样。
尤默站在宫殿一角,看着这过分和谐的画面,心里都要震惊极了。
莎莎吃过药后,情绪稳定了下来,眼仁里慢慢盈上笑意。
言谢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箱子交给了女仆:“这是公主需要的药剂。”
女仆伸手接过,吩咐人去请医师来,检验药剂的真假。
在检查药剂的时间里,尤默对言谢挤眉弄眼,想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言谢还没能回答,宫殿外就走进来了一个人,问:“药剂送到了吗?”
女仆躬身回答:“送到了。”
尤默抬头看去,进来的人是F1瞿休,所以这药是瞿休让言谢送来的?
瞿休穿着一套新年服,黑色的西装,上面绣着金纹,胸前别着一枚白金色胸针,头发梳了起来,气质更加成熟魅力。
他进来后看了眼殿内的言谢,唇角往上一勾:“言会长新年也要打工吗?真是太辛苦了。”
言谢一直在黑市接单送货,今晚有顾客花了高价,让急送一盒药剂到王宫,既是高价,便有很多人抢,但货物是送到王宫,在黑市接单的人中,有大多数都还干着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不敢来王宫,在他们犹豫不决时,言谢把单子抢了下来。
而那个下单的人,就是瞿休。
医师检验过药剂后,回禀道:“药剂没有问题。”
瞿休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少女,说:“给公主注射吧。”
医师将药剂抽入针筒里,走到了床边,拉起少女的衣袖,安抚道:“公主别害怕。”
莎莎一直是很害怕打针的,每次打针的时候,都需要很多人按住她。
就像那发狂的虎豹。
医师每打一次针,出去都是大汗淋漓。
但今天,她很安静,没有吵,也没有闹,只是拉起了言谢的袖子,害怕地喊了声:“哥哥。”
女仆们和医师都感到了错愕。
今天的打针十分的顺利,医师轻松地将针孔刺入了血管中,把药剂摄入了进去。
“好了,公主闭上眼睛睡觉吧。”
医师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床上的莎莎眼睛大大地睁着,拽住言谢的衣袖,就那样一直看着他。
女仆蹲在莎莎的床边,给她唱起了摇篮曲哄她睡觉。
言谢俯下身,手掌覆在了莎莎的眼睛上,没过一会儿,莎莎就睡着了。
外面快要放烟花了,尤默带着两个孩子往外面走,走到殿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少女,觉得这一幕有点落寞,大家都在为新年庆祝,而莎莎却要在这里一个人孤单地入睡。
瞿休和言谢行在前面,瞿休让言谢留在这里一起看了烟花再走,但是言谢却拒绝了。
他们在岔路口分开,言谢往着宫门走去,而尤默则跟着瞿休往城楼走去。
尤默满腹疑惑,今晚发生的事情,他现在都还在懵圈之中。
前面的瞿休突然出了声,说:“公主患有狂躁症,随时都需要打镇定剂,王宫里镇定剂用完了,只能暂时去黑市上采购一点。”
尤默好奇地问:“公主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狂躁症?”
回想起刚刚她用蜡烛去烧洋娃娃头发的一幕,别提有多诡异了。
瞿休道:“在她还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去伊尼威桑,亲眼目睹了费伦齐斯亚伯爵家的那场大火,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尤默吃惊地停住了脚步:“亲眼……目睹?”
瞿休也停了下来,道:“嗯。当时费伦齐斯亚伯爵家里有个小孩,她总是喜欢跟他玩,大概是接受不了那场大火,所以就病了。”
“那她刚刚对着言谢……”
瞿休说:“大概是把言谢看成了什么人吧。”
尤默对这位费伦齐斯亚伯爵很好奇,问:“当初的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瞿休提起脚步,边走边跟他解释:“这位伯爵其实是一股清流,当初伯爵本来是要与德雅家族定亲的,但是他却拒绝了这门亲事,反而跟一个平民女子结了婚,要知道以他的身份,与平民结婚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有他那样的勇气,能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能够愿意娶一位平民女子做伯爵夫人。从那之后,德雅家族就跟伯爵断绝了关系,伯爵便待在伊尼威桑很少再出来过了,也与许多贵族都断了联系。”
“等等……德雅家族?”
“对,也就是青洋母亲的家族,当初和伯爵议亲的人,就是赫怡夫人。”
尤默更吃惊了,赫怡夫人和费伦齐斯亚伯爵还有这层关系?
那席青洋怎么会喜欢费伦齐斯亚伯爵的画作?
一个拒绝母亲,并让母族蒙羞的男人,席青洋按理说不可能去拍下他的画。
“然后呢?”他问。
瞿休抬腿走上了城墙,说:“联邦政府成立后,有不少贵族反对联邦政府,还想着继续当土皇帝,而在那些反对的声音里,就有费伦齐斯亚伯爵。”
“他?你不是说他是一股清流吗?怎么会反对?”
“是啊,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站出来反对,后来我父亲跟我说,大概率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以费伦齐斯亚伯爵的影响力,如果他站出来反对,肯定就会有很多人追随他,所以那些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让他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尤默追问:“所以,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放火自焚的吗?”
瞿休说:“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也都是我们的猜测。当年伊尼威桑的那把大火,整个伯爵庄园的人都烧没了,也没有人再知晓答案了。”
几人走上了城墙,兰恩在唤他:“小尤,去哪儿了?烟花要开始了。”
尤默走了过去:“两个小朋友要去上厕所,陪他们去厕所了。”
第62章 火车 X:今晚给我闻信息素
在城楼下面,是一条万人空巷的主街道,有不少民众站在街上,等待着烟花的盛放。
城楼上的大挂钟被敲响,有力量且节奏均匀的三声,这代表着新年的倒计时,零点时,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成了最亮眼的星星。
在人群放声尖叫的同时,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却与城楼方向背道而驰,孤独地、寂寥地走向街道尽头。
尤默看着那道背影,抬手捂住了心口,奇怪,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痛呢?
是言谢传过来的感受吗?
“言谢……”
他口中喃喃地唤他的名字。
小孩子的笑声与欢呼声在耳边回荡,他在这样喜庆热闹的节日里,感受到的竟然是无尽的悲凉。
心口好痛。
这晚他回去后,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站在火场里,回首看见了四处奔逃的人们,他们的身上都沾着火星子,火舌向上疯狂席卷,宽大的房梁倒塌下来,压住了逃跑的仆人。
他想冲过去救他们,但是却被砸下的横梁拦住了去路。
烟雾浓浓翻滚,他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喉咙呛得直咳嗽,耳畔飘荡着女人们的哭声,那般的凄惨。
他在火场里奔跑,听见了小孩的哭声,他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听见那个男孩一直在喊“父亲!父亲!”。
男孩儿的声音在火光里穿透,他怎么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大火蔓延得迅速无边,他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快要被烤焦了,而他的脚上还没有穿鞋子,地板烫脚得厉害,所以他不能停下来,只能一直奔跑。
终于,他找到了那个男孩。
在纷乱的火光里,他看见了男孩的脸,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那个男孩怎么长得那么像言谢?
这个地方,又是哪儿?
他僵立在原地,看着那边的男孩,就连地板烫脚都忘了。
男孩哭得很大声,但身上没有一点火苗,有位妇人抱住了他,抱着他逃离这座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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