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玉:“……”
沈瑾玉:“………………”
陆峥寒停下动作,笑着问:“真生气了?”
沈瑾玉不说话,使劲地耷拉着眉。
像生气的比格小狗表情包。
他真是要气死了,就说为什么自己才刚出地铁站就会被陆峥寒的人逮到,原来还有内鬼呢!
坏东西!居然都联合起来欺负自己!
坏!!!
沈瑾玉心里窝火得很,刚想要开口声讨陆峥寒,突然又想到他们现在还在图书馆里。虽然这层是讨论室,但大声说话真是非常没素质——
陆峥寒丢脸无所谓,但他可不能跟着丢脸。
他是理智成熟的二十一岁。
于是小朋友只是哼一声,很冷酷又很冷酷地说:
“没有!”
理智成熟的二十一岁正板着脸,从陆生的手里抢过自己的书包,气呼呼地往外走。他也不等陆峥寒,刚进电梯,就使劲按关闭键,按得啪啪响。
但陆生是一米九几的大长腿,要追上赌气的小朋友并不难。
沈瑾玉一瞥见追上来的人,立刻开口大声骂:“你们真是蛇鼠一窝的坏蛋!”
他骂完这一句,但还觉得不够解气:
“今晚我就让抱抱就去你房间里嘘嘘!”他在结尾重重地“哼”一声,好表达自己的愤怒。
陆峥寒单手撑开了电梯门,正好就听见小朋友这样没大没小地使坏。
漂亮小狗的恶作剧,凶巴巴得很可爱,即便精英如陆生也暂时无法抵抗。
他只笑着,不反驳,都认。
反正身上被小朋友安上的“罪行”也够多了,不差这一条,陆峥寒想。他是大坏蛋,他也是讨厌鬼,干的坏事都会被娇气小狗一件件全都写在记仇小本本上。
沈瑾玉还气在头上,所以暂时并不想搭理陆峥寒。
到了停车场,他打开车门,径直地上车后排。今天他要大逆不道地将陆生当司机用。他冲着后视镜使劲地努努嘴,一副闹脾气又要人哄的模样。
陆生也体贴地不去触霉头,安心地给沈小少爷当司机。
沈瑾玉其实也有一段日子没见谢咏川了。
上一次见,还是在林茵的婚礼上。仔细算来,也已经是大半年前了。
沈瑾玉突然又想起来,上次好像就是谢咏川突然在婚宴上莫名其妙和他说,说什么陆峥寒喝醉了,所以他才中途扶着陆峥寒回房间,接着他们才……
等等……?
等等……!!!
沈瑾玉的声音这时候阴恻恻从后面传来,咬牙切齿的:“所以咏川哥哥是知道的对不对?”
陆峥寒问:“什么?”
“你还装!”沈瑾玉才不管陆峥寒听没听懂,马上就冲他发难,“你说了不会告诉别人的!陆峥寒,你又骗我!我咬死你!”
陆峥寒这才意识到沈瑾玉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失笑,一手按住小朋友企图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一边低声呵斥,有些微较真的严厉:“我现在在开车,小瑾,这很危险。”陆峥寒说,“乖一点。”
“……哼!”
但再捣乱真的会挨批评的。
沈瑾玉皱鼻子,不情不愿坐回原位去。
陆峥寒握着方向盘,余光瞥向后视镜,赌气的小朋友正环抱着胸,一脸不高兴的气鼓鼓,是非要讨个说法的样子。
他开口,同沈瑾玉解释:“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我也确实没有和他说过。”
“但是宝宝……”
他顿了顿,视线款款地留在后视镜里。
他要说的话也莫名地停在了这里。
沈瑾玉警惕地抬起眼睛。
他从后视镜中和陆峥寒对视。
陆生生一副温柔多情的眉眼,敛着笑,落日余晖倒映在他的眸子里,有润泽明媚的光,像盛满了亮晶晶的爱,看得人有几秒短暂的晃神。
红灯在这时候转成了绿灯。
电台的情歌正好播到了高潮。粤语歌的旋律动人,男声的唱腔和咬字都温柔。他款款地唱,而我有个秘密亦无害。
陆峥寒跟着车流缓缓启动车子。
“可是宝宝。”
“你要知道——”
他话里带笑,嗓音被情歌妥善地包裹着:
“喜欢一个人,都是藏不住的。”
爱向来是争先恐后的。
每分每秒都重要,从来不敢懈怠。
陆峥寒将自己的视线从后视镜上收回来,没再解释。只剩眼梢眉角的一抹笑,像他那些藏不住的爱和喜欢,耀武又扬威。
陆生说得直白,他总见缝插针地告白,如他这几个月反复做的那样。
他强调,再强调,生怕这些好多好多的爱,又会被某个坏小孩偷偷忘记——
要笨蛋小狗牢牢记住一件事,要有好耐心,要多多地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讲:
喜欢你,好喜欢你,全世界里面最喜欢你……
也不要嫌麻烦,爱是深奥繁琐的课题,小狗很容易就会嫌麻烦,他总有太多理由和借口,所以要讲到对方记得为止。
所以沈瑾玉听到了。
但他不吭声。
他不动声色,只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略微的丢人的烫。
小朋友最近也好歹是略有长进,面对陆生强势如重炮一样的直球攻势,也勉强有了还手之力。他假装镇定板着脸,扭头看向车外,是一脸的不在意。
“什么藏不藏的,我听不懂……”
他声音紧绷着,很要强:“反正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就是了……”
小朋友声称自己还在生气,只是他的语气说到后半便又软又嗲的,分不清到底是撒娇还是真的想凶人。
但从陆生的表情上来看,大概也不会是后者。
今天他们去的是谢咏川自己的私房菜馆。
沈瑾玉之前跟着陆峥寒也来过几次。豪奢地建在了半山,平日里也并不太招待什么人,只办他谢大少的私宴。
坊间一度还有过传闻,说是米其林的监察员都被扫地出门去,只因他们并不是谢大少请来的客人,连甚至半碗白饭都混不上。
陆峥寒才刚把车停好,沈瑾玉就先跳下车,他粗声粗气地喊人:“咏川哥哥好。”
“小瑾玉~”
谢咏川的声音依然比人先到。
他笑呵呵地走到沈瑾玉的身边,这人今天穿得同样花哨,大红花的衬衫和短裤,脚下踩一双人字拖,休闲得像极了是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
谢咏川伸手就想去揉沈瑾玉的脸,结果被躲开。
小朋友鼓着一双眼,气呼呼地看他。
谢咏川看了几眼沈瑾玉,接着抬头就问陆峥寒:“穿帮啦?”
陆峥寒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嗯。”
谢咏川哈哈笑,转又扮可怜,挂了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在脸上。他和沈瑾玉诉苦,说他都是被逼的,又说冤有头债有主,要生气也只能和陆峥寒生气,他谢咏川也实在是无辜。
他亲昵地搂着沈瑾玉的肩头,吊儿郎当地带着人往里头走。
“今天咏川哥哥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呢。”
他像没骨头一样挂在别人身上,张嘴就报菜名。
长长的一串,看起来今天要大摆宴席的样子。
港岛气温虽还停留在夏季,但是吃饭是头等大事,松懈不得,总得按照时节来。秋风起,就该吃腊味。这是祖宗定下来的大道理,谁都忤逆不得。
谢咏川絮絮地说着话,把沈瑾玉当自己的弟弟哄:“今天让人从军山湖送来的螃蟹,全是三两五的母蟹,个头那么那么大——”
“哥。”
极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阴恻恻的,有些说不出的吓人。
谢咏川一下子噤了声。
他神情僵硬,脸色也不太好看。那些膏美肉肥的大闸蟹他也不炫耀了,剩一脸极其复杂的表情。
沈瑾玉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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