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边淮疑惑, “你拿了衣服给我们吗?”
“拿了啊,不是跟你说了衣服搭在你房间椅背上了吗?”芮书蕾说,“我去淙淙房间里薅了两件T恤和运动裤,你穿着应该正好,但诚询估计穿着有点小,但先将就着呗。”
边淮疑惑, 明明知道许诚询穿着会有点儿小, 那为什么还要让许诚询换上啊?
“看你穿西装我看着累,而且我想笑。”芮书蕾诚实道,“我会想到你领证把身份证弄丢的事儿。”
边淮背过手,握紧了拳头。
但他也只是无能狂怒。
“换个衣服,等会吃饭。”芮书蕾笑嘻嘻地将两个人推回房间, “等会儿没事儿的话还能在家睡会儿吃个晚饭,省得你们回家还要买菜做饭,老师一周就这么一天休, 淮淮又是个只能帮倒忙的,今天来都来了, 就偷个懒多休息会儿。”
“谢谢芮姨。”许诚询笑着点头, 拉着边淮走进了房间里, 关上了房门。
椅子上搭着的两件长袖T恤一黑一白,T恤背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芮姨这是给我们准备了情侣装?”许诚询一手拎着一件,有些好笑地开口,“这么贴心?”
“不是。”边淮接过他手上那件白色的T恤,“边淙的衣服, 边淙你也知道,这人是直男中的直男,他春夏的长短袖T恤都是一次买个四五件同款不同色的,能穿一个季度。”
许诚询觉得更好笑了。
“你能穿下吗?”边淮取下领带夹摘了领带脱了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一层一层一层将它们叠好放在了床上,然后拿起T恤往头上套,“啊——确实舒服多了!”
话音落下,他开始脱裤子。
许诚询拿着边淙的那件衣服比划了一下:“应该可以,看起来还挺宽松的。”
“那就行。”边淮已经脱下了裤子,这会儿正弯着腰撅着腚对着他。
灰色的内裤包裹着他挺翘的臀,却只有许诚询才知道那被包裹着的臀瓣上还有浅浅的粉色指印。
许·手痒·诚·没忍住·询走到他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边淮幽幽地回过头:“许老师你矜持一点,这是在我家,一门之隔的外面是我爸和我妈。”
“没忍住。”许诚询也完全不瞒着自己的想法,他凑上前亲了一下边淮,“太可爱了宝宝。”
边淮叹气。
男朋友手太痒能怎么办?
就这么着呗那还能怎么办呢。
双双换好衣服后,俩人神清气爽一身休闲地走出了房门。
饭菜的香味钻进鼻腔。
早起且去了一趟摄影馆且去了一趟民政局且去了一趟派出所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对饭菜的渴望。
真的饿了!!
“你们先坐会儿,还有两个菜。”芮书蕾说,“我进去帮帮忙。”
“你和我没区别啊你不也只能帮倒忙?”边淮小声吐槽。
然后迎来了一个来自芮书蕾的眼刀。
边淮乖巧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芮书蕾这才趾高气昂地走进了厨房。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了小情侣两个人。
边淮环视了一圈,在一块儿看电视和一块儿打游戏机里,他选择了喊上许诚询,一人拖一张餐桌椅,门都不敲,十分没有礼貌地走进了边淙的房间。
毕竟这个人,刚刚笑自己笑得最大声。
边淮的心眼子就那么丁点儿大,这会儿有许老师坐镇,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弟弟。
“我靠?!”边淙听着动静回过头时,整个人吓了一大跳,这是在干什么!!
“别说脏话。”边淮将自己的那一把椅子搬到了边淙的左手边,而后,翘着二郎腿,伸手捞过了他桌上的卷子,“我来瞧瞧写了多少啊。”
许诚询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遵从着进门之前男朋友的指示,将椅子搬到了边淙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姓名,边淙,第一题,A。”边淮眯着眼看他,“哇,你进屋这么久,就写了个名字写了一道送分题啊?”
边淙拖着自己的椅子,想逃,却逃不掉,他只得嘴硬:“……我自有分寸。”
许诚询望着他的书桌。
锃光瓦亮到几乎能反光的桌面,桌角的湿巾,张着嘴的指甲剪,揉成团的线头。
许诚询大彻大悟。
不愧是亲兄弟哈。
“别拖延了,写完了就不用惦记了。”许诚询说,“你坐这儿写吧,有不会的问我。”
边淙蔫蔫儿地应了声好,他从边淮的手里接过了试卷。
他拿起笔,单手撑着侧脸。
后脑勺对着许诚询,则面对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盯着他的哥哥。
后脑勺对着边淮,则面对着虽然挂着很浅的笑意但还是看起来很恐怖的许老师。
坐直,看着试卷,头晕眼花。
边淙,真的很难。
“扭什么呢,别扭了。”边淮揣了一脚他的小腿,“好好写。”
边淙的视线落在了许诚询送给他的那把大勺儿上。
早知道有今天,就该一头撞死在这个勺儿上!
边淙吐出了一口浊气,认命地低下头写题。
与此同时,边淮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瞅了一眼边淙,贴心地将手机开了震动模式,而后点开了新消息。
[许诚询:淙淙和你真是一模一样]
[快乐大狗: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
[许诚询:……]
[许诚询:你写答辩稿的时候也是这么拖延的]
[快乐大狗:狗狗生气.jpg]
[快乐大狗:那你也打边淙屁股!]
[许诚询:狗狗惊慌.jpg]
[许诚询:这还是算了]
打小男朋友的屁股那叫情趣,打学生的屁股……
那叫施暴。
边淙含泪写了十分钟的试卷,等来了自己的救星——
敲门喊他吃饭的芮书蕾。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边淙放下笔,相当积极地踩着椅子跨过椅背跳到了床上,然后蹲下身捞过了自己的拖鞋,蹬蹬蹬地跑出了房间。
像个还未开化灵智的吗喽。
许诚询和边淮对视一眼,俩人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站起身走出了边淙的房间。
“家里椅子呢?怎么感觉家里椅子少了好几个啊?”芮书蕾站在餐桌前,纳闷儿地挠头。
“我搬走了。”边淮说,“我和许老师把椅子搬去边淙房间,盯着他写作业了。”
边淙缓缓闭上了眼。
“这还挺好啊,旁边坐了个老师,淙淙随问诚询随答。”边成磊赞许地点头,“淮淮长大了,知道关注弟弟学习了。”
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而边淙,暂时还不想灭亡。
“他哪里是关注我的学习啊!!”边淙爆发了,“他那就是纯纯把我当成乐子看!爸爸你是不知道,他和许老师一个坐我左手边一个坐我右手边,要不是天亮着我还以为黑白无常索命来了!!!”
许诚询已经挺久没有看见这么生动的边淙了,之前每次见到他都像个小鸡崽儿似的躲来躲去,两个人倒是有过一次坐在沙发上平和的聊天,但在那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去了个学校上了个课,边淙又变回了之前的小鸡崽儿模式。
所以这会儿看着奋起控诉的边淙时,许诚询感觉还挺新奇的。
“黑白无常……”边成磊看一眼白衣服的边淮,看一眼黑衣服的许诚询,也不知道戳着他哪个点了,开始拍着腿狂笑,“哈哈哈哈哈黑白无常!!”
边淙:……
罢了,罢了,这个家,就这样了。
他不过是地里的一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吃过午饭后,边淮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边淙,拉着许诚询进了自己的那个毛坯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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