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只小狗(18)

　　“那我去给你拜年？”秦墨白玩笑道。

　　赵明晰勾了勾嘴角：“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印子还没消下去，脖颈处很严重，不知道秦墨白是对这个位置情有独钟还是非要挑衣领盖不住的地方吸。

　　秦墨白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围上，送人回家。

　　赵明晰回到家看到江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放寒假了，好一段时间没见，对方见了他也没说什么，阴沉沉看着。

　　或许是心情不好，他没多想，迫不及待的要去换衣服。

　　江禹的目光在赵明晰的围巾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他的记忆从没有出现过这条围巾。

　　赵明晰穿着薄羊毛衫下了楼，下身是一条休闲的灰色裤子。

　　径直走到厨房倒了水，回头的时候江禹就看到他脖子锁骨处斑驳的吻痕。

　　他瞬间就被激怒，那些印记像是一种胜利的宣告。

　　能留在那些地方一定是赵明晰默许的。

　　他眼神越来越阴郁，神色扭曲狰狞，要是秦墨白在这，他铁定当场暴起。

　　其实暴起也没什么用，没打他就已经输了。

　　如果换做现在他和秦墨白在赵明晰面前打架，他一定会被扔出去吧。

　　两人在家里几乎不交流，虽然他已经放了寒假，但赵明晰还要上班。

　　气氛并不好，连佣人都不再开玩笑，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只有赵明晰自如。

　　春节回老宅的时候赵明月和赵奶奶都问了赵明晰怎么回事。

　　他用青春叛逆期当做由搪塞了过去。

　　只有赵嘉与没问他，还觉得他这样特别好。

　　“小舅舅，我不喜欢哥哥。”

　　赵明晰觉得好笑，问道：“为什么？”

　　“他不喜欢我，还要抢走你，还吓我，特别坏。”

　　赵明晰捏了捏他的脸没说话，赵嘉与说的也没错，江禹几乎没有喜欢的人和事物。

　　这段时间对方变了很多他看得出来，阴郁沉默，现在的这个样子让赵明晰想到十年前。

　　十年前他把江禹带回来，是因为对方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是一起出事的，而且当时他也觉得如果不带这个孩子走，人会被亲戚吞了，寄人篱下的小孩大多内心敏感，如果再遭遇校园霸凌非抑郁不可。

　　现在这个江禹让他觉得，如果他当初没有收养他，对方就是这个样子。

　　可现在人被他养着还是成了这个样子。

　　他没办法解，爱情真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改变？在他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就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该自己想通处，如果他来找自己，他只能给对方找一个心医生。

　　他确实是不想跟江禹在感情这方面有太多的牵扯。

 

 

第18章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夏天。

　　今年的夏天不仅有江禹的生日，还有他要高考了。

　　虽然两人的关系没有半点缓和，但江禹人生中的重要节点都有赵明晰留下的痕迹。

　　何况这会是那么多人嘴里极其重要的高考，他想听听赵明晰的意见，虽然对方可能.....

　　他捏着那本志愿书在客厅等着人回来，好学校谁都能叫出名来，拿着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有点底气。

　　赵明晰刚进门他瞬间站了起来。

　　男人脚步一滞，看着他：“什么事？”

　　“我...要选志愿了。”他好像回到之前的样子。

　　“你想去哪个学校？”赵明晰问道。

　　江禹喉咙滚动了一下，很想反问他希望自己去哪个学校，但没有，他怕赵明晰选一个离这里特别远的。

　　“我想在本市上，你觉得怎么样？”

　　赵明晰挑了一下眉：“慎重选择，只要你自己不后悔，我不干涉。”

　　“毕业典礼你来吗？”他掏出了一张请柬。

　　赵明晰接了过去，翻看了一下，“行，我到时候空出来参加。”他看了看江禹稍长的头发，“有空去剪下头发，毕业想去哪里玩？”

　　“在家。”

　　“嗯？”

　　“想好好休息。”

　　“也好。”

　　今年的夏天又是罕见的高温，赵明晰一个星期能在家三天，周五直接在家办公，一直到周一才去上班。

　　罕见的能见到男人不太高兴的表情。

　　毕业典礼赵明晰去的不算早，想到要在高温室外待一两个小时他是不太高兴的。

　　扬了扬嘴角，戴上帽子进学校。

　　江禹趴在五楼的栏杆上一眼就看到了他，长身玉立，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连帽子都是白色的，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转身进了教室拿了东西飞快下楼，头发听着赵明晰的话剪短越显得眉目凌厉，不可靠近。

　　跑到楼下，赵明晰离这还有几米的距离。

　　他没有上前，先是平复了呼吸洗了把脸才过去。

　　教学楼有空调，赵明晰进来松了口气。

　　江禹也在这个时候走到他面前，“那边有洗手池，我带你去。”

　　“你怎么下来了？”

　　“怕你不认识路。”玩笑话，标题指示牌那么明显，他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而已。

　　“没来迟吧？”

　　“没有，刚刚好。”他带着人上楼。

　　教学楼是没有电梯的，为了高三学子不被打扰，教室是在顶层。

　　楼梯也没有空调。

　　江禹突然有些后悔叫他来，他不想赵明晰不高兴。

　　赵明晰洗了洗手，又拿出口袋里的帕子沾了水拧干握在手心，凉凉的总算舒心了些。

　　江禹掏出插在口袋的小风扇开到最大档递给他。

　　赵明晰走进教室霎时一静，讲台上的教师看着他和后面的江禹问道：“您是江禹的哥哥吗？”

　　“是。”江禹上前一步抢答道。

　　赵明晰也没反驳，他的确比教室里的家长年轻太多，江禹不想让其他人猜测他的身份也可以解。

　　只是在这个学校里的大多有钱有势，老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但里头那些家长大部分都是知道的。

　　他刚在江禹的座位坐下，前前后后的人已经敞开西服外套掏出名片递给他了。

　　“没想到赵总今天也来。”

　　“赵总真是疼惜孩子，还亲自来参加毕业典礼，我真是不如赵总，被三拖四拖才来的。”

　　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全都是恭维他的，也有不少人知道江禹在这个班级，是来碰运气的。

　　江禹就站在走廊外头，他面朝着教室内的方向，看着那些男人找赵明晰攀谈。

　　他的座位是在后门，方便进出也没人会注意他。

　　但换成赵明晰在这就完全不一样，哪怕坐在第一排的人都回头在看他。

　　讲台上的老师暗自惊叹：看来这位家长很有来头。

　　江禹的同桌是方旗，方旗是知道这段时间江禹心情不好跟赵明晰有关，猜测两人是冷战，心想是不会来的。

　　在家里吃饭父亲问他的时候他说应该没去，所以今天是母亲来给他开毕业典礼，方旗看到赵明晰冷汗都要下来了，这要是让他爸知道他错过这么一个机会铁定得宰了他。

　　跟他妈一起瞒着也瞒不过去了，教室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江禹毫无所觉，只看着男人冷淡的侧脸和一张一合的唇。

　　方旗的母亲和赵明晰攀谈了几句，她是个全职太太，平时最多的社交也就打打牌和下午茶，不会干涉男人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目的。

　　聊得也就是孩子的话题，所以赵明晰反倒和她多说了几句。

　　结束后赵明晰还被班主任单独留了下来，说是要找他谈话。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在读书的时候可没有这些事情，他看向窗外的江禹。

　　“您好，江禹在我们班成绩很好，这次找你呢是希望家长能关注一下孩子的心问题，看看是否压力太大造成的自闭，孤僻。”

　　“他上学期状态还行，但是到中期突然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上课也开始不听讲，我们找他，他给出的答案是他的成绩不会退步，之后确实是没有退步。”